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好辛苦 第4頁

「先把話講清楚,那晚發生什麼事?」祖穎雙手抱胸,睨著柴仲森,擺出冷酷的樣子,但可惡的龍蝦害她分心,她咽了咽口水。

柴仲森滿含笑意的眼楮,在她身上流連著,動手解著身上的和服腰帶。

「干什麼?」祖穎駭嚷。

他向前一步。「幫妳溫習那晚的事。」說著緩緩地抽去系著和服的腰帶。

「不準月兌衣服!」祖穎大聲喝止。

柴仲森停住動作,走向她。他的目光使祖穎覺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

「那麼,溫習別的。」他說。

不妙,感覺到他眼中竄起的火苗,祖穎後退又後退。「難道……那天晚上我們……」

「是,妳記得了?」柴仲森盯著她,一步、兩步逼近,直至她的背抵著牆。他把手撐在牆上,圍住她。

「不可能。」祖穎斬釘截鐵道。

他目光一凜,表情莫測高深。「妳確定?」他身後的燈,將他的影打在她身上。他低望著她,長發與暗藍色和服,還有來自他身上的檀香味,令祖穎浮躁起來。

「祖穎……」柴仲森低喚,唇輕刷著她的發,低頭要吻她。

小手摀住他的嘴,大大的眼楮瞪著他。「別亂來。」一彎身,溜出他的臂間。她清清喉嚨,鎮定思緒,踱步思考。「我求你娶我?對不起,沒印象。你……呃……」祖穎窘道︰「你暗示我們做了那件事……抱歉,也沒印象。那天你送我回家,第二天醒來,我身上還穿著衣服,假如真有什麼,怎麼可能還穿著衣服?怎麼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祖穎警告︰「柴仲森,別把我當三歲小孩耍。」

柴仲森模模鼻子,繞到桌前,拿杯子,倒香檳。「所以,妳認為這些都是我掰的?」遞香檳給她,她拒絕。他聳聳肩,啜一口,放下杯子。

「那麼,讓我說得更詳細點。」

「哦?」

他噙著笑,宣布︰「在妳右臀,有塊紅色胎記。」說完,愉悅地欣賞祖穎乍紅的臉。

「怎麼可能?」祖穎捧住頭申吟。

「事實如此。」

祖穎跌坐椅子,雙頰灼熱,手撐著額頭哀叫︰「我們?我們我的天……」

「別這麼沮喪,那晚很快樂啊。」柴仲森覷著祖穎慌亂的表情,心里卻在偷笑。和祖穎周旋多年,這次一定成功。

「完了、我完蛋了。」祖穎抱頭申吟,如落網的蝴蝶。

柴仲森坐下,笑望著她。「有這麼慘嗎?」難得啊,看著這一向鎮定理智的女人,罕見地驚慌失措起來,他竟然有種贏的快感。過去,都是他在吃她的悶虧,這次,可擺了她一道了。痛快哪,勝利、勝利在望。柴仲森自信滿滿,相信這次定能說服祖穎,兩人交往,結束長久的曖昧期。

祖穎懊惱地叨念︰「一定是醉胡涂了,你怎麼可以……我是說如果你是君子,怎麼能在那種情況下跟我……跟我……」

「上床?」

「對。」

「我沒辦法。」

「你沒辦法?你也喝醉了?嗄?」

他以輕柔但嘲弄的聲音反問她︰「我喜歡妳,妳要我娶妳,我高興都來不及,那時妳摟著我,我如何拒絕得了?」

「可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祖穎瞪他,雖然他氣定神閑,全無心虛的樣子,可是——她還是懷疑他撒謊。

「好,不然我們再做一次。」他揶揄她,雙眸滿含著笑意。

「做你個頭。」

他呵呵笑。「慢慢想,也許妳就會想起來。先吃飯吧。」他幫她添飯。

祖穎邊吃邊想,半信半疑地說︰「我現在腦袋亂糟糟,等厘清思緒,發現要是你騙我,你就完了。」她編過不少偵探小說,這里邊肯定有鬼,她的大腦迅速激活,開始抽絲剝繭,搜尋那晚的相關印象。

「真相經得起考驗。」柴仲森懶洋洋道。他伸直了雙腿,手臂在胸前交叉,一副吃定她的模樣。

注視著心愛的祖穎,他心里琢磨著——這次啊,絕對要讓她無處逃。這幾年,他辦法試遍了,他敢肯定祖穎對他感覺不壞,要不然就不會常跟他耗在一起,可是每當他要求跟她交往,她就百般推賴,壁壘分明,強調他們只是朋友。

見鬼的只是朋友!

他陸陸續續被這女人重傷太多次了!她傷心就找他,想訴苦就打電話給他,甚至是狗屁倒灶的烏龍事也央求他出意見、來幫忙。有次,甚至為了祖穎,還跟記者謊稱自己追過她的作者車嘉麗!這個無情的女人,明著跟他當朋友,暗里便宜佔盡,卻不想負擔感情的責任。他被她虛晃太多次了,對她的渴望已經悶燒到快爆炸!

為了讓彼此關系更進一步,柴仲森不得不下猛藥。他忍太久了,這次定要搞清楚祖穎的心意,弄明白她在拖磨什麼,要她給個交代,他們不能再這樣虛耗下去,光陰可貴啊!

祖穎打量著柴仲森。「假如你說的都是實話,那好吧,現在我說的你听好了……」像終于接受「酒後亂性」的事實,祖穎啜了口香檳,決定跟柴仲森攤牌了,正視他倆的感情事件。

他黑色的眼楮,在濃密的睫毛下,專注地凝視著她。「妳說,我听著。」勝利在望哪,祖穎快快棄械投降吧。他眼里閃著笑意,等著佳人表明心意。

祖穎清清喉嚨,作出結論︰「那天我喝醉,胡言亂語,現在我跟你道歉,請忘了那晚的事。」

柴仲森听完,心如刀割。就這樣氣氛頓時降到零下幾度C。

柴仲森憤怒地瞇起眼,等她繼續往下說。但,沒了,她說完了。祖穎啜口香檳,繼續吃龍蝦,一副就這麼說定的樣子。

柴仲森看著祖穎大啖龍蝦,好啊,好妳個薛祖穎!他處心積慮打算將錯就錯?來祖穎,結果,她三兩下就解套了。

可惡!柴仲森面容一凜,咬牙道︰「那晚的事我不可能忘記。」祖穎啊祖穎,妳良心是被狗吃了嗎?心是鐵做的嗎?事已至此還能無動于衷?

祖穎掰著龍蝦,吃得津津有味。「隨便你,我不能嫁你。你最好明天發布消息,澄清是誤會,省得以後丟臉。」祖穎邊吃邊想對策,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只要他配合,沒事,沒事的,很快就會風平浪靜,船過水無痕。她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很多事該忘就忘,這就是她瀟灑的地方。發生關系又怎樣?逼他發誓娶她又怎樣?反正那時她喝醉了嘛!

柴仲森眼中閃爍著堆積起來的怒火。「當時,我們講好要結婚,我還發了誓。」

「你發誓,有誰知道?」祖穎抹抹嘴,呼~~好好吃。

「妳。」

「對嘍,我不當真,你別認真,當夢一場,忘了那晚。來,干杯!」達成協議,舉杯慶祝。

「妳當我三歲小孩?」隨便哄哄?柴仲森一對黑眸彷佛在噴火。

「別這樣,你條件那麼好,要什麼女人沒有?」祖穎干笑。

她真不在乎?那張精明英俊的臉孔,因受挫、生氣而脹紅了。「我只要妳。」

祖穎笑了,幫他斟香檳。「我不適合你啦!痹,干了這杯,當什麼都沒發生,哦?」

「有句話說酒後吐真言,妳想嫁我,才會那麼說的。」這女人是怎麼回事?都說他們發生關系了,她還可以這麼雲淡風輕?他氣餒,難道是他誤會了,祖穎真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你再這樣,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你希望這樣?」祖穎板起面孔。

他皺眉,看著她。「給我個理由。」他不甘心!

「什麼?」

「拒絕我的理由。妳剛剛也說,我條件好,那還少什麼?不能打動妳?」

「很簡單。」祖穎擱下杯子,看著他,坦白道︰「我確實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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