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謝絕客串 第15頁

她望箸他一時失神了,他剛強粗獷的輪廓,為什麼這剎燈下,隱隱地竟遠箸一股脆弱像迷路人!像孤獨的狼。

他在想什麼?在這樣一個夜里?望著他,阮小芷心中忽然溢滿柔情。

桌前,傅斂升和他老婆鬧了一夜,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他們輕輕打鼾。

在大家醉倒之際,他一個人醒著這樣坐了多久?他為什麼沒醉?他不是也喝了很多酒嗎?

小芷偷偷覷著他,她知道不回家母親會有多憤怒,她從沒有在外邊過夜,可是……這剎,她忽然有股豁出去的勇氣。

算啦、算啦,反正都已經這麼晚了。

吧脆就不要回家,干脆就陪他到天亮,他看來真是孤獨。

她這麼決定,並坐起身來。

「醒了?」

薛東奇撥撥她的頭發,帶著寵溺的口吻說︰「第一次喝醉?嗯?」他低頭看表。「十二點,你該回家了,走吧。」他拿起桌上鑰匙,她按住他的手。

薛東奇望住她。

阮小芷低垂著眼眸,淡淡笑了。「今天我不回家。」

薛東奇目光閃爍起來。

他甩開毯子緊緊裹住阮小芷,摟著她,走出木屋,走進那漫著霧氣黝暗的密林。

沿路是青草的氣息,月光被密林截斷,跌碎在地,細碎的白影像墜地的星,在搖動的樹影里閃。

他們踏過堆滿落葉的小徑,發出窸窣的聲響,一直往山林深處走。

小芷想著,這像父親說過的童話故事,深林迷路的小孩沿途拋紅豆做記號。小芷可不想拋紅豆做記,如果可以跟他迷路有多好。

穿過一片竹林,穿過許多無名巨大的樹,他們來到密林深處一汪湖前,湖面月亮倒影隨著水波蕩漾。

「我打月亮給你看!」他拾起一塊石頭擊碎湖中月。

她笑了,月亮碎了又立刻圓起。

「準吧?」他回望她很得意。

小芷也拾起一塊石子,擊向湖中月。

她擲斜了,石子沉入水底。她又投了幾次,還是沒中。他從背後靠過來握住她手,貼著她耳朵親蔫道︰「我教你,你要看準了。」他左手圈在她腰上,害她心慌意亂,另一手握住她手擲出石頭。

他們一起把月亮打碎,一次又一次……

後來他放手讓她自己投擲,她學會了他的技巧。看月亮被她擊碎一次又一次,她笑了,摟緊毯子,忽然很有感觸。

「這月亮是打不碎的。」

「是。」他將她圈在懷里。「很棒吧,今晚剛好月圓。從美術的觀點來看,圍是所有圖騰最棒的曲線,沒有終點,蘊藏飽滿的豐盈,是永恆的團聚,無從道別。」

「是,那是水里的月亮,真實的人生不堪一擊,經不起長久的聚首。」

「你怎麼有這可怕的想法?」他將她扳過來面對自己,握住她的雙手。

小芷輕輕靠向他胸膛。「不是嗎?白頭偕老根本是笑話啊,很多戀人真正天天相處了,彼此就變得面目可憎,所以有人說愛要保持距離才能長久。」

「胡說!」他罵。「真愛一個人就該努力廝守,天天在一起最好了!」

小芷听著他有力的心跳。「你愛汽車,同一款車子會永遠開下去嗎?」

他捧起她的臉,望著她的表情很嚴肅。

「車子是車子,人是人。我如果遇到靈魂的伴侶,便要永遠廝守。」

她眨眨眼,沒有辯駁,也沒有相信。

「難道你不認為?」

「有時候,距離帶來美感。」柴米油鹽毀了一切。

「胡扯!什麼狗屁道理!」他罵,她只是笑也不跟他爭執。

後來他們坐在一塊大石頭望星星,他忽然說︰「阮小芷,我不是在跟你玩游戲。」他對她認真,他希望她清楚這點。

小芷覆住他的手。「謝謝。」

「我不要你說謝謝,我要的不是這句。」該死,這女人老不開竅?

薛東奇焦躁起來,阮小芷還是一臉天真,她想起下午的事。

「那個劉杰打算怎麼辦?」她問。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能坦率說愛他?為什麼她只會說謝謝?

「你得罪了松岡集團,這件事怎麼辦?會影響你吧?」

「不知道!」她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打算跟他天長地久嗎?什麼叫最好保持距離?什麼不要朝夕相處?

「那畫展……應該……」

「阮小芷!」他猛地對她咆哮。「我現在只想吻你,滿腦子只想抱你、愛你,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也不在乎!」

「你、你是說……」小芷怔住,他抓住她肩膀吻住她。

這個吻和以前的不同,這是個野蠻且極負侵略性的吻,像是恨不得將她吞沒。

阮小芷瞪大眼楮,這個吻離開了她的嘴,往下吻上她頸子,熱的唇舌流連在她頸上,小芷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

他把她按倒,她手掌里的毯子松開……

他置身在她腿間,拉開她的衣領好盡興吻她,那細碎嚼咬的親吻讓小芷血脈洶涌,心跳激動。

小芷睜著眼,並沒有阻止他。

他伏在她身上,她看見一片黑雲掩住了天上的月亮。

薛東奇把她的衣服掀開,扯開,嘴擦過,他將她雙手按在她的頂上,近乎野蠻地吮吻她美麗的。

月亮被烏雲蒙蔽,雨細細落下來,冰冷的雨水滴濕她的臉,小芷閉上眼,這男人將她推進一個黑色的、快樂的漩渦,她覺得自己被卷進去了,想逃已經來不及。

她束手就擒決定釋放自己,讓他愛她,讓她解放。

讓她好好感覺被愛的滋味。最好是凶猛地佔有她,讓她感受到自己真實地存在著,讓她的心狂跳,讓她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雨絲飄搖,從黝暗天空密密跌落,搔癢他們的皮膚。

他的嘴好燙,他的吻又熱又濕,在她身體攀沿熨燙著,他新生的胡髭刺著她皮膚,他吻遍她全身像在熱情地給她紋身,紋上他的標記,烙印他鑿刻的痕跡。

他吻在她臉頰、她耳朵,吻在她胸脯、她小骯。

不知何時他已解下自己和她的衣褲,然後他的吻跟綿綿的雨一起擊打在她身上,她覺得自己變得很深很深。

當他舌忝吻她的肚臍,她倒抽口氣,狠狠戰栗。

他手掌按住她的大腿,親吻她的大腿內側。

她挺身申吟,像蛇纏住身體,她覺得自己好緊、好緊,在深而緊的地方有火凶猛燒起。

她的皮膚很燙,因為太刺激,她覺得自己緊得要流血。

他的手像愛護一朵玫瑰,撩動她像撥開玫瑰花瓣,她听見自己瘋狂的心跳,像雷擊打胸口。

他吮吻玫瑰每一處柔軟,細膩到她亢奮的蜷起腳趾,她痛苦的繃緊身體,很空虛又好亢奮。

她分不清楚她是被雨淋濕了,還是被他的吻?

她興奮喘息,她害怕氣喘發作,但抱住他,不想他停止。

小芷覺得他再不停止這太親匿的吻,她真可能會因太亢奮而休克。

但他沒有停止,帶著一種固執和堅決,力量和柔情,他愛著他將佔領的這朵玫瑰。

他要舌忝吻它,直至它的花瓣因快樂而戰栗,他要它為他潮濕、為他盛放,然後他要烙印在它深處,讓她休想忘記他。

他要她為他瘋狂,他要讓她為他瘋魔,他要佔有她直至她快樂地跟他一起焚燒。是,他絕對要讓她徹底燃燒,不該只有他一個人為愛著魔!

如果她認為愛情是地獄,那麼他要她一起在地獄。

如果她覺得愛情是理智的,是可以控制的,那麼他就要讓她崩潰。

因為遇上她後的自己早失去理智,他要她一起失控。

而他也的確辦到了,他讓她為痛苦地喘息,又興奮地申吟,他讓她很迷惘、很饑渴又不知所措,她緊緊攀住他背脊,很怕他停止又怕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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