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娶誰 第11頁

突然他那大手將她的臉硬是扳過來,電光火石間,一切出乎她的意料,他竟吻上她的唇,?那間她瞪大眼楮,那是個無禮又粗魯的吻,又深又霸道地吻痛她的唇,邪睨的舌頭蠻橫的纏住她生澀的舌,掠奪她的氣息,她只覺得震驚羞愧,繼之是凶猛的憤怒。

苗可親回過神來,奮力將他推開,伸手狠狠就甩他一巴掌,可惜沒得逞,他抓牢她的手,還不疾不徐狂妄地親吻她眼畔的朱砂痣。

然後他似乎很覺有趣地望著她輕聲說︰「很公平,我拿一個吻交換。」

苗可親憤怒的用力抹嘴,想抹去他的味道。

柳一刀很覺有趣,他將腰牌重新塞進她衣領,她伸手用力一推向他咆哮。「誰希罕你的臭東西!」她氣得轉身推門離開。

柳一刀凝視她隱沒黑夜里的身影,直到消失。

他掩上門,彎身拾起腰牌,將它貼近唇邊,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那腰牌有股淡淡的玫瑰香……

第四章

大清早,苗可親才躺下剛睡熟,就被阿紫給搖醒。

「小姐,別睡,用早膳了。」阿紫可是一夜未曾合眼,昨兒個小姐偷腰牌的事?敗露,也不知道今早那個柳一刀會不會向老爺子告上一狀,她要是小姐,哪里還睡得著?

眼見小姐好似醒來了,阿紫正欲伸手攙她,沒想她只是申吟一聲翻個身繼續睡覺。

阿紫嘆氣地將手里端的洗臉盆先擱在一旁,然後將紗帳系妥,她湊上身更用力地搖晃小姐。「小姐,你別賴床,老爺子昨兒個的氣還沒消哪,大家等你開膳,小姐……」

苗可親頭痛地含糊揮手。「讓他們先吃嘛,別等我了。」

「老爺特別吩咐您一定要梳妝整齊地過去,他說有客人在,別給他丟面子。」阿紫喊得急了。

「有客人在又怎樣?!」苗可親心不甘、情不願痛苦地、煩躁地、難過地、憤恨地,終于掙扎著讓阿紫給扶了起來。

她垂著頭軟著身子坐在床沿,蓬松的發垂在肩後,細瘦的膀子可憐地彎著,細雪般白女敕縴細的足果掛在床沿前晃呀晃。

看來小姐也是一夜沒睡好,阿紫匆促地幫她梳頭,天生鬈發的苗可親因為阿紫硬是要幫她梳直而痛得哇哇大叫。「輕點、輕點,別梳了,明明是鬈的干啥硬是要梳直!」跟著她詫異地捧起膝上硬是被扯落的好幾綹發怪叫。「你看看、你看看,再這樣折騰下去我肯定會禿了!」

只要苗可親沒睡飽,肝火就旺,阿紫已經習慣了。「直發看來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的脾氣!」

苗可親慘兮兮地望著那一綹落發,規矩規矩,煩死了!

阿紫梳完頭發,忙著幫她穿衣。「小姐,你說那柳一刀會不會跟老爺告狀?」

「他敢?」苗可親掄起拳頭。「我還要告他狀!」

「他怎麼了?」阿紫不解地望著小姐。

苗可親突然臉一紅,張著嘴支支吾吾半天,然後惱怒地起身,踱向桌前就著臉盆潑水洗臉。

可惡,可惡!苗可親望著水面自個兒的倒影,嘴唇還紅艷艷地微微腫脹,想起那粗魯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她雙頰瞬間燒紅,那可是她的初吻,竟平白地送給了毫不相干的登徒子,可惡!苗可親挫折地往水面奮力一擊,盆內水花四濺。

「小姐……」阿紫遞來臉中。「你怎麼了?」

「我──」可親激動的回頭,對著向來最親的阿紫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唉呀!這要她怎麼說?說她被柳一刀那個狂徒給吻了,不只這樣還被他硬是模了幾把,可誰會同情她,阿紫不是早就要她別胡來了嗎?

可親懊惱的搔搔頭。「算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阿紫幫著小姐系上腰帶。「也該走了,等會兒用早膳,小姐可千萬別多話、別鬧事,老爺特愛面子的,有客人在,你可千萬千萬小心。」

苗可親用大大的一聲呵欠響應這千篇一律的叮嚀。???偌大的飯廳里,下人們安分地陪在主子一旁,幫著夾菜倒茶遞湯碗的,苗老爺一見晚入座的女兒眉頭不悅地揚了揚,然後清清喉嚨宣布開飯。

翠姨笑瞇瞇地招呼苗老爺和柳一刀,女主人似地介紹菜色。

苗可親繃著臉,低著頭,捧起碗決定安安分分沉默地用完這一餐。她才懶得和柳一刀打招呼,真恨不得將他的肉砍下來配飯。

席間只听見爹和柳一刀愉快而投機地聊起官場是非,爹爹難得找到同行的人閑聊,自然快活極了,和柳一刀有說有笑地,想爹爹這般喜歡柳一刀,苗可親更悶了,她捧高飯碗暗暗瞪柳一刀一記白眼,不巧被他瞧個正著,他舉起酒杯回報一笑。

真要氣死她!苗可親惱怒地埋頭悶聲猛扒飯菜,她塞了滿滿一嘴,氣呼呼地用力吞咽。但听柳一刀忽然提起她來,她忙豎耳傾听──「世伯,您的女兒昨兒個……」他頓了頓,眼楮瞟向苗可親。

他干麼?他想說啥?可親背脊一僵臉色驟變,昨夜的事他敢提?一旁捧著洗手盆的阿紫,心底暗叫不妙,手抖了起來。柳公子可是要告狀來了?

看她們主僕倆驚恐緊張的模樣,柳一刀瞇起眼楮甚覺有趣。「世伯……昨個兒在百花樓因小佷一心緝捕犯人,意外壞了您女兒的親事,賢佷心下過意不去,在此向苗姑娘致歉。」

他逗她的,昨夜之事他根本未放心上。

苗老爺呵呵笑地揮揮手。「算了、算了,是我女兒有眼不識泰山,礙著你辦案,賢佷別跟世伯計較才好。」

哼!苗可親狠瞪他一眼小聲嘀咕。「貓哭耗子假慈悲。」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看了就想吐。

可親壓抑著滿月復的委屈和怒氣,悶悶又扒了好幾口飯,誰知一時飯菜哽了喉頭,噎著了。她臉一紅反手掐住自個兒脖子痛苦得低下臉,卻撞著了桌面。霎時一陣慌亂,阿紫丟下洗手盆慌張地按住小姐肩膀。「怎麼了、怎麼了?」

一時大伙都擱了飯碗,驚得亂成一團,陳總管見小姐臉孔扭曲痛苦至極的模樣嚇得直嚷著下人叫大夫,正當席間慌亂之際,柳一刀不疾不徐的起身將苗可親整個人往上一提,站在她背後他將她整個人緊緊環住,雙手交握她胸下,然後彎身手臂一收往內用力一按,嘔的一聲,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一顆肉丸自她喉里吐出來滾到地上。

眾人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她吃太快噎著了。

「真是!」苗福泰袖子一甩氣呼呼地坐下。連吃飯都能噎成這德行,怪不得嫁不出去。

翠姨幸災樂禍拿著帕子幫老爺擦汗。「真是,把老爺嚇得,柳公子見笑了。」

苗可親接過阿紫遞來的茶水猛灌,終于順了氣,阿紫擔心地拍著小姐的背。

柳一刀的家僕張牛見狀,掩住嘴忍俊不住偷笑。

「府上千金真情至性,不拘小節,賢佷倒覺難得。」這苗可親任是有趣,不似外頭姑娘全是一般模樣。

糗大了,苗可親自知惹爹生氣,她用錦帕悶住嘴低著頭不敢看爹震怒的眼神。唉……連吃飯老天都不保佑,敢情她是衰神來投胎的?她胸口一陣疼,那柳一刀力氣恁是大的。

苗福泰壞了吃飯的心情,索性數落起女兒來了。「賢佷,小女性子駑鈍,長得又不討喜,不瞞你說,我已經幫她相遍親家沒個成的……」

爹干麼和外人說這個?可親又羞又惱的頭更低了。什麼叫長得不討喜?又不是缺鼻子、缺嘴巴的,怎麼這麼說!

苗福泰哎聲嘆氣訴苦連連。「現下我在朝廷又失勢,看樣子她是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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