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容 第3頁

話落,她嬌笑著大大方方往炕上一躺。

勞用劻傻眼地看著她躺在房內唯一的炕上,有些氣惱地道︰「依你的穿著打扮,想再找間好一點的客房肯定沒問題,你又何苦同我爭一間房呢?況且,我可是個男人,你這般……太不知羞恥了?

他現下是怎麼著?救人還要受人家的氣嗎?

而且這姑娘也太荒唐了,身著男裝、語氣傲慢,一點姑娘家的溫順氣質、婉約矜持都沒有,難道她不怕他會對她怎麼樣嗎?

「你能做什麼事?」她面容倏地一致,怒目瞪視著他。

「咦廣她是鬼嗎?怎麼翻臉翻得這般快,這笑與不笑之間的差距,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第二章

「本少爺願意在你這兒落腳,是本少爺瞧得起你,你該感到榮幸,別以為本少爺是哪里都能窩的!」關蘭芷翻坐起身、粗聲粗氣地吼著,一副地痞流氓地耍狠模樣。「听見沒有?」

真是的!向來只有別人爭相邀她投宿,豈有要她主動開口討的?

她願意待下是因為知道他人好、個性又良善,不計代價地將她從山上背下山安置;倘若他不是這般單純不求回報的好人,她哪肯待下?憑她格格的身份,願意將在這破房間,他真該要感到榮幸。

「可是……」哪有人這樣的?「我救了你回來也沒要求你報答,可你總不能添加我的麻煩吧;更何況,我是個男人……」

這是哪里來的姑娘家,怎麼這般不知羞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不懂嗎?

「男人又如何?」她柳眉一挑,語氣極為不耐。一你到底想說什麼?」

勞用劻見她這種高姿態,不知怎地,難得發作的火氣也蠢蠢欲動。

「你八成沒試過男人的可怕。」他沉聲道。

瞧她的穿著,八成是哪家的富貴千金女扮男裝出門,在閨房里悶久了連見識也少,完全被寵壞了,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說那種話挑釁男人。

房間就這麼一丁點兒大,住著一男一女,倘若他真起了什麼歹念,她逃得了嗎?

當然,他可不是那等下流之輩,不過想要嚇嚇她罷了;最好可以嚇哭她,好讓她乖乖地回家去,別待在這兒和他瞎攪和。

「是嗎?我倒想看看。」關蘭芷把後挑得極高,壓根兒不把他瞧在眼里。

她能夠在外頭游玩一整年,卻不見阿瑪和額娘派人找她,是因為她有足以自保的功夫,尋常人根本近不了身。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們根本不要她了……

可惡!他又讓她想起不快樂的事!

「你真是不怕?」她真是個不知人間險惡的千金大小姐。

「你可以試試。」她笑得萬分挑釁。

她踫巧一肚子的火,正想找個東西發泄消火,他主動送上門來,她可是樂意得不得了。

不是她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而是他這話問得不是時候,還勾起她的傷心事,讓她不由得大動肝火。

聞言,勞用劻豈會同她客氣,一個箭步沖向前去,想要強行將她壓在炕上,孰知他手尚未模著她,整個人便給摔了出去。

他有點模不著頭緒地呆坐在地,想不明白自己都還未踫著她,便是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跌落在地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好像沒踫著她啊,怎麼自個兒轉個彎便掉到炕下了?

勞用劻有點不解地抬眼瞅著坐在炕上、一臉驕恣笑意的關蘭芷,他尚未啟口詢問,她倒是先開口挑釁了。

「想不想再試試?」

哼!她的武功可是阿瑪親自傳授,能夠差到哪里去?一般大內高手和她過招都不一定能夠勝出,更何況他這般文弱的男子?

「你……」她竟敢瞧不起他?他可是個大男人耶,倘若連一個女子都馴服不了,他還有什麼顏面見人?

他緩緩爬起身,慢慢靠近她,修地沖向前去,但剎那間,他又被一股力量給推回地上,而且這一次摔得比之前還痛,教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她,直把她當鬼怪看待。

她的外貌絕美得不似一般女子,而她的性格喜怒無常、蠻橫驕縱,完全不受女誡的規範,而且他一直近不了她的身……倘若她不是鬼怪,會是什麼?

「你那是什麼眼神?」見他的眼中滿是駭的神色,關蘭芷不由得微惱地吼道︰「你別以為我是什麼鬼怪,你沾不了我的身是你自個兒無能,要怪誰呢?總不能將自己的無能怪罪在我身上吧。」

他簡直是放肆!她的美貌在大內可是眾所周知,他居然膽敢把她當成鬼怪……

「我無能?」這下子他真是不能忍受了。

一個姑娘家說起話來竟這般口不擇言,一點羞恥都沒有,居然還敢說他無能?他可是堂堂七尺之上的男子,豈能讓她說成無能!

原本只想嚇嚇她,但現下他改變心意了。

勞用劻一把撲上前去,管他是不是還會讓古怪的力量給推送出去,反正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這壓根兒不懂得矜持的驕蠻姑娘。

然而,這一次他好不容易沾上她的身了還沒來得及嚇嚇她,便听見身後傳來門咿呀打開的聲音……

「哎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吾夏柳一踏進房門里,還沒瞧清楚什麼狀況,便見著炕上兩抹交纏的身影,忙以摺扇遮住自己的眼,推著身後的汝貝碧往外退。

「你們誤會了!」勞用劻急忙大喊。

他不是那種人,他只是想……完蛋了!現在不把話給說清楚,他跳下黃河都洗不清。

「用劻,難怪咱倆要找你一起到西巷街,你就是不願,原來是早已經有相好的在房里等著。」吾夏柳見他追出房門外,不禁取笑著,還不忘擠眉弄眼。「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居然連說都沒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說嘛,真是太見外了。」汝貝碧不忘搭上一句。

勞用劻欲哭無淚,無奈至極地道︰「不是這樣的,她——"

「你敢說方才那個不是女人?」吾夏柳可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我是沒瞧得十分清楚,如今天候凍了些,穿的衣袍比較厚實,看見的曲線自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她若不是女人,你和她抱在一塊兒,又是為哪樁?」

「可不是,快快從實招來。」

「真的不是你們想的……」老天爺,他沒事那麼好心腸干啥?無緣無故惹了個冤孽在身邊,把自個兒搞得里外不是人。

「要不然是怎樣?」兩人雙手環胸等著。

「我……」教他怎麼說啊?

這件事可真是巧到莫名其妙,他們二人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在那當頭進來……他只是想嚇嚇她,事實上他連半點遐思都沒有,怎麼可能染指那個蠻橫無理又忘恩負義的姑娘?

「還是你正在興頭上,不如待你先辦完事之後再從實招來。」吾夏柳打趣地睨著他,又和汝貝碧對視一眼,笑得極為邪惡。

「我?興頭上?辦完事?什麼跟什麼啊?我哪有在興頭上,你們又是要我去辦什麼事來著?我根本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該死!他又語無倫次了,他今天是不是撞邪?要不怎麼會諸事不順?

「還說听不懂?臉都紅成這樣了,還裝蒜?」汝貝碧笑得極為失態。「咱們兄弟倆知道你羞于泄露此事,也不戲弄你了,快進去吧,晚些咱們再聊。」

勞用劻一愣,總算是有些明白了。不過,他的臉不是羞紅的,更不是讓欲火給燒紅的,他是讓他們夾纏不清的話和房內那個不知所謂的姑娘給氣紅的。

「你們同我一道進來。」

他不讓他們兩人走,反倒是推著他們進他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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