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湊身對慕藏鱗說︰「听起來……像是很稀罕的東西。」
慕藏鱗目光炯炯,語氣熱切。陳穎永遠無法忘記此刻電視中他的表情!那種目光她見過,他在她身上貫穿她身體時也是這樣熱情的目光。
慕藏鱗說︰「它是我進入這行,就一直想尋覓的夢想。自從我得知它的存在後,我就為它瘋狂,旁人可能很難理解,我只能說我願意拿一切來交換它……」
陳穎關了電視,天色已經暗了,她起身進廚房,鍋里的水梨已經炖得爛透,她感覺自己的心也沈重地爛糊了。
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他只是為了硯台!
你為什麼沒反應?你不氣?
必念慈的話猶在耳邊,陳穎自問——你真的不在乎嗎?
親愛的躍回陽台,它溜進客廳對著陳穎喵喵叫。今天樓下的慕藏鱗忘記喂魚給它吃,它餓了,跟陳穎撒嬌。
陳穎找出貓罐頭開給它吃,她蹲下來看著愛貓進食。
她眼色茫然,剛剛電視里的慕藏鱗,好陌生……
※※※
門鈴響時,關念慈來開門,她正在為慕藏鱗準備晚餐,稀飯才剛煮好。開門看見陳穎,關念慈拉長臉色。
陳穎拎著她炖好的冰糖梨子。「我來找他。」她要進去,關念慈卻攔下她。
「他在睡覺。」她一副女主人的口吻。「他感冒了,他需要休息。」言下之意是請陳穎別吵他。
「喔。」陳穎留步。「他生病了?」
「是啊,好不容易才睡著呢!」言下之意,是請陳穎不只別吵他,最好快點識相滾蛋。
陳穎抿著嘴听關念慈又說︰「我煮了稀飯,晚點他可以吃。」意思是她會照顧他。
「我知道了。」陳穎轉身離開,關念慈愉悅地關門。
可是門鈴立即又響了。關念慈開門,陳穎瞪她一眼便自顧走進來,關念慈錯愕,看陳穎直直走向慕藏鱗房間,關念慈追上去。
「你干麼?他睡了啦,你別吵他……」
陳穎惱怒,她受夠了,慕藏鱗是她的男人,沒理由讓關念慈照顧。
陳穎一把搖醒慕藏鱗。
必念慈震驚莫名。「你這人怎麼……」
他醒了。「穎?」他聲音依然沙啞,但口氣很興奮。「你來啦?」好像睡了很久。
必念慈憤怒地僵在門口,看陳穎問慕藏鱗。「你走得動嗎?」
「嗄?」他困惑地坐起來,感覺頭疼。「可以。」
「來我家。」陳穎說。關念慈臉色驟變,慕藏鱗錯愕,但旋即眼楮發亮,咧嘴笑了。
「好啊!」求之不得ㄟ。
陳穎扶他起來,慕藏鱗摟住她的腰。「唉,我真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陳穎只說︰「沒關系。」
他听了大笑。「好,一起生病啊。」
「小慈。」慕藏鱗回頭對關念慈道。「我去她家,你晚上記得鎖門。」陳穎要照顧他,他得意的活似個孩子那樣傻呼呼地笑。
必念慈在他背後嚷︰「我煮了稀飯給你……」他沒听見,他只忙著跟陳穎說話。
「穎,你今天怎麼這樣可愛?」他眼中只有陳穎,關念慈把話吞了回去。
望著他們離開,她沮喪。慕藏鱗的眼神,慕藏鱗的微笑,很明顯地,他心中只有那女人,自己根本沒有介入的餘地。
必念慈傷心,眼淚淌下來,她根本毫無勝算。她該放棄了嗎?
※※※
慕藏鱗樂壞了,他太喜歡陳穎今晚說的那句——來我家。
那簡單的一句,雖不溫柔,卻好親昵。
陳穎喂他吃藥,陳穎幫他炖了治咳嗽的梨子湯。
「太甜了。」他抱怨,然後在陳穎那種「你要是敢不喝就殺死你」的眼光下,他乖乖地全部喝光。
他躺在床上,當陳穎要幫他量體溫時,他將她拉至身上。
「我想跟你。」他咬著她耳朵說,害她猝然臉紅。他緊摟她不放。「你今天對我特別好。」
陳穎推他。「量體溫。」她試圖將溫度計放入他腋下,他不安分的手在她背上游移。「別亂動,這樣量不準啊~~」她罵他。
「只是感冒而已,沒發燒啦!」他笑著親吻她脖子。
「身體這麼熱還說沒發燒!」陳穎按住他亂動的手臂,趴在他身上重新量體溫,他卻吻起她耳朵。
「傻瓜!」對住她耳朵呼氣。「是因為你才這樣熱,不是發燒,是興奮……」
陳穎皺眉,用力按住他右臂,拿著溫度計凶巴巴地喝叱。「別鬧了!啊~~」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的目光變得熱情野蠻。
「不行,我想吻你。」
他的亢奮那麼明顯,就抵在她。陳穎臉紅,呼吸困難。
「你……你生病還這樣!?」她惱了。
他扣住她手腕將她釘在床上,態度強勢不容反抗。「誰叫你這樣可愛!」他吻她嘴唇。「慘,會害你一起感冒……」可是停不下來,他興奮地吻她,熱情地她柔軟的身體。
溫度計自她手中滑落,他吸吮她頸子,他吸吮她胸脯,當他霸道地用膝蓋頂開她雙腿時,她的冑已經因為即將發生的事而緊繃。
「不管了!」扯下她底褲,他沙啞地說︰「我們一起生病吧!」便猛地挺入她身體,陳穎驚呼……
纏綿過後,陳穎趴臥在他臂彎問,望著窗外淡白的月色,想著晚上看的那卷錄影帶,她問︰「你……有沒有很想要的東西?」環住她腰部的手臂一緊。
慕藏鱗遲疑了一會兒。「有啊。」
「是古董嗎?」她問。這回,他緘默很久。
想跟她分享他對硯台的熱情,可是……慕藏鱗猶豫著。他不能坦承,一開始他的動機就不單純,他根本沒預料到他們的關系會變成這樣;現在,他不想說謊,卻也不能夠坦承。他懊惱,敷衍地唔了一聲,並期望她轉移話題,他感到不自在。
「那是什麼古董?」陳穎仰著臉直視他,他移開視線。
陳穎胸腔發燙,听見自己沖動地問︰「是什麼?我想知道,假使可以,我找來給你。」她受不了了,她想弄明白,他真的只是卑鄙地為著硯台才愛她的?
宛如被閃電劈中那麼震驚,慕藏鱗驀地繃緊身體。
迸硯在溫霞飛那里,這是個好機會,他可以佯裝漫不經心地提起,他可以問陳穎要,他可以說得很輕松,很自然地跟她討那古硯。
我收集硯台,可以的話,那古硯送我,我覺得它挺別致的……就這麼簡單幾句話,反正陳穎也不在意那古硯,反正他們關系已經這樣親昵,只要他開口,她肯定會答應;只要他說出口,他夢想的東西就會到手,只要他說出來……
「穎……」他開口。
房間很暗,陳穎感覺冰冷,感到窒息。她凝視他的眼楮,听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非常的響,撞擊著胸口。她能感覺血液在皮膚里竄流,她听他說話,趴在他炙熱的胸膛上,卻似臥在冰原那般冷,終究他也像她父母那樣?終究他也只想要佔她便宜?望著他,靜等他給她打擊,她沒有把握自己承受得住。
慕藏鱗說出來。「可以的話……」他說得很慢、很慢,可是陳穎感覺自己緊張地快要崩潰,這幾分鐘好像一世紀那麼長。
慕藏鱗望住她。「我……我想要的是……」這剎,看著這女人細致的臉龐,清麗的五官,還有那一雙氤氳的眼楮。
他想起她曾被父親遺棄,想起她母親只會利用她,想起她原先是那麼冷漠的女人,卻對他敞開心房;他生病,她這樣呵護他……
陳穎的童年很不開心,他也要像那些人一樣佔她便宜嗎?慕藏鱗望著她,這是他很想保護的女人,這輩子他從未這樣想呵護一個女人,他是那麼心疼她;而那硯台美麗地在他腦海蕩漾,那也是他這輩子一直渴望追求的東西,他的願望,現在只要他開口,只要他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