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不是你的誰,這麼貴重的禮物我說什麼都不能收。」她又不是那個因為削凱子而聞名的電視主播,也不想因此再上雜志封面。
「你就是不能乖乖的听我的話是嗎?」武昊咬咬牙,倏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堵牆似的矗立在她面前,產生了一股壓迫感。
「你、你想干嗎?」鄭可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害怕的神色,其實雙腿已經開始劇烈顫抖了。
武昊沒有回答,一言不發的繞過桌子,彎子,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修長的手指已經撩起她烏黑的長發,露出她白皙的頸項。
鄭可馨不由得一震,在他的手指不小心踫觸到她細致的頸後肌膚時,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低吟。
武昊對她的反應滿意的扯起唇角,將唇湊近她的耳邊,低喃道︰「現在不是挑逗我的好時機。」
他曖昧的戲謔聲讓鄭可馨霎時從臉頰燒紅到胸前,尷尬的直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天吶,她怎麼會發出這麼的聲音?真是羞死人了。
「我、我沒有,我、我……」她結巴的解釋聲在武昊的唇取代手指掃過她頸後時戛然而止,雙眸緊張的環視著周遭。
而武昊早趁她慌亂的時候將項鏈妥當的戴上了她的頸項。
「這條項鏈很適合你。」武昊輕松的回到座位上,贊賞的看著她。
適合?他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嘛,今天的她不但因為失眠而掛著熊貓眼,還因為匆忙出門而只是隨便穿了套休閑便服。
這樣的裝扮怎麼會適合戴這麼高貴的鑽石項鏈?
就像她再怎樣也高攀不起財大勢大的武氏家族一樣。
「武昊。」她決定非要跟他說清楚不可,否則再這樣下去,她想心自己總有把持不住的一天,沉迷在他那雙電力十足的黑眸中。
「說。」武昊將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視線始終鎖在她臉上無法移開。
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渴望見到她?尤其是跟林艷芳相處之後,反而讓他更迫切的想要她的陪伴。
比較起來,林艷芳不論學識或家世都比她這個國內大學畢業,家住台南鄉下的平民老百姓來得強過百倍千倍。
可為什麼他卻寧願送東西討她歡心,而拒絕了林艷芳跟她父親一起打高爾夫球的提議?
武昊輕蹙了蹙眉頭,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還在尋找中。
「武昊。」鄭可馨深呼吸口氣,鼓足勇氣道︰「我不知道像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是怎麼想的,或許你們會認為在一個平凡的女人面前顯示你們的多金與尊貴是件有趣的游戲,不過我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也沒時間成為你們游戲中的一分子。」她停頓了下換氣。
「還有,我也不喜歡你把我當棋子一樣的擺布,無聊的時候就霸道的逼我陪你,有事的時候就把我撇在一邊。」就像晚餐的失約,他竟然連句解釋都沒有!
而更讓她害怕的是,她竟然會期待起他的出現,這樣下去還得了,她絕對不能讓自己陷入他布下的網中。
「所以呢?」武昊面無表情的問。
「所以……所以……」天,他的模樣有點恐怖耶,鄭可馨咬咬下唇,強迫自己繼續道︰「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說完了?」他的聲音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
鄭可馨緩緩的點點頭,警戒的瞅著他。
「Waiter。」武昊沒有回答她,反而招來一旁的服務生。
「呃,我剛剛說的話你應該有听清楚吧?」奇怪了,怎麼沒反應?
「你要點什麼,這間餐廳的大廚是很有名的法國廚師。」武昊依然自顧自的道。
「如、如果你有听清楚我的意思的話,那我就先走了。」鄭可馨看他似乎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拍拍就想溜走。
「坐下。」他低沉的命令比震天的怒吼更讓她驚懼。
她的腿一軟,又坐回了原位,認命的听從他的安排,跟他一起用餐。
接下來是漫長的沉默,直到用完餐點,將她送回家之後,武昊依然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站在家門口,鄭可馨不安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說不出心中那種復雜的情緒是什麼,既希望他能真的就此離開,又期待他會繼續霸道的留在她的生命中——
「再見。」她不敢望向他的臉龐,低垂著頭道。
回應她的卻是沉默的空氣,武昊早已大步的躍上跑車,在夜色中急駛而去。
看著黑夜中劃出的那道銀色光芒,一種失落的感覺迅速的霸佔了她的思緒。
不是該感到松口氣的嗎?為什麼還會悶悶的?
鄭可馨的手緩緩的按住了胸口,仿佛這樣就可以壓抑住心頭那股不該有的惆悵,回到最初的平淡。
「該死,她究竟想要我怎樣做才願意對我露出笑容?」武昊惱怒的踢翻靠在窗邊的小茶幾,英俊的臉龐是難得一見的挫敗。
「天,二十萬的古董茶幾!」馬德維心疼的看著那個被踢飛的小茶幾,無奈的搖搖頭。
「她真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嗎?啊,我的女人這麼多,少她一個也算不了什麼。」武昊繼續踢著一旁的高腳椅。
「錯,她還不是你的女人。」馬德維不怕死的糾正。
武昊狠狠的瞪了好友一眼,陰森的道︰「如果你還想保持你家完整的話,最好閉嘴。」
馬德維聳聳肩,嘆口氣,「唉,怕了你了。」
現在可是半夜兩點耶,也只有他這種損友會在這個時候擾人清夢。
武昊抓了抓狼狽的發絲,一臉懊惱的來回踏步,「我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以往他只要送女人高貴的禮物,帶她們上高級的場合,哪個女人不是高興的心花怒放,要什麼給什麼?
為什麼鄭可馨卻反而一副受傷的模樣?甚至頻頻跟他劃清界線?
如果她以為用這種以退為進的手法可以引他上勾,那她是大錯特錯了。
一向都是女人纏他,從來不需要他多費心力在女人身上,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他絕對不會因為她而改變。
「該死的女人!」他沖到窗口朝外面低吼。
「拜托,我還想做人耶,你老兄可不可以行行好,離窗戶遠一點啊?」馬德維連忙將武昊拉回沙發上坐好,順便趕緊關上窗戶。
「你是不是瘋啦?現在狗仔隊很多你知不知道?」
瘋了?或許吧,否則他干嗎要在乎她說什麼?
「該死!」武昊咬咬牙,黑色的瞳眸探幽無底。
「嘖嘖嘖,武昊,你慘了。」馬德維凝視著他半晌,忽然搖頭嘆息。
武昊眯了眯黑眸,困惑的視線射向他。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他冷冷的道。
「我以前從來沒看過你為任何一個女人傷過腦筋。」所以答案很明顯了。
「哼,別忘了,我必須讓她愛上我才能挽回我的面子跟自尊。」
「哈哈,就怕你會先淪陷啊。」他這個商場上的天才,原來是情場上的白痴啊,」連自己心動了都不知道。
「別傻了,我武昊可是身經百戰,怎麼可能栽在這個平民手上?」武昊嘴硬的道。
「那干嗎半夜兩點跑到我家發瘋?」馬德維笑謔的說,但馬上又引來武昊的一記白眼。
武昊怔愣了下,不過很快的被掩飾在佯裝的冷硬下,隨便找個借口︰「我是來告訴你,我或許快結婚了。」
「結婚?」這倒讓他詫異了,馬德維驚愕的張開了雙唇,「跟誰?」
「林艷芳。」武昊淡淡的表示。
「林氏的林艷芳?嗯,跟你倒是門當戶對。」完全符合武昊的擇偶條件。
「沒錯,她才是我需要的女人。」武昊故意忽略心底反對的聲音,堅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