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娶誰 第16頁

「犯不著同情我……」她推開他的手。

他靠近過來,越靠越近,強壯的身子將她抵在牆前,她?起臉,茫然中,他已經霸道的吻上她的眼楮,吮走她濕濕的淚。

他啞聲低道︰「原來你也會哭,而且……這麼可愛……」他說著,沒等她響應過來就復上她的唇,溫柔的舌頭輕輕描繪她的皓齒。如果是像那一夜那個無禮的蠻悍的吻,她或許可以抵抗;但這次不同,這次的親吻像一個溫柔的印記,又甜又麻又帶有那麼一點的刺激。

他纏綿的輾轉在她唇內廝磨,那親密的感受像一簇火焰,讓她迷惑、讓她茫然、讓她不由自主的擁抱他堅實的身軀。

他的身體又硬又燙,像巨大的山,像堅硬的岩石,她縴瘦的膀子圈不攏他的身子,反而是他主動地將她攬進懷里,藏住她淚痕斑斑的臉。

這一個吻發生得那樣自然,柳一刀不是存心要吻她,但是為了什麼她的眼淚竟叫他憐惜,他不懂,他不是那樣多愁善感的人。

莫說他不懂,可親也不解,怎麼會如此心甘情願、如此陶醉于他的親吻?她不是很討厭他的嗎?

當柳一刀結束那漫長的親吻後,她輕輕在他懷里喘氣,然後臉頰直紅到耳根,跟著是一陣的尷尬,還有混亂和慌張,怎麼回事?她把秦有仲擱到哪去了?她竟然任他盡情的吻了她兩回,他們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簡直荒謬。

苗可親不敢看他的表情,她滿臉羞紅輕輕掙月兌他的身子轉身狼狽的跑了。而柳一刀微蹙眉心,凝視著她縴瘦的背影,心是困惑復雜的。他在干麼?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連他自個兒都不了解,自己何時變得這樣失控。他原是要來這兒同苗老爺商量公主和師妹寄住的事,怎麼知道會撞見她的狼狽?柳一刀心思紊亂,先前知曉秦有仲拚命對苗可親獻殷勤時,他就被這種莫名的混亂思緒所折磨,沒道理,苗可親分明只是他計劃中的一著棋子,只是他查訪秦府的障眼法,為什麼事情進行得過分順利,他反而不安起來?!

走廊對面的川堂下,陳總管不巧撞見了整個過程。好家伙,這個柳一刀竟敢對小姐做出……做出……他震驚又詫異地僵立在那兒。這個柳一刀在想什麼?如果喜歡小姐,那又為什麼好心的要介紹秦公子?如果不喜歡小姐,那麼做豈不是輕薄她?

老總管捻著胡須仔細琢磨,這個柳一刀,恐怕是來得不簡單!

第六章

是夜,張牛低聲地解釋著他描下來的地圖。

「大爺,庫房在這個地方,離這兒十尺左右,有一間房上了鎖,門窗全鎖上的,根本瞧不見里頭。再過去約莫五十步,就是秦府主子的園子……園子角落不知何故有一扇後門好似通外頭的……」

柳一刀心不在焉地听著,手指頭無意識地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面,一只手撐著下領,慵懶地凝視燭台上跳躍的火焰。

「張牛……」他眼楮緩緩瞇起,若有所思地。「你覺不覺得那個秦有仲未免對苗可親熱情得過了頭?」他微微?頭凝視張牛。

「主子,我跟里頭的人打听過秦有仲,據說他慣常涉足風月場所。老實說,今兒個看那秦有仲的態度,著實也把小的嚇一大跳,想那苗可親長相又非傾國傾城之姿,何以那秦公子見面不到一刻鐘既瘋狂迷戀,實在詭異得很。」張牛想想又說︰「不過,這不是正合您的意思嗎?那苗姑娘和秦公子走得越近,咱們查起事情來豈不是更方便?」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瞟了張牛一眼。「公主呢?」

「已經和苗老爺說過了,被恭送到北邊的廂房歇著呢!那個翠姨似乎很高興招呼著公主。」

「那麼……雙兒呢?」

張牛清清楚楚地回話。「任姑娘托小的轉告您,她對下午的事感到抱歉,她似乎很難過,覺得給您添麻煩了。希望您別生她的氣,她會找來純粹是太想念您了。如果您要是覺得她礙事明兒個她就回去。」任姑娘就是這點討人喜歡。

「唔……」柳一刀琢磨著,吩咐道。「師妹留下無妨,倒是我要修書一封,你托人買匹快馬送至京城交給皇上,請他派人來將公主帶回去,越快越好。」

「是的,少爺。」???原來,你也會哭,而且這麼可愛……月明如水,庭院深深,梧桐葉逐漸調殘枯黃,花園里,羊腸小徑,百折千回,樹影落在小徑上婆娑。

夜闌人靜,簾後閨房里紗帳內,苗可親在床上輾轉反側。

已經是秋天,為什麼她覺得熱?睜開星眸,耳畔回蕩柳一刀先前溫柔的細語,他說她可愛,那雙厚實的大手輕輕呵護地幫她擦去眼淚。然後他吻她,他的舌尖發燙,他的吻好比醇酒,不,比醇酒更熱、更容易讓她迷醉,讓她胡涂得忘了天南地北,忘了身在何方,只願在他臂彎里,在他胸懷間。被他緊緊的擁抱著,感受著他剛強結實的雙臂、他發燙的胸膛,而他的呼吸就近在她唇邊、眉間、耳畔。他的氣息讓她灼熱、讓她覺得心頭搔癢悸動……苗可親猛地坐起,微微輕喘。怎麼回事?老是想著柳一刀的人?

她掀被下床步出廂房,走向外間阿紫的睡榻,她雙手抱胸在微弱的燭光中俯視阿紫睡熟的臉。

這丫頭睡得可真沉!她撇撇嘴,將棉被掀起彎身硬是擠上阿紫的睡榻。

阿紫突然怪叫一聲驚坐起來,轉頭看見披頭散發一身素衣躺在榻上的女人後大叫一聲。「鬼?!」

「鬼什麼!」可親用枕頭敲她。「看清楚,是你如花似玉出水芙蓉的主子!」

听見熟悉的斥喝聲,再看可親生氣的模樣,阿紫?哧一聲笑了出來。

「臭丫頭!」可親瞪她一眼翻身睡倒。

阿紫拉起被單俯身研究著小姐。「小姐,你要睡這兒?」

苞下人擠?

可親毫不遲疑一把拉著她躺下。「對對對,就跟小時候一樣,咱們一起睡。」

阿紫奇怪地。「怎麼?」

「我睡不著……」可親嘆氣。

沒想阿紫又怪叫了。「您睡不著?!」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前所未有的事,阿紫慌張地模著小姐的臉,又模模她的頸。「是不是病了?」失眠對嗜睡的苗可親而言,就像太陽打從西邊出來那樣絕無僅有的事兒,也難怪阿紫要緊張啦!

「唉呀……」可親拍開她的手。「我是有一點燙,可是沒病。空氣有點悶,怎麼覺得今晚好熱……」

熱?有沒有搞錯?現在是秋天耶。阿紫一臉擔心的問道︰「真的沒事?要不要叫總管請大夫看看?」

「嗟……」她瞥她一眼合上眼楮。「沒事、沒事……」她揮揮手。

「喔……」阿紫拉起棉被打個呵欠倒下,眼皮才剛要合上,突然小姐猛地用力抓住她。「怎……怎麼了?」她掀被坐起緊張地瞪著小姐。

苗可親睜著無辜的大眼楮望著阿紫,然後突然撲進阿紫懷里,懊惱地大嚷。「好煩喔……煩死了!」

阿紫奇怪地瞪著懷里懊惱煩躁的小姐。怎麼了?突然這麼反常?!

棒天,阿紫帶著兩個黑眼圈同總管提起昨兒個小姐如何反常的事。

「您說小姐是怎麼了?沒病嗎?要不要請大夫?」阿紫認真擔心起來。

老總管低頭撢著袍上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傻阿紫,擔心什麼勁?小姐沒病,是春天的問題……」

「春天?」現在不是秋天嗎?

老總管加重口氣地解釋。「我說的是生命的春天!」簡單說就是發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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