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王的祭品 第12頁

他原本對他抱持疑猜,孰知今兒個卻踫巧如他所願地讓他見到真相;那個男人必定是令赫連煖煖願意上天險闕的男人了,要不她何必舍身救他?她應是明白他的個性才是的,是不?

「我根本不認識他,我只是想要找個人聊天罷了,其余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她不能說,絕不能讓他知道關仁郡是一刀門的大弟子,要不然的話,她不知道殺人不眨眼的他會用什麼辦法將他給凌遲至死。

「哦?」暗虛煞有其事地挑了挑眉,卻不見邪魅退去,反倒是囂狂得教人惶駭。「那麼,你做這件事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是為了讓我想起你的存在是不?」

赫連煖煖瞧他上前一步,不禁又退後一步,然而身後便是床榻,她已退無可退,只能任由那香醇的酒味竄入她的口鼻之間,吸取著屬于他的男人氣息,燙紅了她故作不在意的粉臉。

「我才……」她囁嚅著。只覺得聞著那酒香,她快要跟著醉了。

「如何?」他低笑,湊近她的頸項,倏地咬了口她白如凝脂般的頸項,嚇得她跌坐在床榻上,他不禁笑意更深。「嗯?」

「我……」她的心在顫抖。連靈魂亦在他挑情的勾誘下撼動不已。

這是怎麼著?難不成真是動情了?不、不,他方才那麼對待大師兄,她豈會愛上他這種人?她愛的是恕行少爺,會戀上暗虛是因為他那一張皮相。她一點也不愛他,一點也不!

「你很懂得如何改變我的決定,改變我原來的計畫,你知曉嗎?」他突出一語,令她一頭霧水,卻只能怔楞地注視著他,無法抗拒他逐漸逼近的惑人氣息。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全身酥麻如被火焰焚毀般地燒燙。待她回過神時,他已貼上她的身子,撕扯著她的抹胸,熾熱的大掌覆上她的渾圓,像是雷擊般地擊回她的心神。

「住手!你不可以這樣子對我,我……」她口干舌燥,無力的小手欲拒還迎,腦袋里亂成一團。

她並不討厭他的踫觸,但是她不能背叛恕行少爺,況且她也不能恁地無恥接受這賊人放肆地侵略。

「為何不能?」他暴喝一聲,不耐地揪住她阻擾的雙手扣于頭頂。「你不過是個娼妓,你到天險闕來既然刺殺不成,自然得成為我的囚犯,我要怎麼待你便怎麼待你,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赫連煖煖一楞,這才發覺他仍在生氣。

「你殺了我!」她寧可一死,也不能任他辱沒她的清白。

「你以為我會這麼簡單便放過你?」他低嗄地笑著,妖異如魔。「你以為你背著我同男人共處一室,我會輕饒你嗎?」

愚蠢的女人!她居然膽敢當著他的面挑戰他的耐性?

他的大手暴戾地褪去她的長裙,扯下貼身的褻褲,隨即解開腰間的束縛,讓恣肆的駕馭著瘋狂的怒氣推入她緊窒的體內,而那過分狹隘的緊窒令他倏然清醒、錯愕不已。「你……」竟是完壁之身?

她是個娼妓,委身花樓多年,怎麼可能仍是清白之軀?

「你這個惡鬼!」赫連煖煖羞憤地哭訴著,傷她最深的不是那宛如撕裂般的痛楚,而是清白不再,令她無臉下黃泉與恕行少爺重逢。「恕行少爺才不會這樣待我,他才不會這樣,你一點也不像他!」她真傻,怎麼會錯把夜叉看成菩薩?

「煖兒?」

一剎那間的閃神令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輕佻慣了的性子理不清事件的虛實,放肆慣的思維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震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走開,你走開,要不然你就殺了我、殺了我!」她掄起拳頭捶打他結實如銅牆般的胸膛,像是崩潰般地嘶吼。

「煖兒。」對于她的捶打他毫不理會,只是用著有力的雙臂將她擁緊,以著令她匪夷所思的柔情蜜意撫慰她不安的心。

如此一個她期盼已久的溫熱擁抱令她錯愕不已,卻也適時地安撫了她羞憤欲死的心神。

「你……」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會兒狂怒得教人駭懼,一會兒卻又深情得教她納悶。

「煖兒,別動,我不想傷了你。」感到她的顫動,他不禁低啞地悶哼一聲。

她想用手推開他,卻發覺他的熾烈正在她的體內蘊釀著激情狂潮。霎時明白了自個兒的處境,她不禁羞紅了臉,心跳如擂鼓般。

他抱緊她,輕緩地引發熾熱的激情,仿如是兩波相互拍擊的潮水,溫柔地接觸,卻在剎那間撞擊出耀眼的浪花;情深而放肆,忘我地結合,安撫了彼此的靈魂,直到兩抹孤寂的魂魄皆得到慰藉,才圓滿了彼此的生命……

***

「大師兄。」

尚未破曉,靛藍色的天際揉合了烏黑的雲層,陰霾一片。所有人仍在睡夢之中,惟有一聲微弱的女音穿破寧靜。

「煖煖?」關仁郡坐在洞內,往上睇著她。

「大師兄,你快點逃吧,方才我仔細地檢查過了,沒有任何侍衛看守,你現下就可以離開。」她探進以鐵條縱橫編列的井蓋里,看著他的情況。

今兒個一早,或許是因為心中掛念,遂她起得比往常還早。見暗虛已離去,她便拖著酸疼的身子,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尋到這兒,只為了能夠讓他逃離,否則她愧對一刀門的可多了。

「不行,我沒有辦法。」關仁郡苦笑。

「為什麼?」難道是太高了,大師兄躍不上來?不可能的!她曾經見識過他的輕功,他不可能躍不上來。

「他們讓我服下了軟骨散,我現下連動都動不了,如何能逃出這座天井?」他以為他保持低姿態,搶王便會放過他,想不到他們竟還讓他服藥。八成是他的主意吧,他倒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遇見他。煖煖知道了嗎?

「他們這樣子對你?」難道他們發現了他的身份,打算殺了他?不成,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殺。

「先不管這些,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你知道……」關仁郡掙扎著要站起來,卻听聞上頭傳來一陣聲響。

「王,如你所見,她果然是他的同黨,這個女人留不得,干脆殺了她。」泰必恭必敬地道。

赫連煖煖聞言,不禁僵直了身子,顫巍巍地轉過身。不知他們是何時來到她的身後,她居然一點都沒發覺。

暗虛挑眉,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置于身後的雙手卻緊握成拳,像是正壓抑著無以自遏的怒火。

她真的如泰說的前來救他!原本就應殺了她,在見到她時,他就不該軟下心腸,然而他卻做不到;明知她是一刀門派來的刺客,他卻仍強自將她留在身邊折磨自己。

他是不是太傻了?

第七章

「看來,你心中的男人根本不是你口中的恕行,而是他,是不?」暗虛不禁搖了搖頭,暗嘲自個兒的愚昧,彎下腰撿起了幾塊石子放在手中把玩,緩緩地走到赫連煖煖身旁。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緩緩地站起身,以為他要殺了自己,卻沒料到他的問話竟是恁地荒唐。

他到底想問什麼?

「是嗎?」他邪氣地笑著,走到天井旁睇了關仁郡一眼。

「煖煖,你听我說,搶王他是……」雖然被關在天井下,關仁郡卻能感覺到上頭微妙的變化,他急著想要將他所知道的事告知她,孰知……

一顆石子劃破沁寒的空氣,夾帶著凌厲的殺氣射向他,他隨即往右邊一倒,閃過那致人于死的一擊,旋即抬頭瞪視著彈出石子的暗虛。

「我想大概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你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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