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追女打仔 第19頁

繞場二十圈後,日漸黃昏,仿佛眾星拱月般,靳雨施領先,所有車手則排好隊形、緊隨她車後,護送她通過終點。

汗水淋灕,她扭轉車頭煞車,眾車手在她面前雁行排開,月兌下安全帽,撐車而立,同一時刻,天邊綻出一幕幕璀璨煙火,在黃橙紅霞的雲朵上漾開光彩,照亮隱匿在暗處的交響樂團。

慶生樂曲回蕩在鈴鹿賽車場,所有車手亮著車燈,合聲唱起HappyBirthdayToYou,靳雨施呆愣在原地。她太震撼!太驚駭!

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自己都忘記了……哥哥死後,她就沒再慶祝過生日了,但,今天卻……

拌唱完,羅西捧著一束瑰紫鮮花走向前,獻給她。

「生日快樂。」紫丁香花束遞到她手里,他在她頰邊落下禮貌的輕吻。

靳雨施愣得無法反應,這一切是如此意想不到,像是一個又一個突然拆開的禮物,羅西對她獻花淺笑、名GP賽車手陪她玩車、鈴鹿賽車場為她開啟大門。

這不是聖誕老公公的奇跡,這是一個痴心男子的瘋狂。

「衛羿帆呢?」她捧著花,緊繃著嗓音問。

羅西笑笑,手一揚,眾多聚光燈打在衛羿帆身上,他從觀眾席上緩步走下,靳雨施凝視著這個男人,高瘦健碩的體魄,臉龐輪廓深刻,他的雙手溫柔細膩,眼眸多情眷戀,他穿西裝最為斯文,別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神秘魅力。

「開心嗎?」他走到她面前,一口白牙閃爍,咧出大大的笑瞼。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寵我?」她鼻間一陣酸澀,咽喉滾燙。

「因為我愛你。」他摟住她的腰,輕柔地低語,「我愛你,我想寵溺你、討好你、逗笑你、疼愛你,我想愛著你。」

「你……」她感動得淚水狂涌,掄拳敲打他胸膛,「你好無賴!你這樣寵我,會害我習慣,如果……如果你以後……」如果他像哥哥一樣突然消失了呢?

「以後,我也會這般寵著你,一直一直,直到永遠的那一天。」他截斷她不吉祥的話語,用堅定的口氣斬斷她所有的揣測不安。

她仰望著他,迷蒙的雙眼漾著旁徨。

「雨施。」他凝視著她,「做我的女人,好嗎?」他眼色認真地握住她的手,擱在胸膛最接近心髒的位置,柔聲請求,「讓我寵你吧!讓我愛你吧!」

「好……」靳雨施哽咽地模糊言語。他說的那些話,句句敲進她心扉,她無法拒絕,因為她也同樣愛上了這名男子。

「你說好?!」衛羿帆驚道。她說得很小聲,但他听到了,听得很清楚。「你說好!」他狂喜地緊緊擁抱她繞圈圈,快樂得仿佛獲得了全世界。

熱情的鈴鹿賽車場、熱情的一夜,熱情的煙火不停燃放,熱情的賽車手唱起家鄉的情歌,熱情的緊密依偎見證了戀人的愛語。

第八章

「班諾頓先生,阿修羅先生找您。」

台北凱撒大飯店大亨樓豪華客房,班諾頓趿著市內拖鞋站在落地窗前,他手指夾著雪茄,身旁雕花小幾上擱著一杯黃澄剔透的白蘭地,他一向享受生活,這也是他受不了國際刑警生涯的原因之一。

「告訴他,我不在。」他懶得在失敗者身上浪費時間。

「可是,先生……」手下的聲音頓時變得很尷尬,「阿修羅先生已經闖進房間來了……」

班諾頓回頭,眯起眼打量因餐風露宿而顯得十分落魄的阿修羅。

這幾日,新聞沸沸揚揚地通緝他,中國黑幫的殺手翻天覆地找他,過去結怨的仇家趁機落井下石,他四處躲竄,活似被扒皮剔牙的老虎般狼狽。

「你膽子不小哪。」班諾頓臉色不悅,「還敢找上門。」這里鄰近車站鬧區,警察環伺,耳目眾多。

「您也未免太無情了,班諾頓先生。」阿修羅陰沉的眼,像惡狼一般狠毒。

「哼,商場本無情,你沒能保住貨品,休怪我取消交易。」他冷冷道,沒耐性跟個失敗者窮攪和,「快走吧,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

「如果我有辦法把貨拿回來呢?」阿修羅陰惻惻地說。

藐視地睨他一眼,「憑你?」班諾頓嗤笑,「哼哼,不可能!」衛的確武藝差勁,但他可不蠢。

「您應該對我有信心一點,那個姓衛的或許一時得意,但,看著吧,我會要他加倍的還給我的!」阿修羅猙獰的五官扭曲著恨意,「先生,您沒听過中文一句古話『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你是地頭蛇嗎?」班諾頓斜看他冷笑,「地頭鼠還差不多!」他毫不留情地嘲諷。

「別這麼說,先生。」阿修羅沉著臉,壓下滿月復不悅地佯裝卑微,「我們在同一艘船上,您如此寬宏大量,應該不會吝於對夥伴伸出援手吧?」

班諾頓冷笑著,揚眉睥睨末修邊幅的他,視線冷冷掃過那數日未刮的胡碴、浮腫凹陷的眼圈與凌亂滿是油漬的雜發。在他眼中,此時的阿修羅只是個難看無用的失敗者。

「嘖嘖嘖,瞧瞧衛羿帆把你整成什麼德行?」他諷刺道,「你這幾日想必是夜夜難眠,深恐殺手、冤家尋上門,更怕警方冷不防將你包圍,嚇得草木皆兵、魂不守舍,是嗎?」他銳利的目光剝削著眼中男人的尊嚴。

阿修羅臉色僵白不搭腔,他粗魯地將小幾上的白蘭地灌進口中,狠狠連飲數十杯,酒滴落在他皺巴巴的襯衫上,暈成黃漬。

班諾頓譏嘲地冷睇著他,「你眼見手下背棄離散,只好硬著頭皮來投靠我,看我是不是會給你些好處?哼!少作白日夢了,你也配當我的夥伴?我跟你可是毫無關系,你是個惡貫滿盈的通緝把,我是來台北旅游的富商,警方沒有實證,不能動我分毫,別以為你能威脅我什麼。」

阿修羅眼瞳進裂強烈恨意,盯視著極盡羞辱自己的班諾頓。要不是他還有些利用價值,他早將他五馬分尸了。

他五指握緊空酒杯。等著吧,等他解決衛羿帆,就輪到這死洋鬼子!

班諾頓陰笑著,扯下睡袍扔在地上,手下立即雙手呈上嶄新的範倫鐵諾襯衫,他轉身一邊更衣一邊走進室內。

「我的確如你所言般寬宏大量,所以我會寬宏大量地放了你,不通知警察來抓你。」背對阿修羅,他含諷地拋下一句,「快滾吧,地頭鼠。」

阿修羅重重放下酒杯,忽然說︰「班諾頓先生,您剛剛描述的一切實在太傳神了,因為這是您的親身經驗嗎?」

班諾頓緊繃身體,緩慢地轉過身,「你說什麼?」

他眼神閃耀著揣測,「據我所知,先生到台北的第一天就暴露了行蹤,原因是攻擊了不該攻擊的人。」

見他冷沉著臉色,阿修羅狡猞地繼續說︰「我們雖然不是夥伴,但卻有共同的仇人,不是嗎?」班諾頓冷厲地抿著唇下語,他挑眉,確定自己猜個正著,便趁機越說越過火,「還是說衛羿帆給了您太多苦頭吃,您已經怕了呢?」

「別以為激將法對我有用。」班諾頓慍怒的目光駭地射向他。

「您誤會了,我只是想告訴您,衛羿帆有弱點在我手上。」阿修羅微笑,奪回主控權。

「那家伙詭計多端,他會有把柄在你手上?」班諾頓陰沉地瞪著他。

「衛羿帆是沒有,但他的女人有。」阿修羅詭笑。這幾日來,他不光只是逃,還搜集了不少情報。

「靳雨施?」對這武藝超群的女人仍印象深刻,他冷哼,「少說大話,她只消一拳就足以打倒你,你還沒抓到她,她已經先逮住你扭送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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