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空好奇的轉動一雙骨碌碌的大眼,再次往男子的方向打量,想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到底是如何,僅一句話,就令人產生無限的壓迫感,這等能耐可不是尋常人做得到的。
「嚴先生,你--」她開口試圖引對方抬起頭,想看看酷哥的真面目。
不知道為什?一直以來她對于酷哥始終情有獨鐘,不過真正能讓她欣賞的極品酷哥,只有在六年前她踫到的那一個,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她紅唇才輕吐了幾個字,卻隨即訝異的睜大了眼,因為對方終于如她所願的抬起頭來了。
他的長相完全符合他聲音給人的感覺,是個超級絕頂的酷哥,劍眉斜揚、黑眸陰鷙,輪廓五宮深如刀鑿,可是重點不在于這個男人長得好看與否,而是--
這個人長得好眼熟。
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轉了轉,她皺起彎月般的眉,偏頭思索著,卻想不起來曾在哪里看過這張臉。
不對啊,如此符合她標準的超級帥哥,照理說她一定會記得很清楚才對,怎可能僅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而已?
酷哥那雙黑色的眸子端詳著她,先是緊眯,接著陡然睜開,精光四處進射。他所散發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栗,就算不用語言,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
一時半刻,她仍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看過他,但,突如其來的對上他打量似的利眸,澄空下意識的直覺想轉身逃跑。
不知為什?她老是覺得對他的目光感到熟悉,甚至恐怖,凌厲到讓人心驚,卻也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
等等,受到吸引?!
「有事嗎?」薄唇再次吐出低沉卻不再冰冷的聲音,嚴昊看著她,一臉的高深莫測。
他低沉的聲音加上那雙陰鷙的黑眸,意外的竄進澄空回憶的最底層,讓她奇跡似的倏然想起--
是他!
他不是飯店的保全人員嗎?什時候成了投資顧問?!
她的臉色猛然變得慘白,差點沒有嚇得跪倒在地。
死、定、了!
澄空看著那雙像是要穿透她似的銳利視線,心中清晰的浮現出這三個大字,且隨著他緩慢而堅決的逼近,那張冷戾嚇人,卻仍不失英俊的臉龐在眼前越變越大,那三個字也逐漸放大,阻斷了她正常的思路。
這個時候小說通常都是怎寫的?
女主角會轉身奪門而出,然後男主角卻大步追上,並一把擁住女主角,此時,男主角的俊臉含著怒氣,接著狠狠的吻上女主角。
可是--
扁第一個條件就已經不符了,她一看見他就心虛得幾乎腿軟,根本跑不動,而且……嗚嗚,小說里面沒有說過男主角的臉色,會難看到要殺人般的地步。
她……她真的什也沒做,人不是她殺的。人家她一沒霸王硬上弓,二沒要偷精子生小孩,她只是很單純要找個看得順眼的男人,擺月兌處女的身分罷了。
嗯……她承認那天早上她是做了一點點,真的只有一小點的「虧心事」,可、可是那個--
一陣心虛,令她不自主的吞了口口水,腳軟的她只能慢慢蹲低身子,搖搖晃晃的就要往門口栘去。
「楚小姐,你怎了?」
他投來一句關心的問話,而方才那張冷戾嚇人的俊臉在一瞬間突然消失無蹤,他臉上依舊是酷酷的,卻少了之前那種危險的感覺,好似剛剛她所看到那張殺人般的臉,簡直就像是她的幻覺一般,完全在他臉上找不出任何一絲痕跡。
是她心虛才產生的錯覺嗎?
「我……我……」
「我們之前見過嗎?不然我不認為自己的長相有恐怖到叫你想奪門而出。」嚴昊冷然的調侃著,精光四射的眼楮,掃過她的粉臉。
他沒認出她?!澄空訝異的睜大了眼,一顆心髒幾乎快跳了出來,不敢相信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
沒有怒罵、沒有擁抱,當然更沒有親吻,很明顯小說的劇情當然是只會在小說中發生,那些作者寫的東西只是拿來騙錢用的。
這個男人根本不認得她,那些追趕、擁抱、強吻什的,自然也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認知到這樣的事實,澄空楞了下,她的心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照理說,她應該要感到很開心才是,但她卻感到心里突然像被掏空了一塊,感覺怪怪的,有點……心痛的感覺。
「楚小姐?」嚴昊起身,走至她身邊,並且伸出手,紳士有禮的想將她自地上拉起。
「啊!沒事,我沒事。」直到他的手踫觸到她,澄空才整個人回過神來。「對不起,我想我……呃……我是壓力太大,所以有點失控。」
失控到想奪門而出?嚴昊挑了挑眉,不過他聰明的沒有提出任何質疑,就這樣輕易的放過眼前明顯想掩蓋事實的女人。
「沒關系。」
「謝……謝。」她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慢慢的起身站定。
他不記得她了,這樣其實是最好的。澄空試圖這樣月兌服自己。
就現實面來看,今天的咨詢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白水小築的問題還得仰賴他這位有口皆碑的投資顧問來解決,一旦等事情解決以後,他跟她各走各的路,從此之後不會有任何交集,就跟這六年來一樣。
楚澄空你要冷靜,這種一臉做了虧心事的心虛樣很容易讓人起疑的,到時候讓他起疑豈不糟糕了嗎?
「你不會再想跑了吧?」他狀似不經意的問,眼中卻閃過一抹陰鷙,但由于速度過快,來不及令人捕捉。
「呵呵,這當然,我還必須拜托嚴先生幫我解決問題呢。」澄空尷尬的笑了兩聲,「嚴先生你長得這帥,我著迷都快來不及了,怎可能會想要跑。」她沒發現自己畫蛇添足的三句話,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嚴昊的薄唇輕輕勾起了一個弧度。
「是嗎?那所有的一切接下來就讓我們好好『談談』讓我了解關于你店里的背景及情況。」還有關于你所有的一切。
他已經受夠了找人的日子,所以,再見到她的首要工作,就是要先了解她這小女人的窩到底在哪里,以防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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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她的話,男人的臉上毫不令人意外的出現了不信任的表情。
即使早有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嚴昊臉上的懷疑時,澄空還是有些不太高興。
「你是不是不曾去陽明山附近一帶泡過溫泉?」所以才會沒有听過關于白水小築的驚人傳說。
嚴昊點點頭,目光緊盯著她憤然不平的小臉,只見她氣惱的嘟起小嘴,喃喃自語的不知在咒罵些什,表情煞是可愛。
他幽深的黑眸閃過一絲光彩。
「你不相信我的話?」她看向嚴昊。
而他並沒有回答。
看他的樣子一定是不相信!澄空翻了個白眼,在心中暗暗咒罵了好幾聲。真的是氣死人了,她和他說了這久,認真的討論著關于白水小築的難處,這個嚴昊居然還是一臉不信她的樣子。
不過也難怪啦!這家伙一臉「生鬼莫近」的酷樣,在她看來,鬼都不敢靠近他了。
「你不相信我?」她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嚴昊還是沒有回話。
澄空咬著下唇思索著,一股氣惱頓地涌上心頭,不明白自己為什就是討厭他不相信她的感覺。假設今天換作是其它人不相信她的話,她或許只會一笑置之,可是今天對象是他,她就是覺得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