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自從她來了以後,連續好幾天他都作噩夢。夢見自己對嘉麗為非作歹,還對她……
咳咳!白舶仕好害怕,再這樣下去他真會一時獸性大發,把她給……
嗯,不能怪他,怎能怪他?他可是正常的男人。
***
有家歸不得,車嘉麗流落白醫師地盤,薛祖穎知道後,差點笑掉大牙。嘿嘿,這兩個人怎麼回事?怪怪的喔~~
祖穎約了嘉麗在咖啡店踫面談公事,當嘉麗推門進來,祖穎眼楮發亮。
哇!不得了。祖穎笑了,直瞪著車嘉麗瞧。
「嗨嗨~~」嘉麗坐下,對祖穎露出大大的笑容。
祖穎打量她,瞇起了眼楮。「好家伙,才去白醫師家住幾天而已,妳胖了。」
氣色真好,容光煥發。
「是嗎?」嘉麗點了熱咖啡,興奮道︰「嘿,白醫師家真不是蓋的,一級棒。他家啊,哇~~簡直是天堂。光他家的沙發就此我家床鋪大,睡得我真好。」嘉麗湊身低道:「而且……白舶仕非常會煮飯,他每晚都自己下廚,有夠厲害。咻咻咻,立刻變出三菜一湯,神啊!」她說的眉飛色舞,北手劃腳。
「神?呵~~」祖穎挑眉。「他還煮飯給妳吃?怎,你們變好朋友啦?這才真神啊!」
嘉麗笑瞇瞇。「祖穎,我誤會他了。原來他是個大好人,外表看起來很凶,其實心好軟,我想啊~~誰要是嫁他啊,肯定有福享!」嘉麗搖頭贊嘆。
「哦?」祖穎點點頭,嗯,談公事,她拿出下半年合約。
服務生送熱咖啡過來,嘉麗嘗一口,皺眉。
「怎麼?」祖穎問。「咖啡有問題嗎?」
「嗯。」嘉麗沈思,凝視著手中的咖啡。嘆道;「還是白舶仕泡的咖啡比較贊!」
「呵~~呵~~呵~~」祖穎連呵了好幾聲,瞪著嘉麗。
「怎麼?」干麼啊?
「有一句話叫什麼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听過嗎?」
「這我知道啊,干麼?」
「呵呵~~」祖穎眨了眨眼楮。「我看啊,妳在白舶仕家吃香喝辣作威作福,小心等妳回家後不習慣。」
嘉麗花了三秒回想這幾日在舶仕家的情況,又花了一秒想起從前自己一個人時的窘況。然後她用兩秒來感慨。「唉~~是有這可能。」白舶仕嘴巴壞了點,但他什麼都打理得很好。在白舶仕家,她寫稿完,就吃吃喝喝跟貓玩,好不快活啊!
「妳住一個多星期,也差不多了吧?」
「嗯。」嘉麗點頭。的確夠了,應該要打道回府了。這幾天糟蹋他家糟蹋得很徹底了,再繼續賴住下去,嗯,極可能會遭他厭惡了。
祖穎搖搖頭,笑了。「我還以為羅繽納的事會讓妳好沮喪,看樣子是我多慮了……」祖穎頓了頓。「呵!我看妳現在活蹦亂跳的,妳心情頂好嘛。」
嘉麗愕然--對喔,她那麼快就振作起來,而且心情很好啊~~嘉麗模了模咖啡杯,有點困惑,心頭怪怪的。
「這是新的合約,妳看看有沒有問題。」祖穎道。
「嗯。」嘉麗攤開合約,卻看得心不在焉。這一剎,她似有領悟--
要不是白舶仕,她能這麼快忘記悲傷嗎?
第八章
終于,這天白舶仕做了決定,他要當君子不要變身為狼輩,不要老想著洗冷水澡,不要再和男性本能對抗,于是他說--
「狗仔隊應該不在了。」
「對。」嘉麗也有心理準備,她去打包行李,將小貓趕進提箱內。「我該回家了。」再住下去太厚臉皮了。
白舶仕開車送她回去,心情好亂。他想,他終于解月兌了,送走這瘟神太棒了,照顧她簡直北照顧小女圭女圭還累。可是……為什麼胸口好悶?
他嘮叨她。「妳回家後,作息正常點,不要老是熬夜,長期下來身體會壞掉。」
她嗯了一聲,望著窗外風景,白舶仕的家越來越小,直至消失。要回家了,可是她情緒惡劣。怎麼,她不想回家嗎?嘉麗困惑,難道真被祖穎說中了,在白舶仕家過得太快活,想賴著不走?
白舶仕又說:「我放了一袋磨好的咖啡粉在妳的行李箱,咖啡機很便宜,妳去買一台,像我那樣操作,很簡單的,不要再暍那種洗碗水似的速溶咖啡了。」
「喔。」嘉麗點點頭。
「還有,別亂吃垃圾食品,上餐廳吃啊,都好過天天吃餅干面包,妳要是懶得買,可以跟樓下熟悉的餐廳商量,叫他們外送啊,多付點小費就行,很簡單的。」
「行了行了,你這樣嗉嗦簡直像我男--」她住口,臉一紅,自覺失言。
他怔住,一陣尷尬,兩人都不說話了。
電台正播放王菲唱的「矜持」,他們的關系曖昧僵持。
離她家越近,白舶仕的情緒就越緊張混亂。往後要怎麼跟她聯系?像好朋友那樣約她出來,這不會很怪嗎?他舍不得那只可愛的貓咪,原本說要留下牠,但嘉麗也舍不得,結果他讓給她收養。
白舶仕心中忐忑,放慢車速。他終于可以繼續原本平靜的生活,可是,他感覺很不舒服,胸口像壓了大石。莫非他想讓她住下?不行,她是禍害,讓她住還得了;何況,她又不是他的誰,他哪有借口留她住下?
白舶仕反復思量,輾轉掙扎;車嘉麗表情憂郁,一直緘默。
終于到了,兩人齊齊望著她家樓下。沒什麼人,狗仔隊走了!
「這段日子謝謝你。」嘉麗道。
他看著她,張嘴像要說些什麼,卻又遲疑了。
嘉麗心底忽然一陣難過。她別過頭,推開車門下車。「再見。」
「我幫妳。」白舶仕下車,幫她提行李。嘉麗拿出鑰匙走過去開門,他拎著行李望著她側臉,心情好沉重。
他偷覷著她,她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鑰匙插入鎖孔,她臉紅,心跳加速。
吧麼一直盯著我?嘉麗佯裝沒發現,可是心跳怦怦,開門的動作變得很笨拙。
白舶仕望著她低下的臉,看著她垂落在頰畔的柔軟發梢,心底滿是掙扎。
讓她住下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她很有趣,反正他已經有點習慣她的隨興,反正……大不了他一沖動就去沖冷水澡,反正他家很大啊,多一個人住比較熱鬧啊,所以他可以叫她住下,可是要怎麼開口?用什麼理由?這樣對她不是很奇怪嗎?
白舶仕十分懊惱,萬一開口卻遭她拒絕,那他臉就丟大了。
門開了,嘉麗望住他,伸出手。「行李給我。」
「我幫妳拿上去。」他堅持。
「車小姐嗎?」有人插嘴。
喝!他們回頭,一名男子戴墨鏡拿相機,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旁,他拿著周刊問嘉麗。
「妳對柴仲森的談話有什麼看法?他追了妳那麼多年,妳都無動于哀嗎?高俊泰真的被妳甩了?」
什麼啊?白舶仕臉色陰郁。「我們不接受采訪。」死狗仔!
嘉麗搶過記者手中的周刊雜志,上面刊著柴先生跟編輯說的話。「Shit!祖穎干麼?」
記者追問︰「柴先生的真情告白妳會接受嗎?」
「我不認識柴先生。」嘉麗道。
「妳不認識?那柴先生追妳是假的,很多人追妳也是假的嘍?」
「他沒追我,別亂說。」
記者困惑。「那這位先生是誰?」將目標轉向白舶仕。「先生在哪高就?為什幫她拿行李?你們什麼關系?」記者取下相機,打算拍白舶仕。
嘉麗急嚷︰「別拍他!」
來不及了,記者已按下快門,白舶仕皺眉,同時嘉麗撲上去搶相機,她大叫。
「底片拿來!」她和記者拉扯,白舶仕見狀趕緊拉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