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一定是惹到衰神了!
森茗芝皺著眉頭往前一趴--這幾天來這幾乎已經成了她的招牌動作--無限哀怨的趴在教室位子上,一臉沮喪到不行的樣子。
「你是怎麼了?」經過的同學A一臉關切的問。
森茗芝懶懶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個同學,不熟!苞她抱怨也沒用。而且她還是出了名的地下廣播站,把自己的煩惱告訴她,只有落得全班都知道的份。
她扁了扁小嘴,決定要對這個同學隱瞞。
「沒什麼,月事不順。」她選了個絕對可以讓人迅速閉嘴而且信服的理由。
「喔,那你多保重。真的不行可以去保健室躺躺。」同學A一臉無限同情且體諒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如她所願的迅速離開不再吵她。
可怕的「活動式地下廣播電台」總算走人了。
森茗芝松了口氣,繼續維持之前哀怨的姿態。
「怎麼了?」她才重獲安寧沒多久,另一個關切的聲音插入。
她再次抬起頭來。
嗯,是小麗喔。她跟她的交情算是不錯的,重點是小麗人很好,也不會把別人的事情到處亂宣傳。
「你上星期一才跟我借過衛生棉而已,你的‘好朋友’不會賴了這麼久,到現還讓你不舒服吧?」今天可都星期五了呢,離她上次和她借棉棉已經好幾天了。
「真是討厭,把人家的生理期記得那麼仔細。」森茗芝佯裝生氣的睨了小麗一眼,隨即唇角微微上揚,忍不住被小麗剛剛的話給逗笑。
「嗯,不錯,你總算肯笑了。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了嗎?」
一想到那個讓她哀聲連連的問題核心,森茗芝整張小臉忍不住又再次皺了起來。
「我好倒楣喔。」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怎個倒楣法?」趁著現在是下課時間,小麗拉了森茗芝前面的椅子坐下,還一只手撐著頭,一臉「願聞其詳」的樣子。「除了上次在‘會議廳’被那個麥帥哥整之外,還有更慘的事嗎?」她忍不住提了下森茗芝最近被大家恥笑很久的事。
「一定是他開始給我帶衰的。」一提到那個叫她怨恨的人,森茗芝的臉色更難看了。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啦。我們今天不提那件事,我舉雙手保證不會再踩你的痛處。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小麗舉雙手投降,知道心情不好的森茗芝禁不起她的一再挖苦。
「就……最近找我代班的人變得好少,害我少賺了很多錢。偏偏我之前固定打工的書店又倒了,老板還積欠我兩個月的薪水沒發。怎麼辦?我現在一三五少了固定的打工,一個月至少少賺了近一萬塊。」一提到關于錢的問題,森茗芝的一張小臉便沮喪得可以。
她是學校里出了名的打工狂,只要是有錢又不違法的工作,再怎麼辛苦她都願意做。只是現在景氣不好年關又將近,肯雇用工讀生的地方似乎越來越少。
「是挺慘的。」听到森茗芝的話,小麗點點頭。對于茗芝來說,沒有工作就等于沒有錢,而沒有錢可賺這點就幾乎快要了她的命。
「對啊,很可憐吧?」說到這里,她還無限哀怨的再抬頭看了小麗一眼。
看到她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小麗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原來你就是為了這種事在那邊無精打采啊。」
「什麼叫‘這種事’?听你的口氣似乎很輕松,可是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事呢!」看到小麗那種「原來不過爾爾」的表情,森茗芝忍不住嘟起小嘴抗議。
「好好!我知道這個對你很重要。我的話的意思是--我今天正好有看到一個打工或許適合你。」
听到小麗的話,森茗芝無精打采的小臉一瞬間整個發亮。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告訴你喔……」
當上帝關上一道門時,祂必為你打開另一扇窗。看來這次幸運之神並沒有遺棄了森茗芝,她的打工之路還是有望的。
征保母。
時薪兩百。
每星期一三五白天工作。
這種條件,分明是為了她而設的嘛!
听到小麗所說的條件,森茗芝覺得這份工作不做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當下她就決定要去面試,並事先打了通電話和對方約定時問。
征人的地方是敦化南路附近的一棟大廈,才走到大廈門口,森茗芝便忍不住為眼前漂亮且豪華的大廈所震驚。哇嗚……真的是超級漂亮且豪華的房子,這種地段、這種房子,想必對方一定超有錢的。
「小姐請問你是……」森茗芝才靠近大廈,警衛立即盡責的靠過來詢問。
「我是來這邊應征保母的。」她連忙翻了下自己的行事歷。「嗯,A棟三樓的麥先生。」
「原來你是那個來應征的保母!我知道,早上麥先生就有先交代過了,你可以直接上去。我本來以為來應征保母的應該都是歐巴桑才對,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年輕的小姐。」警衛一邊開門一邊對她說。
「年輕人帶小孩比較有體力嘛!而且我很喜歡小孩。」要來應征保母,她當然得裝成一副超愛小孩的樣子。
事實上她並不算說謊,她是很愛小孩沒有錯,只是差別是她愛的是一千元鈔票上的四個小孩。
警衛開門放行,森茗芝便順著他的指示,走向A棟大樓,並且迅速的搭上了電梯。沒一會兒,她便來到那間A棟三樓的房子。有錢人家果然是不一樣,一層一戶,所以她也不用找幾號之幾,直接進A棟到三樓就可以了。
她輕輕的按下門鈴。
「來了來了!」屋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隨即大門被人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約四、五歲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長得很好看,大眼楮白皮膚、刀鑿般的深邃五宮,頭發還是淺淺的褐色,看得出來這個小孩似乎混有外國血統,所以輪廓才會這麼的深。
這個小孩長得真是可愛極了!只是……她怎麼覺得這個漂亮小表好像有點眼熱?
「姊姊,你要找誰?」小男孩好可愛的仰著頭,睜著無辜的大眼問著她。
這個小表看起來應該是挺好帶的,「我是要來應征當保母的。」
「小澈,是誰啊?」屋內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小澈?這個名字好像也有點熟。听到小男孩的名字,森茗芝又略略皺了下眉頭。
「舅舅,有漂亮姊姊喔!姊姊說是來應征保母的!」小男孩回過頭,對著屋內大叫。
「那你先請姊姊進來,我等一下就出去。」屋內繼續傳來聲音,听起來那個男子似乎是在里面的房間。
「好。」小男孩乖乖的點點頭,隨即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森茗芝。「姊姊你請進。」
屋門大大打開,歡迎著森茗芝的到來。
謗據「墨非定理」,當你越是迫切需要某件物品或某個特定的人,它們往往會越讓你找不著;反之,當你越不樂意看見這些事物,它們就越喜歡冒出在你眼前。
而在今天,一月十號星期天上午的十點十五分,森茗芝以著自己的親身體驗,證實了這個定理的真實度。
罷洗完澡的麥秉修風采翩翩的端坐在客廳里,向她擺出清朗倜儻的假象,當她看見這屋子的主人「麥先生」,居然就是之前那個「相見不如懷念」的麥秉修時,她嚇得手上的履歷表當場掉下。
第一眼看見來應征保母的是森茗芝時,麥秉修的眼中有著驚訝,但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逝」而已,隨即一抹愉快的笑意輕輕的爬上了他的嘴角,只見他微微彎下腰,拾起了森茗芝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履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