一流酒仙娘 第13頁

「進去吧!段公子醉了五天五夜,今兒個好不容易醒了,你快拿解酒藥給他。」

水凝香不悅地瞪著水老爺好半晌,才悻悻然地接過他手上的解酒藥,她一腳踹開客房的門,大剌剌地走近床榻。

她瞅著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的段巽乾,無奈地說︰「起來吃藥了。」

段巽乾勉力睜開酸澀的眼,微蹙起眉。「我起不了身……你能扶我一把嗎?」

他上輩子欠了她什麼不成?

見他如此痛苦的模樣,她不憐惜他,至少也待他好一些,別只顧著擺臉色給他瞧,是不?

「自個兒起來。」她別過臉,拉著凳子坐下。

為何她要來服侍他?他自個兒有帶隨侍來,為何還要她親自伺候他?爹的意圖如此明顯,就算她想要裝傻也不成……

段巽乾暗嘆一口氣,扶著床柱想要起身,無奈身子真的使不上力,別說要起身,光是要扶好床柱都不能。

「算了!我再躺一會兒吧。」他認了。

原本就不冀望她變得溫柔體貼,如今她仍是冷臉以對,自個兒也只能認了。唉……只是覺得自個兒真是窩囊到了極點,他發誓這一輩子絕對不喝酒了。

水凝香移回視線,瞧他發白的臉、瞧他緊鎖的眉,眼楮閉得死緊,好似真的難受極了。

她無奈地把解酒藥擱在茶幾上頭,伸出小手……

「來吧,抓著我的手。」

段巽乾微愕地睜開眼,見她近在眼前,不禁咧嘴笑著。他一手搭上她的肩,一手握著她柔女敕的手,任由她拉著他,然而過了好半晌,她卻絲毫動不了他,听她使盡全力的聲響,他暗笑在心里。

「你自個兒也要用力呀!要不然我怎麼拉得動你?」拉了老半天,她不禁有點微惱,直想踹他一腳。

前來服侍他非她所願,全然是因為爹的命令,自個兒再不願也只能認了,可是要她拉他起身,他好歹也要使勁啊,否則他的身子這麼沉,她怎麼拉得動?

「哦……」

「來了,一、二、三……啊!」

她使盡全力拉著他,誰知道他在僵硬地起身之後,重重地壓在她身上,他們雙雙跌坐在地,她痛得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混蛋……」她吃痛地低罵著。

他沒事使那麼大的勁作啥?倘若他可以使出這麼大的勁,他為何不自個兒起身?分明是故意欺負她。

「起來,你給我起來!」水凝香猛拍著他的肩頭。

段巽乾蹙緊眉,卻不是因為宿醉,而是因為他正躺在軟玉溫香里……多香、多軟的軀體,他寧可埋在她的懷里,再也不要起來。

「段巽乾!」她在他的身下掙扎著,想要推開他橫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軀,卻動不了他半分,她氣得猛捶他的肩頭。

「你別再動了……」他粗嗄低喃著。

她是當他死了不成?在他身下不停掙動,是想讓他克制不住邪念嗎?

「我不管你,你給我起來!」著急的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水凝香手腳並用地踢、踹、捶、打,恨不得能一拳將他打暈、一腳將他踹到杭州去。

段巽乾抓住她不斷舞動的雙手,以身子壓住她放肆踢踹的雙腳,歛下飽含欲念的眸子瞪著她。「丫頭,你別忘了!我贏了比賽、贏了你的人,我即將是你的夫君,你憑什麼拒我于千里之外?」

見她這般驚恐的模樣,好似把他當成登徒子,她全然忘了兩人的約定。

水凝香一愣,驀然想起這件事。

「我沒有輸!」她喝得比他還多,怎會算是輸了?況且,她那日真是不對勁到家了,居然尚未飲酒便像是喝了數十壇酒似的略帶醉意……她甚至懷疑自個兒是不是被下藥了。

「可是你也沒贏,是不?」他窩在她的肩窩,低嗄地說道︰「況且,大會已經宣布我贏了,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我、我喝到第二壇時,你連第一壇都還沒擱下呢,怎能說是我輸了?」她不承認,打死都不承認自個兒居然會輸給他!

之前,他不過是喝了幾杯青杏酒便醉上一天一夜,而後喝了兩杯龍涎酒,更是大醉三天三夜……像他這種酒量,怎麼可能贏過她?分明有詐!

「主持大賽的大叔不都說了,不論喝多少,只論誰先倒。」他沒好氣地說,溫熱的唇偷偷地、偷偷地刷過她細膩的頸項。「是你比我先倒的,這一點你就否認不了了,是不?」

「你分明是使詐,要不然只喝兩杯龍涎酒便大醉三天三夜的人,怎麼可能喝了一壇還面不改色?」她就是不信!

怒火在胸口竄燒得狂烈,讓她沒注意他正在輕薄她。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使詐?」擰了下眉,他不耐地抬眼睇著她。

縱使他滿懷,也會教毫無情趣的她給打散。

「我……」

「沒有,是不?咱們是在石板廣場上比賽的,現場有上千人在觀賽,我要如何使詐?況且,可不是我自個兒說的,而是人家說我贏了,你或許沒听見,但是只要你踏出水府,隨便捉個人來問,他都能告訴你真相。所以你說,我到底哪里使詐了?」

見她無法反駁,他笑著俯近她,長指掠過她滑膩似玉的頸項。

「還有,記得咱們的賭注嗎?咱們後來還加了注,倘若你輸了,不但要嫁給我,還得先把身子給我……」

水凝香驀地瞪大眼,她呆了好半晌都說不出半句話。

打從大賽那天到今日,她根本不敢踏出水府,因為她知道自個兒輸了比賽,盡避她打死不承認;但……她真的輸了,而且輸得極為難看,輸得她無臉見人,只好日日待在家中。

嗚嗚……她從來沒輸過,要不是他的話,她怎麼會輸?

「你怎麼了?」見她一雙大眼盈滿淚水,長睫眨啊眨的,他的心驀地揪緊。

第7章(2)

「都是你!三年前不來迎娶,害我被人嘲笑了三年;三年後你大搖大擺地上門提親,無端端地參加酒仙大賽,還讓我輸了比賽,你要我怎麼見人啊?」她愈說愈傷心,淚水奪眶而出。

她在意的不是自己的身子,也不是遠嫁到杭州,而是她輸了不曾輸過的比賽,連帶的把顏面都給輸掉了!

「嗄?」他愣在當下,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都是你!」

她狠狠地賞他一個耳刮子,隨即推開他,奪門而出。

段巽乾被打了一個耳刮子,還被推在床榻邊,撞得七葷八素,昏沉沉的頭更是痛得無以復加……

這個女人……她在意的是輸了比賽,而不是把身子給他?

混帳!她居然乘機給了他一個耳刮子,水老爺到底是怎麼教養她的?

「里頭在吵什麼?」

段巽乾方從外頭回到水府,才踏進大廳,便听見穿廊那頭傳來陣陣嘈雜聲,他好奇地抓了個人來問。

「姑爺,是我家小姐,不知怎地,她一直不肯用膳,老爺好說歹說、丫鬟連哄帶騙,她就是不用膳;一連兩天,人都瘦了一大圈,丫鬟們急了,八成是硬要她喝些湯藥吧。」水府的下人據實以報。

段巽乾蹙起眉,他穿過長廊來到後院,尚未接近,便听到重物砸地的聲響,隨即一干丫鬟奪門而出、落荒而逃。

見狀,他把眉蹙得更緊了……這幾日,他刻意不接近她,是想要讓她想個明白,自個兒順便到外頭張羅下聘的禮品、準備八人大轎,要將她迎回杭州,誰知她今兒個又無端端地惹是生非。

又是為了哪樁事呀?

推開門,他緩緩地走進里頭,迎面飛來的是一只玉瓷花瓶,他連忙接下,轉放到一旁的櫃子上頭。

「有沒有搞錯?」他倒抽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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