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少主的刁難 第10頁

是啊,除了那里,他還能去哪里?

母親早在多年前去世了,而他當然不可能回父親那里去。在總部里,他似乎再也沒有一個屬于他自己、屬于天晁這個人的地方,即使他擁有總部安排的住所,可那全都是總部企劃的樓層和要塞。

就是因為如此,他厭惡回到總部。在這個地方,他找不到歸依,那種無助的感覺會讓他聯想到自己的童年,他痛恨自己居然仍是像當年那般無能!

「主子?」她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慌亂,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主子,你是不是因為在會議中接受了天女光澤而感到一些覺醒前的波動,所以有點不舒服?」

「你給我住口!」

天晁怒然地轉向她,一雙妖鷙詭魅的眼眸狠狠地盯視著她,仿佛要將她拆吃入月復般懾人。

可惡,她壓根兒不懂他到底想要什麼!

哼,身為護法,她擁有的只不過是效忠總部的執念,其余的七情六欲八成早在訓練中被消滅殆盡了。

這樣子的她,還能算是個女人嗎?

她壓根兒不知道他始終執著的是什麼,不斷掙扎的又是什麼,她就像是一個該死的旁觀者,看著他的喜怒卻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冷眼看待,以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睇著他,壓根兒不懂他的哀樂。

「我可以去找破星幫忙,破星是我們四大護法之中靈力最強的,說不定他可以幫你……」

「住口!我不準你再提起他!」

天晁突地將她摟入懷里,發狠的將她緊擁住,仿佛要將她嵌入體內般狂暴,嗅聞著她身上微弱的清香,企圖安撫自己幾欲分崩離析的情緒,撫平那股幾欲令他魂飛魄散的不安與悚懼。

懊死,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為什麼他偏偏這般執迷?

想要遠離她,卻總是情不自禁的念著她;她不過是他的護法罷了,為何他會如此地想要擁有她,甚至願意為了她拋去現有的一切。可惜,即使他願意拋棄一切,卻仍舊不能得到她。

可惡,為什麼要將他逼進這般痛苦的深淵里?

「主子?」虛塵呆愣地任由他擁著,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推開他。不過,雖然有點痛,但是就這樣隨著他的呼吸,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溫度經由兩人相接觸的部分,慢慢地傳到她身上。

這種感覺,溫暖得像是初夏的風,令她不由得眷戀,腦海中翻飛著在很久以前的一個初夏,仿似也有一個人這樣抱著她。那是她要進總部之前的事,然而事情太過久遠,她已經不太記得那時候這樣抱著她的人到底是誰,但那種感覺和現在有那麼一點點相似。

「主子,雖然我不懂你到底在急什麼,若是我可以幫你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我的一切來幫你。」她看見天晁突地抬眼看著她,仿佛在思忖著她話中的可靠性。「因為我是你的護法。」

轟的一聲,灰冷的空中敲下一記雷擊,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天晁。

他怒目瞪視著她,緩緩地勾起略薄的唇,仿佛自嘲般笑著。

「就只是因為你是我的護法?」

他要這種關系做什麼?

冷哼一聲,他倏地推開她柔軟的身子,打開車門便往外走。

虛塵傻愣地看著他往路邊走去,突地感到失落。她疑惑地瞪視著自己的手心,感覺一股余溫還停留在她的手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在心底蔓延,令她有點不知所措,伸出手想要再捕捉一些溫暖,卻發覺散發熱能的軀體已經離她遠去。

***

主子!?

虛塵連忙下車,在熙來攘往的人潮中追逐著天晁。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何她心底會漾起如此詭異的感覺?

以往不曾和天晁相處這麼久過,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種感覺,這種異樣卻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情緒。

「主子,你到底要去哪里?我們現在要先回擎天居,要不然……」

見他就在眼前,虛塵幾個快步追上去,氣喘吁吁地喊著,小手一揪住他的袖角便不再放手。

「要不然如何?」

天晁轉過身瞪視著她,原本想要甩開她的手,無奈仍是狠不下心,硬是無法拒絕她的接近。

在她的心中,難道真不能再挪出一點位置,好讓她可以把他放人心底嗎?

「天祭是護法佔星象的祭祀,天眾亦得在擎天居等候差遣,等待佔星象的結論。」虛塵據實以告。

如果不是為了尋找天女的下落,他為什麼會回總部?他該不會是忘了回總部的任務了?

「你的腦袋里只裝了這些東西嗎?」天晁抬頭瞪視灰暗的天際,不禁冷哼一聲,再睇向她一副不解的臉蛋。「虛塵,你還記得自個兒的名字嗎?你還記得自己的家人嗎?」

總部里頭有著太多苛刻的要求,就如四大護法的名稱不過是個代號,他們根本連自己的家人和名字都忘了!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

假如這個世界里的人都瘋了,他也不在乎,他真正介意的是自己和她的存在,他才不想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她的名字?

她已經很久沒有去想這個問題了,自從她進入總部之後,她就再也沒想過,而虛塵便由代號變成了她的名字。

「虛塵,你清醒一點,天眾總部的人早就全瘋了,難道你不知道嗎?」天晁有力的雙手直擒住她縴細的肩頭,不斷地搖晃她的身子,想要讓她清醒一點,讓她能夠張開她清澈的大眼看清楚這個世界。

「不是那樣的!」虛塵驀地掙開他的箝制,冷眸瞅著他。「你一定也看過天女畫像了,你一定也感受到那張畫像所帶來不同凡響的奇異感覺,那種感動不是詐欺之術,而是一種穿越時空的共鳴,是一種呼喚!」

至少她真是這麼認為,亦是打從心底如此相信著。

「你!」他無言以對。

他不否認那張詭異的畫像確實可以呼喚蟄伏在他體內的靈魂,也就是因為否認不了,他才會不安。

倘若他真的是天眾之一,這豈不意味著他們之間將再也什麼都不是了。

「天祭在今天晚上子時舉行,你不能輕易放棄!」見他一臉不苟同,虛塵不禁又說︰「更何況,這是最後一次的天祭,一定能夠讓你覺醒,你對自己一定要有信心!」

天晁睇著她,不禁咧嘴仰天大笑。

天啊,她竟然以為他是為了覺醒不了而發狂!

她真的不懂他,一點都不懂他。

不過話說回來,她不懂他也是應該的,畢竟他們鮮少見面,是他蓄意不回總部的,與她見面的機會自然不多,她怎會有了解他的機會?

然而,他們之間就只能是這樣嗎?

不管他想做什麼,似乎都無法順利的朝著自己的理想前進,選擇是與非,對他的未來沒有任何改變。

既然如此,他寧可永遠不要覺醒,他才不管找不找得到天女,不管這個世界會如何毀滅。

天晁燃燒著一身撲滅不了的怒火直往人潮中走去,狠心地將她甩在身後。

「主子,你要去哪里?」虛塵又小跑步跟上他。

罷了,是她傻,忘記主子是討厭自己的,可是在這當頭,她也管不了他到底是怎麼想了;總之,她是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帶回去才成,要不然她這個護法真是太失職了。

「我要去哪里,你管得了嗎?」天晁冷哼一句,對于她無意義的擔憂嗤之以鼻。

「可是我不能不管。」真是讓她左右為難。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扁是要將主子自紐約帶回來,就夠折騰她的了;想不到回到台灣之後才是重頭戲,因為主子根本不配合總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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