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敗金妻 第6頁

朱守鎮隨即巡視整個莊園,看到無數病倒的病人和婦孺,甚至還有尚在襁褓里的小嬰兒,他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朱守鎮連夜與尹大夫商量對策,待天露出魚肚白時,他從淺眠之中醒來,明顯感覺到外面少了入睡前的慌亂。

難道仲寧帶人回來幫忙了?

朱守鎮急步邁出房間,踏入彌漫惡臭的廂房,發現昨日痛苦難耐的病患們都平靜地睡著了。

「侯爺,幸好這些兄弟們幫忙病人服下湯藥,情勢比老夫預想得還要好。」尹大夫駝著背走到朱守鎮面前,他雙眼充滿血絲,聲音疲憊卻興奮。

「哦?他們人呢?」朱守鎮終于松了一口氣。

「都到前院去照顧其他的病患了。」

「尹大夫,你去歇息吧,我到前院看看。」朱守鎮快步走向前院。

沒想到,他看到的不是江仲寧,而是身材明顯高出許多的光頭男子。

「蛤蟆?」他怎麼會在這里?

「張老二,你的手腳可以再慢一點,萬一出什麼岔子,朵朵會找你算賬!還有你,找床棉被來給這位老大爺蓋。」

膀蟆站在前院的爐灶前,指揮著一票漢子照顧躺在木板上的病人們,他自己則分神煎著一鍋鍋的湯藥,不曾歇息,那些照顧病患的漢子個個身強體壯,身手干練,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放眼望去,這樣的漢子少說也有二十來人。

「蛤蟆!」朱守鎮拍拍他的肩,引起他的注意。

膀蟆順勢轉頭,一見是朱守鎮,嫌惡地向後跳了一大步,「沒我帥的人不許踫我。」他馬上拿出他的粉色帕子,揮了揮肩頭。

朱守鎮無視蛤蟆的舉動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江仲寧絕對不會找他來幫忙的。

「問朵朵去。」蛤蟆腳跟一轉,移到爐灶的另一邊。

「朵朵要你們來的?」

膀蟆的臉不由得拉得老長,明明侯府出事與朵朵沒有任何關系,哪知朱守鎮才一出府,她竟然就要他用最快的速度召集附近的弟兄們。

「能招來這些弟兄的人,除了她還有誰?」蛤蟆不屑地撇撇嘴。放棄朱守鎮不在府內的大好時機,偏偏跑來幫忙,他真不知道朵朵是中了什麼邪。

「她人呢?」看來問蛤蟆肯定問不出什麼了,他決定直接找她問清楚。

「在東廂房里照顧小嬰兒。」

朱守鎮順著他的話來到東廂房,想到昨日這里的哭聲震天價響,今日卻充斥著一片祥和之氣。

他隨手挑開粗布簾子,錢朵朵的背影隨即映入他眼簾。她側身睡在床邊,防止小嬰兒滾下床。床鋪上一字排開五個年紀不一的孩兒,不管大的還是小的,都嘟著嘴睡得香甜。

一听到有腳步聲,錢朵朵揉揉惺忪的睡眼,扭過頭睨了來人一眼。

是他!她的圓頰立刻升起一股熱氣,連忙移開視線。

她不該來的,更不應該把蛤蟆及其他弟兄都找來幫忙,可是當她知道出了事,她卻不自覺擔心起朱守鎮,害怕他太過操勞,又擔心他染病,根本沒辦法好好待在侯府。

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關心他……

她嬌俏的圓臉上充滿剛睡醒的迷蒙與矛盾的嬌憨,使一夜不得好眠的朱守鎮心神為之一蕩,她可愛的神情仿佛有一股看不見的吸引力,將他的神魂勾走。

「我不是來幫你的,不用太感激我。」錢朵朵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雙頰頓時一陣緋紅,轉頭輕聲道。她是心疼這些難民和小孩子。

「是嗎?」朱守鎮爽朗一笑,接著也擠到床上。

「你干麼啦?」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她想起前晚火熱的吻,不由得又羞又緊張,聲音不自覺跟著顫抖。

「噓,小聲點,這些小表會被你吵醒的,別亂動!萬一他們醒過來,哭聲可是很恐怖的。」他的語氣充滿曖昧,厚著臉皮硬是要跟她擠在一起。

他滾燙的胸口貼上她僵直的背脊,溫柔地軟化她因羞怯而產生的抗拒。

「你下去啦!」錢朵朵咬著唇嬌嗔,一股陌生的情感流竄在不經意的肌膚踫觸中。

「等會這些孩兒們要是被你吵醒哭鬧起來,我可不管。」美人在抱,他的心頭像是被柔和的陽光照射,又暖又安穩。

「下流!」這下她敢怒不敢言,她好不容易才把這些小表給哄睡。

「嗯……」他攬著她的腰,趁機收緊了鐵臂,一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熬夜的不適全都煙消雲散。

「色老頭……」她以為自己會很討厭他的踫觸,可是當她感受到他的體溫時,互相依偎的舒服感正慢慢軟化她的心房。

「這是尹大夫給的香囊,能擋擋這里的病氣,轉過來我幫你掛上。」輕輕松開一只手,朱守鎮解下腰際的香囊,修長的手指伸到她面前。

「我不要。」她嘟著小嘴轉過身,瞪著他的手。

「掛上!」朱守鎮猛地沉下臉來,陡然轉變的氣勢令她傻眼。

她只好乖乖地不再拒絕,任由他將香囊別在她羅衫側邊的衣帶襟口處,兩個人突然視線交會,都在對方眼中看到自己。

他們的距離那麼近,明明不該產生的感情,卻意外發出新芽。

第2章(2)

「哇!」突然一聲哭叫不識相地劃破寂靜,兩個人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連忙起身手忙腳亂地抱起孩子拍哄著,其他被驚醒的孩兒們也此起彼落地哭了起來。

折騰了一整夜的江仲寧終于返回莊園,當他經過東廂房時,听到錢朵朵的吼叫聲。

「喂,你會不會抱小孩啊?」

「不會……」無所不能的侯爺難得也有不會的事,只能苦笑著道。

江仲寧一听,頓時驚愕得說不出話。他家侯爺居然也有吃癟的時候?

「那你幫我哄哄哭得最大聲的那個小家伙。」

朱守鎮聞言皺著眉頭,默不作聲。

「你到底要不要哄?」錢朵朵威脅地看著他。

被她有如盈盈秋水的眸子這麼含怨帶嗔地凝睇,朱守鎮無奈地投降下,接過手哄著大聲哭鬧的小男孩。

對他來說,這些小表頭比十個朱桓楊都還難對付。

「咯咯咯咯!」難得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錢朵朵突然發出銀鈴般的輕笑。

「小表頭,求求你別再難為本侯了,你是不是和我家娘子串通好來整人的?嗯?」

朱守鎮無奈地輕哼,卻引來她更多笑聲。

震驚地發覺侯爺像變了個人似的行為,江仲寧不可置信地皺著眉,大受打擊的身子一旋,匆匆逃離現場。

***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疫情終于得到控制,然而榆林侯府內此時卻不平靜,與朱守鎮交情頗深的幾位老臣,紛紛來到侯府中議事。

「侯爺,錢朵朵是看中侯府的家財。」回到侯府,江仲寧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畢竟錢朵朵來者不善。

「嗯哼!」心情大好的朱守鎮挑眉應道。

打從識破了他的意圖開始,朱桓楊便極盡所能想削弱他的財力,打壓他在朝中的勢力,若他猜得沒錯,錢朵朵就是被他派來偷銀兩的。

對她,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留住她。

「大婚之時,屬下曾想設計錢朵朵,卻被她白白拿走二十斤重的黃金鳳冠。」

江仲寧故意講出錢朵朵的罪狀,目的在點醒主子,不要感情用事。

「這筆賬,本侯會從你的俸祿里慢慢扣。」

江仲寧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無言以對。

「侯爺,送她上路吧,畢竟是個麻煩。」朱桓楊喜怒無常,所以榆林侯在朝中的聲望高過他,此時力挺榆林侯的大臣們,無不對錢朵朵的介入感到憂心忡忡。

「馮大人別怕,本侯還沒死呢!」

「想當年奪嫡之戰,要不是侯爺為皇上籌措糧草,能有今日的懷靈帝嗎?哪想到皇上竟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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