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叫你做便當嗎?」他的聲音听來很不爽,他的表情看起來粉抓狂。
「喔……沒有。」她搖頭。「不過——」
「你是不是太閑?」他凶狠一瞪。「還是天生欠罵?」
喔喔喔,好凶。茵茵決定扮傻裝白目,她微笑,雲淡風清建議他。「你先嘗嘗看嘛,搞不好——」凍ㄟ!她愣住。
她詫異地看著耿之界推開門跨出來,大步走到電梯前,咚!把便當扔進垃圾桶。哇哩勒~~她做了兩個小時說……茵茵臉綠了。
「你!?」她駭得說不出話。怎麼有這種人!?
雹之界扔了便當,轉身望住她。「我最憎恨人家同情我!」她以為她是誰?救世主嗎!?
一道勁風忽從窗戶刮入,瞬間「砰」的好大一聲,耿之界臉色驟變,茵茵轉身驚呼。
「哇!」慘了,門……鐵門關上了。
「Shit!」他咒罵,他沒帶鑰匙。他凶狠地瞪住蔚茵茵,表情嚴酷而憤怒,活似要殺她。這該死的女人,他氣壞了!
「呵呵呵……」茵茵很認分地馬上搜出手機,對他心虛地笑。「要不要找開鎖的?電話借你。」
晚餐在微波爐里,微波爐在屋子里,他被關在門外,他饑腸輔輔,穿著灰上衣、黑色休閑褲,面色陰郁地坐在走道長椅上,目光凶狠地瞪著他家門前的蔚茵茵。他很餓,開鎖的卻不在店里,不知幾時趕來。他想罵人,卻發現她裝傻很有潛力,不論怎樣罵,好似都是他的錯。
「開鎖的不在,媽的,我餓得想殺人!」他穿CK棉衫,罵人卻好野。
「這是報應。」茵茵跟他說教,做廣告的就是會掰,黑的她都能說成白的。她瞪住他,眼楮閃閃發亮。「你剛剛糟蹋食物,把我的便當扔了,現在餓肚子了吧?」她伸出食指,認真給他裝消ㄟ。「這個喔——就叫現世報。」
「現世報?」他冷笑,她活得不耐煩了。他眯起眼楮,下顎緊繃,左眼皮明顯抽搐。她還真敢說喔,他咬牙道︰「你害我被關在門外,你的現世報就是即將被人從窗戶扔下去——」他狠笑,故意將指節壓得喀喀作響,得意地見她刷白了臉。
「嘿嘿。」茵茵假裝听不懂他的威脅。她從容不迫地抄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雹之界皺眉。「干麼?我已經通知鎖匠了。」
「不。」她笑望他。「我報警,有人要將我扔出窗!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他霎時怔住,她大笑。「傻瓜,我叫披薩啦,你不是肚子餓了?」
她粉皮喔,他氣得牙癢癢,又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怎會有這種人?罵她,她還嬉皮笑臉。往常他生氣只要眯眼凶狠一瞪,常人莫不跪地求饒,逃之夭夭。這丫頭竟還跟他杠上ㄟ,哇咧!
雹之界從齒縫中迸出一句——「你認為我還有心情吃披薩嗎?」這個白痴!
「你喜歡雞還是香腸或是牛?你吃不吃辣?要不要飲料?」她繼續問。
哇勒~~她還真叫被薩溜,暈倒!
沒想到這開鎖的沒來,被薩倒先來了,熱騰騰、香噴噴,耿之界決定先饒了她,他下午研究軟體,忙得什麼都沒吃。他大口大口豪邁地吃起披薩,頭也沒抬冷言冷語趕她走。「你滾吧,我不跟女人計較,我自己等鎖匠。」
「滾?」茵茵瞪大眼楮,雙足又立於地,她指著自己美麗的臉。「你叫我滾?」頭一回有男人要她滾的,這台詞通常是她用來打發追求者的,有沒有搞錯?她詫異的驚呼,令他忍不住笑了。
「喔,對不起。」他抬頭。「蔚小姐,你穿裙子不好滾,那麼你優雅地走吧,請。」
茵茵拽緊皮包。「你這人怎麼這樣?」茵茵火大了。「我特地做便當給你吃,你扔掉它,連看也不看。你這怪胎!我怕你餓,替你叫披薩,你吃了竟叫我滾?我怕你一個人等鎖匠會悶,才留在這里陪你,你還請我離開?耿先生,你有病啊?這樣冷血?」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是有病。」他緩緩擱下披薩,抬眼迎視她的怒顏。他的眼光深沈,感覺傲慢殘忍又滿不在乎,他慵懶笑著說︰「我的病就是非常討厭自作多情的女人,尤其是你這種自以為我需要拯救,熱情過分的白痴,你當我是十七歲少年是不?要為一個便當而感激涕零跪下來抱住你大腿,親吻你腳趾,顫抖著說你真好,高呼你是天使,感謝你的溫暖拯救我月兌離地獄的深淵。這就是你想要的吧!?你肥皂劇看太多了。」
茵茵氣得發抖。「你你你……」
「要是能讓我這樣冷血的男人愛上你,被你感動,你就會虛榮地感到好驕傲、好有成就感,對不對?」
「你你你……」她杏眼圓瞪,氣得頭昏眼花。相較於她的激動,他的聲音卻顯得很平靜。
「我越是對你不在乎,你就越注意我對不對?」
「啊~~」天啊!茵茵捧住腦袋,申吟。「不!」
「不?」他挑眉,目光銳利彷佛能洞悉一切。「我說錯了?」
「不~~」茵茵垮了肩膀,粉虛弱地。「我的天,你說對了。」她踹了一下牆壁,口氣懊惱。「該死!你說對了。」他把她的心態分析得一清二楚,茵茵甚為驚駭。「天殺的,你說得對極了。」她竟無話反駁。ㄏㄡˋ,這男人是惡魔喔!
她沒有狡辯?她竟沮喪地投降認輸?耿之界愕然,旋即仰頭大笑。
「哈哈哈!」她實在太有趣了。「天啊~~你還真的承認,我的天!」敗給她了。
她可憐兮兮地瞅著他。「因為你說對了啊!」她發現自己果真是這種心態。
她抿住紅唇,很不甘願地承認。她這模樣,可愛的讓他心悸,霎時很想將她拉入懷中熱吻。耿之界暗了眸色,飽暖思婬欲,慘白的日燈下,她一臉無辜棄械投降,他渾身繃緊,竟想拉她至暗處瘋狂。
「蔚茵茵。」
「嗯?」她覺得好糗。
他搖搖頭,接著若有所思,幾乎可以說是用一種很溫柔的表情對她說︰「你隨時隨地都這麼美嗎?」
霎時,茵茵臉紅,喔喔~~他又變成那個愛挑情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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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棄吧。」
「不!」粉堅持的聲音。
「等開鎖的吧。」
「不,等夠久了。」听起來很固執。
低沈的笑聲回蕩走廊。
雹之界懶洋洋地伸直長腿,安坐椅上。他注視著門前固執的俏佳人。外門是不銹鋼制的,不似內門只要密碼就可以開。茵茵不想再乾等下去,她找來一根掃把,表演特技似地竟妄想勾動鎖桿。
她想得太天真了吧!?
「沒用的。」他笑她。看她時而彎身、時而摳門、時而踮足,看她抿唇認真地貼著門扉,試探著鎖桿的位置,卻一直失敗。她彎身時,雪白的胸脯若隱若現;她踏足時,縴細的腳踝動人心魄。每一次失敗,她便要懊惱地咒罵一聲,卻還是堅持不肯放棄,她真是奇女子。
雹之界欣賞她每一個矯健敏捷的姿態,他時而莞爾,時而低笑咳嗽。他忽然不急著要鎖匠來,他情願欣賞她曼妙的姿勢,他不時開口奚落她。
「要那麼容易就能打開,鎖匠還要混麼?」
「一定可以的!」她香汗淋灕地瞪他一眼,又繼續嘗試用掃柄勾鎖。「只要讓我踫到鎖桿,行的,一定可以。」她的手很小,在鐵窗細縫進進出出。
二十分鐘後她還不放棄,他挑眉忍不住又奚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