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繪質問︰「不然干麼一直幫他說話?」
明明質疑︰「你以前不是常罵他?」
「想不想吃爆米花?我們再點一份爆米花好不好?我請客。」小魚故左右而言他。
「不要躲避話題。」靜繪臉一沈,批她︰「自從你開始跟紀飛揚學拍片,你就變了。」
明明不爽地說︰「就是啊,從戚小魚變吳郭魚了,你自己說說你們發生什麼事?我跟靜繪要約你,你老是沒空。」大半月不見人影就算了,這會兒見到,又一副三魂丟掉七魄的鬼樣子。
「我……我最近比較忙嘛……」小魚氣虛。
「忙?」靜繪冷哼︰「你沒空啦,什麼學拍片,我看是忙著跟紀飛揚約會。」
明明冷笑。「晚上打給你,電話老是佔線?常常到半夜兩點還打不通,一定都在跟他講話。」
這兩個人幾時變檢察官?小魚被輪番逼問,啞口無言,心虛得直冒汗,半晌找不到話反擊。
「當然打不通啦!」靜繪冷笑。「因為她跟紀飛揚講電話,熱線哪。」
小魚小小聲辯駁︰「我們是為了工作……」聲音很虛,以為抬出工作就可以將一切合情合理,誰知靜繪跟明明听了砰地拍桌抗議。
「少騙人!」
「你們戀愛喔,拿工作當借口!」
小魚情急,慌慌張張地解釋︰「我們又沒怎樣,你們不知道當導演要知道的事情好多,要學的東西好雜,我要跟他去勘景,還要跟他去台北影業學後期,還要和他去看電影做功課,常常要到咖啡館討論腳本激發創意,半夜要討論分鏡表,我真的很忙,我們真的都在工作啊~~」天地良心這是真的,撇開心里三不五十的想入非非,但行為上他們可是清清白白咧,什麼都沒發生喔~~
靜繪模著下巴,分析道︰「所以你們白天在一起工作,有空就去喝咖啡看電影,晚上還一直講電話,嗯嗯嗯听起來像男女朋友。」
「就是嘛~~」明明分析︰「紀飛揚干麼對你這麼好?為什麼這麼好心教你,幫助你當導演?他有什麼好處?哦~~我早就說我早就說他喜歡你,你看吧!我猜對了吧?」
「他沒那樣說喔。」小魚才不敢往自個兒瞼上貼金。
靜繪問上癮。「你仔細想想看,他有沒有暗示什麼?」肯定有啦!
明明瞎起哄。「他有沒有故意把你帶到很偏僻的地方?有沒有過馬路時偷牽你的手?有沒有趁四下無人講一些奇怪的話?或是一副想親近你很的樣子?有吧?有吧?一定有吧?」奇怪了,這個明明講小魚的事講到自己很興奮,面紅耳赤,仿佛身歷其境。
沒有就是沒有啊!小魚被問得很尷尬。
「什麼都沒發生,我們只是伙伴,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沒說過什麼暗示的話,也沒故意帶我去偏僻的地方,也沒有一副要親近我的樣子,他就是很正人君子,公事公辦!」小魚講著講著理直氣壯,可說著說著心里競有強大失落感。見鬼了,她失落?失落個屁啊?!難道還真希望紀飛揚對她怎樣?戚小魚好別扭。
靜繪猛搖頭。「一定是你太遲鈍,感覺他現在做的這些事就是在追你啊!」旁觀者清啊!
明明說︰「听起來他是喜歡你的,他真的什麼都沒表示?他好奇怪,他到底在想什麼啊?不可能啊……」
靜繪問小魚︰「不管他喜不喜歡你,你是喜歡他的對吧?」
小魚急跳跳。「沒有啦!」他真的沒說喜歡她。
明明說︰「沒有才怪,你少嘴硬,剛剛那麼幫他說話,就是喜歡他嘛。我說把他介紹給我,你就激動得跳起來,還一副想殺我的樣子~~」
「我哪有我哪有!」小魚心浮氣躁講話大聲起來。「我只是覺得他人還不錯,跟我以前想的不一樣,這樣就代表我喜歡他喔?哪有那麼容易就喜歡的,如果我是那麼容易就喜歡的,我早就不知道嫁幾次了。」
靜繪冷笑。「所以假如事情就像我跟明明猜的,紀飛揚確實喜歡你,他跟你表白的話,你也會拒絕他嘍?」這個戚小魚每次一踫上感情事,就喜歡言不由衷亂撇清。
明明幫小魚回答靜繪,口氣很嘲諷︰「小魚當然會拒絕他啊,你沒听小魚剛剛說的嗎?小魚不是那麼容易喜歡人的,上次我離婚小魚怎麼說的?她說我們女人當自強,沒男人又不會死,小魚不需要男人的,是不是這樣啊?小魚?小魚?小魚?!」
「我頭痛……你們吵得我頭痛死了……」戚小魚趴桌上,抱頭申吟。
當小標在朋友的交叉質問而陷于水深火熱之際,她的手機突然好大聲地吼叫,嚇得明明跟靜繪跳起來。
靜繪罵小魚︰「你神經病啊,手機調這麼大聲!」
小魚急急接起電話一定因為不想漏接紀飛揚的電話,她才把手機鈴聲調最大的。
紀飛揚打來,劈頭就說︰「明天下午我們要去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很偏僻的地方?!」小魚驚呼,這……這不是明明剛剛說的嗎?帶地去偏僻的地方~~
明明跟靜繪听見那句「偏僻的地方」,咻地沖到小魚身旁也想听,被小魚推開。
小魚問紀飛揚︰「是什麼地方?」
「問那麼多干麼?去就知道了,無跟你說一聲,怕你穿高跟鞋。」
小魚故意說給靜繪跟明明听︰「喔,是工作吧?是工作要去的地方對不對?」此地無銀三百兩,小魚又被好友狠狠瞪。
「也不全是因為工作,只是覺得那個地方滿有意思的,你要是沒事就帶你去,有事就算了。」紀飛揚漫不在乎地說。
听听這口氣,像是喜歡她、追求她的口氣嗎?有事就算了,多不積極、多麼隨興?要她相信他喜歡她,很難。
小魚回道︰「反正明天剛好沒事,好吧,我去吧!」听、听,這廂小魚的回應也懶懶散散,不怎麼積極,兩人高來高去,結論還是要一起去。
小魚關手機。她右手邊,靜繪手盤胸,站三七步,冷冷笑,眉挑了挑。「偏僻的地方?偏僻的地方哦~~」
在小魚左手邊,明明手插腰,挺身昂下巴,雙目炯炯瞪著小魚,眼神很曖昧。「紀飛揚太有耐心了,之前什麼都不做讓你卸下心房,然後再找你去偏僻的地方,想干什麼?大家不是十八歲了,了吧?」
小魚轟地滿瞼通紅,退一步,指著兩位好友說︰「我警告你們,上次也是你們危言聳听、胡說八道,害我失眠一直亂想,明天我是要跟他去工作,你們不要再亂了,我會被你們害到神經失常。」
啪!明明拍著產後一直消不下去的肥肚肚,圓臉罕見地出現陰森森的表情。
「有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明明撫著圓肚跟小魚說︰「我一直滿後悔的,當年要不是不小心有了那個爛男人的種,也不至于那麼快就結婚,有些事該預防的還是要做。」
「你講太遠了啦,厚~~」小魚瀕臨崩潰,捧著頭嚷。損友一枚,就會亂她。
講太遠?「會嗎?」明明望向靜繪。「你不覺得我擔心這個很正常嗎?」
靜繪冷靜理性地拍拍明明的危。「確實講太遠了,明明,小魚又不是你,要讓小魚走到那地步是有障礙的。」喔呵呵呵呵,她的朋友她還不了嗎?
小魚跺腳。「喂~~」又講到哪去?什麼障礙?
「說得對!」明明跟靜繪聊起來︰「沒有完美的環境,是不可能讓小魚發生那種事的。」
靜繪說︰「假如在郊外,小魚會嫌髒。」
「喂!」小魚又嚷︰「不要再講這個了,你們很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