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
梆小兵忽心事重重,蹙眉,努力思索著什麼。
轉眼到家了,嚴守御叮囑她。「記得鎖門,我回去了。」
「你老實跟我說……」小兵神情怪異地瞅著他。
「說什麼?」
她臉色爆紅,支支吾吾,說出這段日子以來她的疑惑!
「你……你沒什麼病吧?我是說……如果有,你可以坦白跟我說。」那方面有障礙,還是另有隱情?照一般正常交往,他們約會很多次,但除了剛剛他吻了她,他都規規矩矩的,晚晚禮貌地道別離開。
她住他家,他卻一次也沒留下來。明明很喜歡她,對她很好,但從沒有要她的意思,小兵很納悶。本以為嚴守御是對他們的關系還不夠確定,但剛剛他吻她,熱烈的擁吻又不像是對她沒興趣。
「我有什麼病?」嚴守御被小兵問糊涂了。
小兵目光閃爍,搔搔頭發,尷尬地低下頭。「就……就是……譬如……我是說譬如喔。」她慌慌張張地打比方︰「有的男人因為心靈有過創傷,面對喜歡的女孩,沒辦法……又譬如喔,譬如有的男人他那方面有障礙,沒辦法跟喜歡的女人……嗯那個啊……所以……」小兵支支吾吾,臉紅得像隻果。
OH~~嚴守御快暈倒了。听、听!這家伙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這是什麼世代啊?大家交往進展都這麼快速的嗎?什麼那個那個的,講半天,原來她懷疑他那方面有問題,所以從沒有要她的意思?
嚴守御蒙住臉,下一秒,爆笑出來。笑得直不起身,笑得眼淚都快迸出來了。
梆小兵繃著臉,被他笑得尷尬極了。她踢他,氣嚷︰「喂,有什麼好笑?我會這樣懷疑很正常啊!」
他笑完,清清喉嚨,很嚴肅地給她講經︰「葛小姐,因為我都沒有留下來過夜,所以妳懷疑我不行那個……」他又哈哈大笑,實在忍不住。
小兵用袋子打他。「不要再笑了啦,你沒問題就好,當我沒講。」她轉身,糗得往屋內沖。
他大手一撈,將她拽回來,拽進他懷里,低頭就吻得她喘不過氣,更教她喘不過的,是他身體上的反應,小兵真切地感受到他亢奮了,他的力量要脅著她,她注視著那雙黝暗的眼,臉頰一陣熱辣。
嚴守御將她困在懷里,緊緊地勒著她的身體。
他雙眼笑意盎然,炯炯有神,注視小兵,強悍的眼神,令小兵覺得頭昏腦張,而他身體的熱度,害她感覺快被融化,膝蓋發軟,思緒飄忽了。
「不踫妳,是擔心妳還忘不了前男友,希望多給妳一點時間考慮。」
「噢。」原來如此。
「我希望尊重妳。」
「噢。」太尊重了,反而造成反效果,好糗!
「妳以為我不想踫妳嗎?誤會大了。」
小兵慌慌張張掙月兌了,糗得往門里鑽,用力揮手。「掰掰、掰掰~~晚安,明天見~~」她飛也似地逃走。
但他腳程更快,一下子掠到她前頭,腳踢上門,手拽住她,拖她進去。
「干什麼、干什麼?」這只小兵真沒用,嚇得哇哇叫。
「今天我不回去了。」拉她穿過院子,將她推進屋里。小兵還來不及反抗,電燈也來不及打亮,他逮著她,就壓在牆前。迫不及待,彎身親吻。
「其實我很想……」嚴大教授原來也有不老實的一面,大手堅定果決地模索小兵柔軟的身體。
小兵本來覺得荒謬,忍不住炳哈笑,後來就笑不出來了,任由嚴大教授擺布,從客廳纏綿到床褥。
小兵發現她錯得離譜,一直到凌晨三點,整整三個小時,嚴大教授都在探索葛小姐的身體。他很謹慎,沒想到床上更謹慎,不管小兵多興奮,他就是能把持住自己,像在做生平最重要的研究,以各種超乎小兵想象的方式,將小兵的快樂推到極限。他用這種方式跟小兵示威,誰叫她傻到誤會他不行。
所以他每一個步驟都竭盡所能盡善盡美,光是親吻,從發膚到足踝這一路,大概就花了一小時又十分三十一秒,每一吋皮膚都不能幸免,親昵親吻,仿佛深入體膚,仿佛連她的內在靈魂都被吻遍。
到最後,欲火焚身的葛小兵簡直快瘋掉,興奮得揪著床單喵喵叫。
嚴守御好得意、好興奮、好滿足,還有什麼比讓心愛的女人快樂更有成就感?一個認真研究化工的學者,廣意來說,還得涉獵生物學。對于女人這生物,嚴守御的經驗或許沒湯雅頓老道,但經驗老道不代表成績優異,他有的是堅忍不拔的毅力,無堅不摧的耐力,臨危不亂的意志力,三力齊發,纏綿一次就教小兵舉白旗。要命,小兵樂極生悲,累到虛月兌。
媽啊,嚴守御是什麼投胎的?一晚三次高潮,對女人來說實在是甜蜜的負擔,不能承受之樂。最後她又累又渴,連怎麼睡著都忘了。只依稀記得她在第三次高潮後,恍惚了,就窩在個熱熱的,令她好舒服、好安心的懷抱里,墜入夢里……
一夜無夢,小兵再醒來時,是被鼾聲吵醒的。
她驀地坐起,一下子分不清東南西北。視線清晰後,發現鼾聲從身旁傳來。她轉頭,笑出來。可憐的嚴守御,勞心勞力地整晚取悅她,這會兒睡到打呼,鼾聲大作。
小兵溜下床,抓了嚴守御的襯衫披上,推開窗,窗外天空轉藍,細雨綿綿,幾聲鳥叫,歡迎著清晨來到。幾縷雨絲,被風吹進,掠過小兵的臉頰。她俯在窗前,伸個懶腰,身體隱隱的酸痛是歡愛的代價,甜蜜的後遺。
听著身後男人一陣一陣的鼾聲,她微笑了,欣賞院里沾著露珠的花草。
這是嶄新的日子,這是愉快的下雨天。她慶幸自己掙月兌不快樂的窘境,她發現自己好像回到十八歲,不再死氣沉沉,而是生氣盎然;不再彷徨無助,而是更成熟篤定。
她有月兌胎換骨的感動,笑盈盈地告別過去,展望未來。
以後她都要提醒自己,生氣盎然地活著,快快樂樂地活著,不為別人為自己活,活得生氣盎然,不要活得像行尸走肉。活得不開心是對自己的懲罰,甘願困在不快樂的關系是自作孽不可活。
嚴守御教會她許多事,和珍惜妳的人相處,才不會辜負生命。往後和嚴守御攜手度日,邊走邊愛這世界,一起,LiveForever。
尾聲
盛夏,小兵在母親和飄飄的苦苦哀求下,終于答應跟妹妹和解,她們約在咖啡廳見面。
「姊,妳好狠,房東差點把我趕出去了。」飄飄訴苦。
「是喔,我以為媽會收留妳。」活該!
「媽听了妳的話,也不管我。」飄飄講著講著,傷心地哭起來。「真狠。」
「如果妳不肯好好上班自食其力,我就不認妳這個妹妹。我不會再幫妳,一次都不可能。」
「房租我付了。」飄飄抹去眼淚。「那妳可以回來了吧?」
「怎麼付的?」
「工作啊,不然錢會從天上掉下來喔。」
小兵笑出來。「什麼工作?」
飄飄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地說︰「就是……就是那個……」
小兵看飄飄欲言又止的樣子,臉色一變,猝忽抓住妹妹的手。「妳不會是給我去援交吧?」
「當時情況很危急,我不得已——」
「飄飄!」小兵氣絕。
「不要這麼緊張。」飄飄忙安撫姊姊的情緒。
「這種事妳也做得出來,妳到底怎麼回事?」豈止緊張,她快哭出來了。
「我沒有援交啦!很噁心欸,姊,我覺得妳的思想好不純潔喔。」
哇咧,小兵愣住,真想掐死這混蛋。「那到底是什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