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龍舟 第10頁

她以為自個是千金大小姐嗎?她現在只是個丫環,專供他差使的丫環,沒要她動作,她便得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候差遣!

「哦!」她輕回了聲,順手把裙擺拉得更高些,露出一截玉白長腿。

龍顓予見狀忙別開眼,「無恥!扁天化日之下,你居然這麼不守婦道

他的心竟定不下來,教他惱極了。

不過是女人的腿罷了,他何須如此大驚小敝?況且是她自個兒不知恥,他壓根兒不需要恪守禮教。

「少爺何必這麼吃驚?」她笑得妖媚,「我落水蒙少爺救起時可是一身濕透呢!而你替我換了衣裳,該是都瞧光了,如今再瞧,我一點都不在意,橫豎我早已經決心要以身相許了。」

早日把話說明白也好,反正她這個人也不管什麼禮教不禮教的,況且老是她一個人唱獨腳戲,也是挺寂寞的。

「那時你衣裳濕了,可不是我換的!」龍顓于暴怒地吼著,氣惱她的不知羞恥。「我不管你到底是抱著什麼想法,橫豎我是絕對不可能要你這種女人,盡避是身為妾,我也絕不答應!」

他怒瞪著她,驚覺她的衣衫八成是方才戲水時玩得盡興而有些浸濕以致顯得透明,他忙將眼轉開;該死,她該不會是在誘惑他吧……

一個女孩家行徑如此荒唐,大抵只有鳳呈洋行才教養得出像她這般放浪的千金小姐。

想要以身相許,也得要他點頭才成吧!

「為何不要?我的長相不差、身段也不差,少爺沒道理不要我。」雖說她不是第一美人,但在這宣城郡里應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就憑你是鳳呈洋行的千金!」龍顓予怒斥。

「可我又不記得……況且我也不知道咱們之間存在著什麼恩怨情仇,我只知道我的、心全都懸在你身上,非君不嫁。」

唉,八百年前的舊賬還念念不忘,真是小心眼!

「你僅管再裝算吧,我是絕對不可能迎娶你為妻的!」他冷笑著,「方圓百里內多的是想要嫁入我龍府的女子,我隨便挑一個都比你懂得恪守婦德,都比你溫順可人!」

可不是?娶妻娶德,而她空有一張偉牙俐嘴漫天辯理、妖言惑眾,空有腦袋權謀算計、耍盡心機,一點禮教都不守,他怎麼能娶她?

只夠格當伺候他的丫環。

鳳舞陽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輕撇著嘴道,

「我又有什麼錯?端陽那天天氣那麼熱,穿在身上的衣衫絕對是單薄又清涼,一旦沾上了水,盡避是你不想瞧,也定會不經意瞧見我的身子,難道……少爺不認為如此一來便是玷污了我的清白?」

她才不信他不要她的主因是因為她隨性慣了,他只不過是打從心底厭惡鳳呈洋行而已。

唉,人家不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他會不知道嗎?

她都自願要跟他化解恩仇了,他居然還如此拿喬,彷若她真做了多對不起他的事,真是食古不化的蠢男人。

「我是救人。」他據理力爭。

「但壞了我清白,卻也是事實。」想同她論理?她可是完全佔了天時地利,而他呢?等著听她顛倒是非吧!

「我……」他不禁語塞。

這丫頭!他感覺到一股怒氣直往腦門沖,使得他不得不握緊雙拳忍住狂熾的怒焰。

「如何?你是不是得要保住我的清白?」她笑問著,一步步走到他身旁。「橫豎你救了我,我也想要以身相許,你何不答應了呢?往後不管我到底有沒有記起自己是誰,我都會好生伺候你的。」

龍顓予用盡力氣抬眼睇著她可惡又張狂的笑臉。「鳳舞陽,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許,我說過了,我只要一年的期滿,就當是抵夠了我的恩情,再者.就算你真要以身相許,我也不願踫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倘若我真是要女人,我自會上花樓狎妓。」

再待下去,他真怕自個兒會一時失手對她動粗,他向來不願這樣對女人的,但她那一張嘴若不稍稍收斂的話,他真怕……

鳳舞陽先是一愣,正要開口,便見他轉身要走。「龍顓予,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作我是個不清不白的女人,什麼叫作若你要個女人,便會上花樓狎妓?你說啊,」

混帳,居然把她當成不正經的女人,可惡!

她非要他狠狠地愛上她才行,非要他從此以後無她不可!

縣里首屈一指的勾欄院醉心軒,上等雅房里頭坐著兩名男子。

兩人席地而坐,相隔著矮幾,一旁正燒著茶水,而矮幾上頭則擺放著雅致品茗杯具。

兩人對飲一口。

「真是好茶。」身著沉香色袍子的男子勾唇輕笑著。

龍顓予睇了他一眼。「倒是。」確實是不俗的好茶,入喉滑潤、口齒留香,但今兒個他卻沒了品茗的心情。

「怎麼?心情不佳?」鄔景良眨了眨眼,隨即住飄動的門簾外探去。「要不要我叫嬤嬤找些花娘熱鬧一下?」

「不用。」龍顓予懶懶的收起搖扇。

「為何?」

「我現下一想到女人便覺得煩。」

「咦?難不成你現下也開始學文人,除了狎妓之外,還想要褻玩孌童…」鄔景良戲謔道「你何後改了性子了?莫怪方才咱們一踏進醉心軒,你就說不要任何花娘打擾你。恕我直言,我是長得挺俊的,但我可不興這套,你千萬別找上我,省得壞了咱們多年的情誼。」

龍顓予微惱地瞪著他。「我真服了你了!」

他這一陣子可是教鳳舞陽給擾得疲憊不堪,到外頭來-壓根兒不想自找麻煩地傳來花娘打擾。

那個臭丫頭,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婬浪些什麼,也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成天戲弄著他,一會兒寬衣解帶,一會兒袒胸露乳……她把自個兒當成什麼了?她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該不會蠢得以為她能夠色誘得了他吧?

就算真挑動他了又如何?即使他毀了她的清H口,他也不是非她不娶,她這麼做根本沒有半點幫助……難不成她真正想要的是嫁入龍府..

為何?

為了要扳倒龍騰洋行,讓鳳呈洋行穩坐宣城郡龍頭地位?

好個無恥的女人,難道她不覺她的算盤打得太精了?以為只要色誘他,他便會掉進她的圈套里?

她真是把他龍顓予瞧得太扁了!

「呃,我說顓予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鄔景良掩在口鼻上的扇子一直沒拿下,桃花眼直盯著他多變的神態。「你一會兒攢眉沉思,一會兒呆若木雞,一會兒又挑唇冷笑……我好怕!」

今兒個是不是不適合約他相談事情?

龍顓予抬眼睬著他。「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既然他已經將她的事給想清楚了,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他自然是有點底子,橫豎這一年里,他會好生教她的。

「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想要同你調點西域香料?」郎景良輕搖著扇子。「我想要包下你鋪子里所有的碧蘿香,不管有多少,我全要了。」

「鄔景良,你要那些做什麼?」

這種香料不多,每次經手帶進的貨量也是有限,可說是供不應求,然而更因為是供不應求導致此物水漲船高,價錢早已經比先前的定價高了兩倍多,遂也讓一般小販望而止步,甚少再訂此貨,以致于讓他手上得到的貨差不多都上供北方去了。

「自然是有人要。你那兒還有多少?」

「不多,是打算下個月要北送的。」他在、心里稍掂算了一下,剩下的碧蘿香大都已經是有人下訂,沒多的了。

「先給我吧!你再派人去西城找一些回來。」鄔景良欣喜若狂地大嚷著。「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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