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謝絕客串 第17頁

「ㄟ!」馨蕙指著她。「笑?你笑我?是,你不信吧?妹妹在外邊可是狠角色,很多小男生一看見我就要哭!」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給你听……」

小芷拉妹妹坐下來,自從認識薛東奇,滿月復心事無處說,現下干脆都跟妹妹講了。她告訴馨蕙怎麼認識畫家薛東奇,他們交往的過程,還有他帶她去瓖畫,也說了他經紀人的事。

不過當馨蕙追問他們到幾壘?小芷脹紅著臉不肯說。

阮馨蕙推推她肩膀。「好樣的你,大畫家ㄟ,干麼不說啊?交男朋友很正常啊,你跟媽講啊~~」

「唉,媽不會喜歡他。」

「呵~~是。」馨蕙冷笑。「她只喜歡她的佛。可是你別管她喜不喜歡,是你跟薛東奇戀愛,又不是媽跟他戀愛。你告訴媽你跟誰交往,省得她老查你的行蹤。你只需要知會,不用理會她怎麼想啦!你出社會了ㄟ,不像我還是學生啊!」

小芷苦笑,拍拍馨蕙的臉。

「但是我要跟媽說了,就甭想開開心心戀愛了。」

馨蕙听了,搔搔頭發。「也對,跟媽說了,她就會開始盤問東啊、盤問西,然後管東啊再管西,然後媽再跟阿姨說,阿姨最愛唆了,你耳根子就甭想清靜了。還有,媽跟阿姨最討厭藝術家了,你偏偏又跟個畫家戀愛。」

「是啊,所以不能說。」

「那也不成,你永遠都不說嗎?薛東奇想娶你的話,怎麼辦?」

小芷微笑。「我不想結婚。」

「嗄?」馨蕙驚愕。「你不嫁?你不是愛薛東奇嗎?你不跟他結婚?一輩子不結婚,那還戀愛干麼?」

「就是想一直戀愛才不結婚啊!」小芷嘆息。「你也清楚,媽跟爸本來戀愛時也很好,阿姨說過,他們一結婚就完蛋了。」

「是這樣嗎?」馨蕙趴倒床上揪住腦袋想。「喔,有道理喔。喔!」她翻身仰躺。「那要是我將來跟人家戀愛,我也不結婚嗎?噯~~」馨蕙苦惱了。「那你不結婚我不結婚,我們都不生小孩,哇!」她霍地坐起來,表情驚怖。「阮家要絕後了?!真是慘絕人寰啊,嗚嗚嗚鳴……」她申吟,小芷哈哈笑。

「神經!你嫁人生子也是幫人家傳宗接代,又不是姓阮。」

「喔!對喔~~」

小芷蹲到地上,從馨蕙的床鋪底模出一只黑罐子。

「喂,把東西藏在我床下?」馨蕙震撼。「很狡猾喔!」姊姊果然是狠角色。

「就這個,黑松露巧克力。」

小芷打開請妹妹吃了一顆,馨蕙吃了,倒在床上嗯半天,滿臉陶醉。她吃完,坐起來,命令姊姊。「叫他送一罐給我!」

小芷笑了。「怎麼可以跟人家要東西?」

「有什麼不可以?」馨蕙哇哇叫。「他要追你ㄟ,當然要A他東西,反正他那麼有名,肯定有錢得要命。哇!姊,你還是結婚啦,為了妹妹,你結婚吧!」馨蕙陶醉地想。「姊,你勾引他、設計他,讓他忍不住苞你求婚,然後嫁進他家,再叫他把你可憐的妹妹救出去。」

「你哪兒可憐了?」小芷听了直笑。

「我不可憐?我從頭到腳都可憐,我身世可憐,沒爸爸疼,媽又天天阿彌陀佛不準這不準那,一天到晚逼我念書、念書,我不可憐?」講得她目眶紅。「我恨不得離開這里,當初真該跟爸走!」

小芷將罐子放到桌上。

「馨蕙,別這樣說,媽很辛苦的。媽很愛我們……」

「亂講,她愛你還有可能,我呢?她討厭我,她覺得我丟她的臉;還有,她不是老說要遁入空門?她根本不愛我們,她才不會在乎!」

「那只是媽講來氣你的。」媽只是不擅表達感情,小芷很清楚母親是疼愛她們倆的。「總之我沒想太多,我現在好快樂,只想把這次畫展辦好。」

「原來你桌上堆的那些資料,就是薛東奇要辦的畫展啊!」

「嗯。」小芷瞥了一眼時鐘,七點了。「馨蕙,我都說了,你快教我怎麼把這弄不見啊!」她指指脖子。

「哦~~」馨蕙跳下床,走向對面姊姊的床鋪,她彎身從床鋪底下搜出一個箱子。

小芷驚呼。「你在我床底下藏東西?!」

「是,我「也」在你床底下藏東西。」馨蕙坐在地板上,打開箱子。「我還藏了一盒。」

「嗄?」小芷瞠目結舌。

馨蕙慢條斯理又說︰「還有一卷。」

「什麼?」小芷太震驚。

馨蕙陰陰笑。「嘿嘿~~要看嗎?可以借你,法國人的艾曼紐喔……」

「……」小芷張大嘴巴,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原來她天天睡在跟上頭,這個阮馨蕙真是的。

「你什麼時候藏的?你怎麼搞的?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拜托,別大驚小敝,我都快二十歲了!」箱子里全是化妝品,馨蕙拿出一瓶膚色乳膏,將它在小芷脖子抹了抹又拍上粉。「嘿嘿、嘿嘿,保證看不出來——」她得意地笑起來,又噘著嘴兒說︰「喏,這瓶送你,你跟薛先生盡情啵啵啵,不用太感激,送我一罐黑松露巧克力就行。」

小芷瞪她一眼,轉身去照鏡子。

艷紅的吻痕不見了,她輕觸烙痕的地方,暗了眸色。

他……卻是在她身體永遠鑿痕,命中第一個男人,炙熱艷紅的愛漬已在體內深深烙印。

望著鏡子想起了今晚他在她身上做的事,阮小芷心情激動……

劉杰被開除了,這事在藝壇傳開,沒薛東奇庇蔭,向來打著他名號騙吃騙喝,行走政商聚會的劉杰,到哪都得不到往昔禮遇,從前塞滿信箱的是請柬,現在是催款的帳單。

劉杰為人輕浮,言語輕佻,這些年仗著薛東奇走紅,從中撈了不少油水,他逢高就拜,逢低就踩,讓很多藝壇人士土不齒。

現下他被開除了,他逢人就迫不及待訴苦,說盡薛東奇壞話,卻沒嬴得同情,反而讓大家當笑話看。

很快地,他窮困潦倒。上酒家,媽媽桑不讓他賒帳;之前揮霍欠下的信用卡帳款,他繳不出來,銀行也來催了。

劉杰這時才領悟到,長久以來,他只不過是薛東奇的影子,沒了薛東奇,他什麼也不是,大家看他潦倒了就避著他,媽的,現實!

他的房子要被拍賣,法院寄來好幾張催款單。走投無路之下,他托人求人,好不容易見到俞穎鵑。

他深信憑俞穎鵑雄厚的財力和勢力,可以幫他。

「你被薛東奇開除了,還找我干麼?」

俞穎鵑抱著波斯貓,坐在大廳,腕上鑽表閃得劉杰眼花。她心情很好,老公听了她的話,按照計劃正準備要去氣薛東奇。

「呃,我們哥倆有點誤會。」劉杰穿了他衣櫥里最貴的亞曼尼西裝,可惜狼狽的神態卻怎麼也藏不住。

柳紹華靜立在一旁,正在幫俞穎鵑整理新買的一批珠寶,按顏色款式分類。

「誤會?」俞穎鵑掩嘴笑了。「喂,你不是老跟人說薛東奇多依賴你?怎麼,才一點誤會就把你開除?」

劉杰听了臉色發青,她猝然笑起來,指著他。

「我說劉杰啊,你看你,嘖嘖,一身亞曼尼,可我左瞧右瞧,看起來就像條狗穿著西裝。我勸你,你啊,不適合搞藝術,這些年要不是薛東奇,憑你出身,也配出入那些高級場所?人家是邀請薛東奇,他不出現,你老兄倒是滿場蹭,好幾次看你擠在里邊,活像小丑,你知道有多難看嗎?」

難堪尷尬,劉杰汗流浹背。他想撕了她的嘴,可硬生生忍住。

俞穎鵑又說︰「你來見我是有事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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