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芙蓉帳 第5頁

語畢,數名往外走的侍衛霎時仰頭大笑,追趕主子的身後而去。

靳檠貝勒……天吶,原來他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惹上「京城四少」之一的靳檠貝勒……

傳言中這四少內,就數靳檠貝勒最為冷酷無情,就算面對自己的阿瑪,也從不講情面,更別說那些跟他無關緊要的敵手了。

天吶天吶,這麼說,今天他可以只留些鼻血,斷了根鼻梁,那還真是祖上積德、老天庇佑呀。

店小二拭了拭自額邊沁出的冷汗,也顧不得鼻血直流、鼻痛如絞,慌張狼狽的收拾著細軟,逃命去也。???

「啟稟貝勒爺,屬下已經搜遍了城中各處,並沒有發現叛賊的蹤跡。」一名侍衛軍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稟報。

靳檠並沒有把視線放在面前的侍衛之上,無謂的揮揮手,「下去吧。」

侍衛對于貝勒爺的淡漠愕然的頓了頓,不過旋即利落的應了聲,動作迅速的退了下去。

這還是貝勒爺第一次沒有詳細問過有關叛黨動向的事呢,而且他似乎也沒有因為這次的搜索失敗而惱怒,真是奇怪啊,跟以往要求完美的他似乎有些兒不同。

侍衛雖听令的退了下去,可還是不由得納悶的喃喃自語,偷偷地回頭望了眼主子。

只見靳檠根本沒有理會他,依然把視線放在炕上女子的身上,仿佛眼中只有那個女子似的。

咦,難不成貝勒爺對這個姑娘有興趣?嘿,這倒是一件喜事吶,這麼一來,或許他們這些下屬就可以松口氣,不用被嚴厲的主子盯得這麼緊,沒天沒日的搜查叛賊的下落。

侍衛竊喜的笑笑,踩著輕快的腳步走了開。

對于自己的失常,靳檠並非毫無察覺,可他不想去掩飾什麼,或強迫自己去忽視這種異樣的感覺——他想要她。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踫女人了吧?他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初次謀面的女人吸引,甚至連話都還沒說上一句,便有股想要佔有她的沖動。

是男人的本性吧,這樣一個絕子,是該勾起男人熊熊的。否則,那個店小二也不會下藥迷昏她,甚至謊稱是他的丈夫了。

靳檠像是終于找出自己失常的原因,俊薄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滿意的笑痕,縴細的手指輕輕的撫上秦潔絮白女敕的臉龐,踫觸著那扇漆黑濃密的長睫,贊嘆那完美揚起的弧度。

這雙眼,如果清醒時該是如何的魅惑人心呵……

仿佛要印證靳檠的話似的,原本緊閉的雙眸倏的睜大,幽黑的瞳眸中閃著困惑的星光,像層霧似的渲染成一片朦朧夜色。

他沒有想錯,那的確是雙引人犯罪的眼眸啊。

「你、你是誰?」短暫的困惑逸去,換上了警戒的墨色。

天,她的頭好痛,仿佛有人拿著捶子狠狠地敲打過她的頭似的,幾欲漲裂。

「你醒了?」靳檠輕輕的按住她本欲坐起的身子,淡淡道。

「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她還記得她被下藥,然後便昏眩不已,該死,她實在是太大意了。

靳檠輕挑起眉,嘲諷的彎起唇,「你的精神不錯,那迷藥應該沒有造成什麼後遺癥。」有些藥如用量失誤,往往會讓被下藥之人產生某些殘缺。

秦潔絮緊蹙著眉,掙扎著道︰「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放開我。」

「卑鄙無恥?」靳檠銳利的瞳眸忽的縮小,俯身湊近她道︰「小心點,如果你不想激怒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就不該這麼說話。」有意思,從沒人敢當面這麼罵他,除了他那個「敵視」他的阿瑪之外。

他的提醒稍稍安撫了秦潔絮激動的情緒,的確,以她現在居于劣勢的情況之下,激怒對方並不是個好方法。

深吸了口氣,她嘗試著鎮定的面對他道︰「听我說,我不知道那個店小二跟你做了何種的交易,不過只要你肯放我走,我一定會雙倍奉還你的損失。」

「怎麼還?」他悠哉的揚起唇畔,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包圍在自己的身下。

一種莫名的恐懼霎時升起,佔據了秦挈絮的思緒,這是她第一次仔細將目光放在眼前男子的臉上。

那是張線條堅毅的英挺臉龐,她從沒見過這麼濃黑的雙眉,更沒看過這麼深邃的黑眸,在他的注視之下,她仿佛要墜入一泓幽靜的深潭,忘卻了所有。

那是雙足以囚人魂魄的魔魅瞳眸呵……

「你還沒回答我。」一抹明白的笑意飄上靳檠的眼底,讓瞧得失魂的秦潔絮霎時回神,尷尬的臊紅了粉頰。

「呃,他收了你多少銀兩?我可以還你雙倍。」該死,她真巴不得這里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下去。

「如果我說我要的不是錢呢?」他十分清楚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而也滿意于這種現象。

「你大可以告訴我你要什麼,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見他似乎對自己的提議感到興趣,秦潔絮連忙接口道。

「滿足?嗯,听起來不錯。」靳檠的身形更加的俯低了,暗黑的眸底閃著點點光亮,讓秦潔絮瞧得心驚卻又舍不得移開視線。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那、那就請讓我走吧。」自己已經該死的失態了,如果再繼續留下來的話,真不知道還會鬧出怎樣的笑話了。

「等等,我還沒告訴你,該如何‘滿足’我呀。」靳檠將唇移到她的耳畔,吐氣低喃。

這個女人的確讓他渴望之至,或許,他可以跟她談場交易,一段不傷大雅的風流韻事。

「呃,你可不可以先移開身子,否則我要不能呼氣了。」他的身影是如此的龐大,遮擋了她所有的視野,引起她的輕顫。

「放心,讓我幫你……」靳檠的話還未說完,雙唇早已經攫取住那雙他覬覦許久的紅唇,迫切的吸吮著那不斷騷動著他的芬芳馨香。

這突來的接觸震呆了秦潔絮的思緒,一雙美麗的水燦大眼不敢實信的陡然圓瞪,唇片上那陌生的濕熱怪異的搔癢著她的心,焚燒她所有的理智。

是因為迷藥仍在作用的關系嗎?為什麼她幾度想要揚手推開他這違反禮數的親密接觸,可卻又使不上力,整個人仿佛癱軟了似的,只能任由他在她的唇上掠奪、輾轉。

仿佛過了一百年似的,那雙柔軟得不可思議的雙唇才緩緩離開她的唇瓣,改以修長的指頭取代,輕輕的在她腫脹的唇片上摩挲著。

新鮮的空氣因他的離去而霎時灌進她的肺部,秦潔絮陡的大口喘著氣,渾圓的胸部因她的喘息而上下起伏著。

靳檠驚訝的揚揚眉,眼中閃過一抹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憐惜,「可愛的家伙,怎麼會忘記呼氣了呢?」他將手移到她仍劇烈起伏的胸部,輕拍著道。

「啪——」忽的,一道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毫無預期之下響起,震懾住兩個人。

五道紅色的指痕清晰的印在靳檠堅毅的臉頰上,凝住了他的表情。

「這是你欲擒故縱的招數嗎?」他粗暴的攫住她縴細的手腕,神情陡然冰冷。

「你這個背信的家伙,我不該相信你的。」按捺著心中的恐懼,她仰首強迫自己直視著他。

犀利的目光仔細的在她的臉上梭巡著,他沒忽略那只攢在胸口輕顫的小手,或許真是他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所謂的「滿足」是那種滿足吧。

「罷了,你走吧。」跨離炕床,他冷淡的拋下句話,便無視于她而隨手取了本書冊,埋首其中。

「你、你願意無條件讓我走?」秦潔絮怯怯的問,心頭卻因為他的淡漠而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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