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你以為我沒把握的話會敢做這種事嗎?金爺爺是近視眼加老花眼,偏偏他今天沒戴眼鏡,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那就是——他今天不管近的遠的都看不見!所以不管我今天怎麼樣,他都不會發現的啦。」阿文極有把握的對雨楮說。
听到阿文的話,她這下總算了解他為何會如此囂張了。「你也真夠詐,上課不上課,老是注意那些有的沒有的。」她一邊贊嘆一邊搖頭,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講他才好。阿文如果把這各種觀察入微的心思放在課業上,相信他就不用每到期末開始猛找教授求情。
「嘿!別這麼說嘛,每個人總有權利決定自己要怎麼過生活吧?」阿文有點不自在的搔頭說。
話是這麼說也沒錯啦!听到阿文的話,雨晴也不便再多說什麼。畢竟她沒那權力去干涉別人的生活方式,反正日子只要他過得高興就好了。
「喂,你是在听什麼音樂啊?那音樂听起來挺不錯的呢!」既然台上的教授已經不成問題,她干脆利用機會開口問出心中的疑問。
反正教授他不僅是近視兼老花還有點重听,學生上課講話他根本听不見,真搞不懂學校干麼老留這種活動古董在學校教課,他們念的又不是什麼考古學系,需要研究那些古老的東西。
「嘿!你的眼光挺不錯的喔!」阿文一听到有人稱贊他的寶貝CD,高興得眼楮都快眯成一條線。「當當!這是藍‧布魯克斯的鋼琴演奏專輯——KEEPWAY,遠離。這張專輯目前非常受歡迎,而且在全球的銷售量已經突破了千萬張,不知道有多少人搶破了頭都還搶不到呢!」
藍‧布魯克斯?
藍?
乍听到這名字時,雨晴唯一感到不舒服的就只有藍這個字,因為這讓她聯想到那個可怕的家伙。
不過,或許是她太敏感了,這世上擁有同一個的人那麼多,而且那家伙也不會彈琴,不可能會是他。何況他是飛去美國認祖歸宗,當企業家的第二代子弟,不可能再和她有任何一滴滴的牽連。
雖然人家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而她剛剛右眼皮一直在跳動,但一定是早上的夢帶來的心理作用,絕不可能是因為有什麼事,他才不是那種會在鋼琴前優雅彈奏的人,他不是那塊料。
「阿文,改天有空CD借我燒一下吧。我最近人瘦得荷包也跟著瘦,買不起太昂貴的物品,只好用燒的了。」雨晴看著那片包裝精致的CD,封面是一架黑色的鋼琴和一個漸漸走遠的白色身影,那身影有點模糊卻又帶著些許飄逸灑月兌的味道,和鋼琴形成一種詭異的魅力。
但,當想起自己荷包目前透支的狀態,她又努力的壓抑住心中興起的物欲。
唉!快要到月底了,套句咱們寧代女詞人的名句,她現在的情況是荷包比黃花瘦,禁不起太多額外的開銷啦!
「燒?你是在開玩笑吧,想听CD怎麼用燒的呢?像這種CD如果用燒的,感覺上光音質就已經差很多,還有……」
一听到雨楮的話,阿文板著臉開始滔滔不絕的訓說著。
真受不了他!
她對阿文的那些話沒興趣,索性把頭轉到另一邊去看窗外風景。
她肯出線買空白CD燒就已經很不錯了,阿文居然還要她買正版的才值得。真是的,有錢人家的小孩永遠不懂窮人家小孩的苦,她現在都可以稱得上一級貧戶了說,哪來這種閑錢啊!
哼!奢侈的家伙!
第二章
這一切簡直是團混亂!幾乎糟到無法言喻了。伸手壓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馮凱翔試圖想要穩住自己煩躁的心。
雖然說身為經紀人本來就該任勞任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但這一切未免太過分了吧!而且後台的工作本來就混亂了些,但也不用在他忙著為他籌備第一場在台演奏會的同時,硬是挑出事情來讓他更忙。
「馮……馮先生……」後台跑腿的小弟急忙的拖著馮凱翔,一邊喘氣一邊說︰「又……又來了,這一次是負責造型的楊小姐。布魯克斯先生他堅持不肯換上設計師指定的衣服,還說哪種人就挑哪種衣服,他的口味還沒那麼庸俗……」
「Oh,shit!」听到小弟的話,馮凱翔忍不住的咒罵出聲。這到底已經是第幾次了?在台巡回的演奏會都還沒開始,整個團里幾乎全被他給欺負盡了。
雖說當藍的經紀人可以年入百萬美金,但有如此的報酬就要有相同的付出,光是為了他大大小小幾近無理的要求,就已經夠他受的了。
他大少爺人優秀,也就順便要求其他的人都得跟他一樣完美,弄得全部雞飛狗跳。
「怎麼了?」馮凱翔走到出事現場,果然看見一道瀟灑的黑色身影蹺著二郎腿,用睥睨之姿看著一旁的服裝造型師,好像千錯萬錯全是別人的錯,一點都不干他的事。
他該慶幸今天藍沒帶那只肥貓來,否則他的身旁必定會多一只「貓」仗人勢的肥花貓。
「馮先生……他……他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次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決定不干了。」臉上夾雜著羞憤與不滿,造型師劈頭便向馮凱翔辭職。
這麼刁蠻不講理的人,她才無法和他一起工作呢,早听說布魯克斯是世界超級難伺候的人,雖然擁有天使般純淨漂亮的外表及氣質,但體內的靈魂卻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乍看到他的人時,她也是被他的外表迷得七葷八素,認為擁有這種氣質的人不可能像報上寫的那樣,一定是記者亂寫的結果。不過在真正的相處之後,她才發現他本人比報上寫的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走就走,不必昭告天下弄得眾人皆知吧?還是這是你的用意,好讓大家開口慰留你,借此提高身價?嗯……這個方法挺不錯的,下次我也該找機會試試才對。」像是唯恐天下不亂,罪魁禍首藍‧布魯克斯竟然還落井下石,以手撫著下巴,認真思考著其中的可行性。
「藍!」馮凱翔簡直快瘋了,本來他還想說一兩句好話來慰留楊小姐,照現在這種情況看來……
「我馬上就走!」听到那些嘲諷的話,就算是聖人也會忍不住抓狂。楊小姐受不了這樣的污辱,迅速的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頭也不回的馬上走人。
「……等、等一下啊。」來不及了,居然又跑了一個工作人員。馮凱翔勸說不及,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人影自他面前消失。
「哎,藍,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天啊,他怎麼會是這種人的經紀人啊?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馮凱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藍的話說得那麼難听,他要怎麼去勸人家回來啊?
「這樣就走了啊?真無聊,我還以為這一個玩具可以撐得久一點說。」藍‧布魯克斯無所謂的抓抓頭,一臉十分遺憾的樣子。
玩具?
听听,他說的這是什麼話?敢情他將每個人都當成他排解無聊的玩具?
馮凱翔簡直快吐血了,他知道藍是很目中無人、任性而為,但這次他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看來還是只有她最好玩了……」藍‧布魯克斯低頭不知在沉吟著什麼,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叫他難以忘懷的事。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場了,這下還有誰可以幫你打理他的裝扮啊?」喃喃自語的馮凱翔覺得頭越來越痛,看過這種情況後,現場還有誰願意幫他啊?怕是大家躲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