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主招親 第9頁

容心蕾扁扁嘴,看柳金葉對她拋來一個得意的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她鎮定思緒,舌忝舌忝干澀的唇,好吧,她也有腰也有臀,難道會輸她?

「晏總管——」容心蕾挺起胸,也放柔了聲音,也對眾男人們眨了眨眼楮,甚至露出她難得會露出的笑靨——雖然很勉強,但畢竟是收到了功效,眾人們終于把眼光又擱回她身上。

「心蕾一早不會差人拿水巾給堡主。」她說。

「什麼?!」晏總管詫異地按住椅子扶手,身子前傾。他有沒有听錯?旋即同他一般發出驚呼的眾人,證明了她的確是這樣說的。

這女人在想什麼?莫紹擎瞇起眼楮,好奇地等著听她往下說。

很好,容心蕾不慌不忙地迎視晏總管困惑的臉,現在大家可全安靜下來了是不?她滿意地又笑著大膽一句。「心蕾也不打算使著下人日日準備堡主愛吃的東西。」

又是一陣驚呼,莫紹擎忍不住咧嘴笑了,這態度果然是她合該有的,和那時踢他的表情如出一轍,他敢打賭,她在使詭計。

丙然,在大家的錯愕聲中,她終于又接了話,她不疾不徐卻非常果斷地道——

「我不會差下人準備水巾,是因為心蕾為了伺候堡主,肯定是不會睡熟,一定比堡主更早清醒。那麼當堡主醒時,心蕾自己老早就親手準備好水巾伺候堡主。」

她仰著臉,雙眸閃爍慧黠的光芒,嘴唇噙著一抹微笑,這下她可夠迎合晏總管的大男人主意了吧?

接著她又說︰「我不會時刻叮嚀下人們準備堡主的吃食,因為只要是堡主喜歡的、愛吃的——」她指指自個兒腦袋。「心蕾一定老早默記在這兒,心蕾自幼就愛烹食,堡主愛吃的,心蕾定親自準備親自炊食,保證食物新鮮,保證迎合堡主的需求和口味,當然為了堡主的健康著想,所謂男人的健康就是咱們女人的幸福,是故,心蕾一定會計算好堡主每日吃的食物,務必讓堡主長命百歲。心蕾一定以堡主的健康為己任,畢竟只要堡主健康,心蕾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唔——好、好、好極了!」晏總管大笑拍手贊嘆極了。「的確,只要夫君健康,做妻子的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一直在人群里偷瞧的莫雪鳳搗住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氣,這個蕾姨真詐,方才差點把她嚇死。

而莫紹擎則是忍俊不住,失笑出聲,他情不自禁贊賞地研究起她——「她可真聰明是不?」他對一旁的阿莽說。「但我以為那日的她分明是鄙視男人的,莫非為了名利,她竟可以轉變至此?」

阿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主子,你不知道為了想當您的夫人,這些女人啥都嘛願意做。」

莫紹擎輕視地搖頭。「連自己的自尊都可出賣,可憐。」不知為何,他竟有一種失望的感覺,他凝視著她,原以為她是個與眾下同的女人,看到她為了想當夫人而使勁奉承的模樣,令他矛盾地失望極了。

晏總管眼楮一亮,旋既又問︰「現在——說說堡主若發生了危險,妳們會如何?」

「嗚……」晏總管還沒說完,柳金葉便迫不及待地嗚咽出聲,眼淚汩汩而下,把容心蕾嚇了好大一跳。

哇咧,真夠夸張的了,竟然哭了?她不敢相信地瞪著柳金葉。

柳金葉抽出手絹啜泣地擦拭淚痕。哼!怎可讓容心蕾專美于前?她泣不成聲。

「嘻……瞧瞧奴家,光是听見偉大的堡主發生了危險,奴家就心中不住恐懼地顫抖,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涌了上來……」她噙著眼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請晏總管原諒小女子的真情流露……」旋即她抽抽噎噎、斷斷續續說著︰「倘若堡主發生了危險,小女子一定一定……」她號啕大哭。一定去黃泉路上陪他。不,我不敢想象沒有堡主的日子……晏總管,您不該問小女子這麼殘酷的問題,我簡直怕得不敢想……」她一副承受了多大打擊的模樣,一旁的人趕緊上來扶住她虛弱的身子,她幾乎快厥過去了。

真夠夸張的,莫紹擎一副頗不以為然的表情,而阿莽則是掩住嘴努力地憋住想大笑的沖動。這個柳金葉未免也太賣力了。

晏總管搖頭嘆氣。「的確,這個問題太殘酷了。難為妳了……」

「晏總管——」容心蕾趨前拱手道。「您放心,堡主不下可能發生危險。」她清晰道。好吧,非要這樣蠻干是吧?她也豁出去了,她一臉堅決之色,說著擲地有聲的話。「倘若堡主發生了危險,心蕾願意為堡主擋刀擋劍、擋住所有的危險,心蕾隨時為堡主做好犧牲的準備,守護堡主的性命,讓所有的危險和災難遠離他;讓所有的不幸和痛苦全由心蕾為他承擔,我願扛起他生命的擔子,一輩子當他的附屬和影子,只有在他有困難時才現身抵擋一切,好讓堡主可以一生一世高枕無憂。而且倘若真有一天我為堡主犧牲了一切,就算是生命,那也是我容心蕾莫大的榮幸。」

瞬間室內一片寂靜,怎麼?心蕾抬頭怔怔地望著眾人,說得這樣好他們還無動于衷嗎?這樣還贏不了柳金葉?這群冷血的笨蛋!

突然——容心蕾倒抽一口氣,奇跡真的出現了,她瞪大雙眸,再用力地眨眨眼楮,退了好大一步。不會吧?她看見晏總管一對眼兒迷蒙起來,不、會、吧?!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他布滿皺紋的老臉,不、會、吧?!她又連退了幾步,她有說得這樣好嗎?

「嗚、嗚、嗚、嗚……」阿莽抹起眼淚哽咽道。「主子,她說得多感人,阿莽听得心都碎了……她簡直是對您太好太忠心了,能說出這樣情真意切的話兒,她肯定是真的很喜歡您的……」

「哼!」他不置可否一笑。「是——喜歡我的錢財、喜歡我的權勢。」對素昧平生的男人她也可以說得這樣天花亂墜,這樣動听感人,他簡直為她感到可恥、可悲。那日的她分明就不是這樣的人。

呀!莫雪鳳這下露出得意的笑容。蕾姨,真有妳的,把晏總管感動得都哭了。她恨不得馬上沖過去親蕾姨一口,再看看那柳金葉,她這下可沒癱在那兒哭哭啼啼地,她錯愕地張著嘴直直瞪著容心蕾。

天敵——這女人真是她柳金葉的天敵啊!她在心底挫折得大聲申吟。

只見晏總管輕輕擦去眼淚,然後又深深呼吸、再幽幽嘆了一口氣。他心底已有了主意,他站起來宣布——

「我現在宣布堡主夫人是容心……」

所有人無不緊張得洗耳恭听,此時莫紹擎在阿莽耳畔嘀咕了幾句,然後阿莽點點頭奔向晏總管。

耶!容心蕾忍下住歡呼,是她,是她……爹有救了,萬歲萬歲!

「等等——」晏總管揮揮手,低頭听阿莽說了幾句話。

容心蕾緊張地瞪著他們,怎麼了?容心……容心什麼?當然是她容心蕾啦,又怎麼了?」

莫雪鳳氣呼呼地雙手環胸,此當事人還緊張的狠狠瞪著總管,那阿莽干麼了,不會讓晏總管先宣布完?搞什麼?她緊張得一顆心都要進出來了。

晏總管听完阿莽的話,露出略微震驚的表情,然後這才清清喉嚨,重新宣布道︰「現在宣布堡主夫人——從、缺!」

「什麼?!心蕾傻了,嘴巴差點兒掉到地上。從缺?!有沒有搞錯?這又不是比賽,哪來從缺這碼子事?

一旁看見她此等錯愕呆愣模樣的莫紹擎,甩開扇子掩住嘴縱聲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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