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平律。」耶律焰簡明地回答她。
迄平律迄平律——咦?這名字好熟,他不就是喜兒的相公嗎?「你就是喜兒的那個變態丈夫啊!」凌姬大聲地叫了出聲。
變態?迄平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沒想到喜兒居然把他講成了個變態?而且還在將軍的女人耳旁講,萬一哪天凌姬把她從喜兒那兒听來的事告訴將軍……天啊!他簡直不敢相信了,他竟要在他最崇拜的耶律將軍眼前出丑!
他居然要在將軍面前出丑了!
天啊!天啊!喜兒你可真害人不淺……
「是喜兒告訴你的吧?她是用變……不,是用方才你所說的那‘兩個字’來形容我的嗎?」迄平律小心探問,深怕凌姬的答案是個「是」字。
「沒有,那是我所想到的最佳形容詞而已。」凌姬吐吐舌不大好意思地說。
「呼!還好。」
「迄平律,你今天教我帶你來看姬姬就是為好和她聊這些嗎?你如果沒事的話去替我下個月的婚禮做準備。」耶律焰睨著他,顯然不太樂意他們倆太親密。
「婚禮?耶律焰,我不早就告訴你了嗎?我不嫁給你,我要依父母之命嫁別人。」凌姬一時之間氣極了,她覺得這耶律焰真是有理說不清。
「我和你說過你不準給我走的,你又——」耶律焰覺得他們又回到了那個令他們爭吵的老話題上。
「不準走?」迄平律總算有些明白了,原來將軍這些日子像吃了火藥似地見人就轟,原來就是因為這種大美人啊!
炳!炳!真是天助我也,他可正愁找不到方法報復凌姬,如今——他有一個萬全計策,既可平熄將軍近日來一觸即發的怒火,又可以報復凌姬死留喜兒的妙法,他簡直太佩服他自己了。
「將軍,莫即爾他回來了。」
「即爾?」
「對,將軍您該不會忘記他是為何事而離開上京的吧?」迄平律掛上了招牌笑容,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比整凌姬更令他感到愉快了。
「去迎娶我的未婚妻。」耶律焰冷冷地回答他。
其實他對自己有未婚妻這檔事老早就忘得一干二淨了,既然他現在要娶姬姬過門,那名公主他就只能把她交給皇上去處理了,看皇上是要將她納為後宮賓妃還是要另許配他人他都沒意見,他對那個連名字都記不得的公主沒有絲毫的興趣可言。
「你們既然要談那名公主的話,那我就不便多听了,反正那是將軍的事,與我無關。」不知怎的,凌姬只要一听見是和那名公主有關的事她就十分不悅,也更不想听他們談論那名女子。
「等一下,你別走!」迄平律喚住她。
「為什麼別走?」凌姬回答他。
「你是等一下話題的主角,走不得的,況且我現在要和將軍講的,是和你有關的話題。」
听迄平律這麼說,凌姬也只好乖乖地坐下了,不過她發誓,如果迄平律等一下所說的全是些「無關緊要」的話,她會要他很「好看」的。
「你還有什麼話快說吧。」凌姬沒好氣地說。
「將軍,你難道不感到奇怪,即爾回來了而新娘卻沒來嗎?」
「那不關我的事。」耶律焰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話題,對他而言,那個公主是死是活和他沒關系,迄平律如果是想借此來釣他的胃口可就大錯特錯了。
「照理說,隊伍早該在十天前就到了,即爾在迎親的回途中發現隊伍走得異常地慢,而且大宋的人個個神色有異,經過他暗中探查,才發現那名公主她——」迄平律故意賣關子,話說到一半就斷了。
「她怎麼了?」凌姬好奇地問道。
「她——逃婚了。」
逃婚?
咦!怎麼和我一樣也逃婚了,而且還都是公主哩,哈!同為天涯淪落人,那公主一定是听到要嫁給耶律焰才嚇跑地,這也難怪,像耶律焰這種自負、目中無人又冷酷的人,哪個姑娘要嫁他?
迄平律看耶律焰還是一臉酷樣,他決定再繼續說下去,準備看好戲。
「即爾發現了這個秘密,由于此事事關重大,他便連夜騎馬趕回——」
「夠了!你來這里就是要和我說這一堆廢話嗎?那名公主逃婚與否和我無關,我早說過我不打算娶她的!」耶律焰顯得十分不耐煩了。
迄平律無視于將軍的不悅自顧地說下去,因為他知道下面這一段肯定是將軍最想听的,「這公主逃婚不算什麼,重要的是那名公主臨逃前帶走了幾樣東西——大宋皇帝御賜的銀袍、戰甲、弓箭等東西,這些全都是將軍才可以佩帶的,喔喔!我忘了,還有一匹御賜千里馬——也是白色的喔!這名公主是在國境失蹤的……」
迄平律說完偷瞄了將軍一眼,他發現將軍雙手環胸,劍眉上揚,臉上還破記錄地有了笑容,而且是很大很大的笑容,不過帶有些邪氣就是啦!
他再偷望了凌姬一眼,她臉上的表情和將軍迥然不同,她眉頭皺緊,仿佛打了幾百個結,而她原本傾國傾城的小臉蛋如今可以說和苦瓜差不多!
「將軍……」
「好了,你要說的我全部都知道了。」耶律焰示意要他不要再多說,一雙眼直直地落在凌姬身上。
「你……干……嘛這……樣看……我?」凌姬吞吞吐吐地說,她現在心虛極了,在經過迄平律的「明示」後,她曉得自己就是耶律焰的那名未婚妻。
天啊!真是冤家路窄,她現在可以不用擔心那些人的生死了,可是她卻得替自己捏把冷汗,耶律焰一定也知道她就是那名公主了,那她這下豈不是玩完了?
「迄平律,你先退下,告訴莫即爾好好安頓那些送嫁隊伍,並飛鴿傳書至大宋,說公主已平安抵達大遼。」
「是。」恭敬地應了一聲後,迄平律頗具深意投給凌姬一個同情的眼光。
凌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耶律焰在迄平律走後,轉身掩上房門,然後才再回頭看著凌姬,像是要把她給看透了。
「你……不要誤會,我才不是那個什麼狗屁廣靖公主。」凌姬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辯解著。
「不是?」耶律焰挑起劍眉,依舊笑得邪惡。
他實在是開心極了,沒想到這小東西竟就是他的妻子,如此一來他就不必擔心會有人登門要將她給要了回去,她是他的,本來就注定是他的!誰也無法將她自他手中奪走。
其實他早該料到了才對.上回迄平律就曾經說過︰從異國來的送嫁隊伍只有一隊,是來自大宋,偏偏他那時被怒火沖昏了頭,沒猜出來。
「我真的不是那個廣靖公主!」凌姬她愈描愈黑,耶律焰那雙藍眼看得她無所遁形,她真的怕被他給看透了。
「是嗎?你當真不是我那名小逃妻?我又沒說她的封號是廣靖,你怎麼知道她叫廣靖公主呢?」耶律焰一針見血地道出她話中的語病。
「哈……那是……是……」凌姬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她真的不曉得要拿什麼話來搪塞他才行,不過她若是隨便找個名堂搪塞他他會相信嗎?
「當初你為什麼化名為‘宋廣靖’呢?公主。」耶律焰笑得更邪惡了。
「呃……這個這個我……胡編的啦!那個名字沒有什麼意思,你不要瞎猜,我真的是瞎扯出那個名字的,那名字沒什麼特別的意思,真的……」凌姬發現自己真的不適合撒謊,她那三腳貓撒謊功夫論誰都听得出來。
上天保佑,耶律焰可千千萬萬別看出來啊!我求求你啊……我保證如果我逃過這一回,我一定初一十五都請你吃「好料」的,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