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情絕不留 第4頁

好香,她心跳如擂鼓,有些呼吸急促。

「沒關系,我搭捷運,捷運很方便的,就這樣,我走了,拜拜。」她語無倫次,笨拙的捧著木匣奔開幾步,忽地,她踩了煞車,調整好木匣的角度,轉過身又跑回他跟前。

「謝謝!」她挪高木匣,紅通通的小臉好有精神的綻出微笑,「還有……」她月兌下短大衣,「這個還你。」她將大衣遞給他。

徐灝靜靜收回,鐵灰色剪裁一流的大衣有著她馨香味道,蠢蠢騷擾他的心。

霍婕兒縴細的肩膀縮了縮,這才發現自己褲襪勾破了,她微窘地吐吐舌頭,「好在很晚了,要不然我可慘嘍。」她表情憨得很稚氣。

夜幕中,她卷發雲似環在腮畔,女敕紅的頰有著小跑步過後的熱度,她可愛的小動作讓他心底某種渴望猛地被揪起。

她彎腰撐著膝蓋望著托托,濃密的睫毛眨了眨,笑得好無邪,「笨狗,下次不要再隨便把人撲倒嘍!」

托托低嗚一聲,翻翻白眼偏過頭。叫它笨狗?是誰比較笨

阿?!

狽兒毛茸茸的觸感好溫暖,她小心翼翼的撫模它,既想示好又怕被咬。

它雖然不屑她,卻很友善地任她模。

徐灝緘默地注視她的舉動,見她抬起小小的下巴,紅唇泛起一抹笑。

「那我走嘍,拜。」她揮手飛奔離去。

徐灝靜靜凝望她遠去的背影。

素昧平生,偶遇在冬夜的燈影中,她生動直率的表情,宛若一抹映在他心湖的雲朵,即使一閃即逝,卻留下深刻印象。

☆☆☆☆

是夜,徐灝帶著微醺醉意從珍饈館返家,剛剛的歡愉還回蕩在胸腔,此刻孤單的寂寥卻襯得他背影更孤獨。

他轉動鑰匙,門開了,清冷幽暗的房子歡迎著他。

電話鈴響,他松開領帶,拿起話筒,舒適的躺進沙發中,用慵懶嗓音問︰「喂?」

對方愣了下,「徐灝,你喝酒啦?」班孟寰有些詫異。

「喝了一點。怎麼,打來查勤啊?」他開玩笑的說,班盂寰是他的好友兼經紀人。

「你去了珍饈館是吧?沈老頭回台北啦?」班孟寰沉下聲。

那死酒鬼!

他一直和沈松風不對盤,果然,他前腳到香港,那老頭後腳馬上回台北帶壞徐灝。

「徐灝,你現在是公眾人物了,沈老頭在業界毀譽參半,你別老跟他走得這麼近,而又喝酒傷身,你品酒就好,何必陪他喝那麼多嘛……」班孟寰呱啦呱啦叨念不休。

「班經紀人,你正在休假中,別操那麼多心,好嗎,」徐灝不免失笑,他這好友就是愛窮緊張。

「徐大廚,你現在可是公司旗下最紅的藝人,保護你的形象是我最重要的工作。」班盂寰半玩笑半認真地說。

「敢情你把我當成會下金蛋的母雞啦?」徐灝挑眉揚聲,佯裝不悅。

班孟寰忍不住呵呵笑,「你哪是什麼母雞,你是一只超會做甜點的公雞。」.

他也笑了,笑聲低沉卻掩不住疲憊,「說真的,我對幕前的工作沒興趣,出書也只想分享下廚的快樂,等手上的工作結束,你就別再替我接節目了。」

「喔。」班孟寰心虛的應了聲,想起出國前幫他處理的事,「我托人找的那間勒戒中心還可以吧?你爸爸沒再……」

「沒有。」徐灝飛快地回答,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關心地問︰「怎麼會半夜打給我,你追回杰森啦?」

杰森是班孟寰的模特兒男朋友,現在人在香港走秀,前一陣子兩人鬧別扭吵分手,他追去香港就是想跟杰森重修舊好,、

「還沒咧,他明天排練,我想去探班給他個驚喜。」班孟寰興奮計劃著。

「听起來很不錯。最好再帶束花,訂好餐廳包廂-」

「拜托,我飯店房間連套子都準備好了說。」班孟寰得意地說,他想得可周到。我這邊就不勞你費心,打電話是來通知你,我替你新接了個帶狀節日。很有趣唷……」班孟寰試圖用輕快口氣不著痕跡地蒙混過關。

但電話那頭立即陷入沉默。

班孟寰知道他不高興了。,

他趕緊解釋,「那只是一個比賽做年菜的短期節目,你擔任固定來賓,不用說太多話……」見他還是沒應聲,班孟寰沒轍,泄氣地吁口氣,「好啦,我打電話跟制作單位說,你只去第一集,這樣行了吧?」

他這好友脾性好,不會破口大罵,但會用冷冰冰態度冷死他。

班孟寰越想越沒好氣,「演藝圈哪個不是趁著人紅想多搶錢?只有你舍得拋下名利,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

他在想什麼呢?徐灝闔上眼楮,腦中浮現一嬌小女子天真可愛的臉龐,她指尖扣在他臂上的觸感、她著急地想說服他的慌亂表情,和她獲得酒杯時歡喜的清脆笑聲。

「孟寰,我找到龍鳳夜光杯了。」徐灝淡淡打斷好友的喋喋不休。

「真的?」班孟寰替他高興,「在哪找到?買下來沒?我幫你殺價。」

徐灝嗜好品酒,數年前偶然從沈松風的藏書中發現清朝龍鳳夜光杯的存在,特地拜托沈松風幫忙尋找,但一直毫無斬獲。

「是沈大哥從中國帶回來的。」他唇邊泛著淺淺笑意,想起當他告知已將一只酒杯送人時,沈松風那驚駭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的表情。

「是沈老頭啊……」班盂寰口氣很酸,「那他有沒有算你很貴?」

「那對酒杯的價值,不是金錢可以計量的。」徐灝低沉嗓音回蕩在清冷客廳里。

與班孟寰又聊上幾句才掛上電話。徐灝盯視手中握著的夜光杯,回想起他告知沈松風風杯轉送他人後——

「反正本來就是找來送給你的,想怎麼處置我當然沒意見。」他興味盎然地問︰「不過也太奇妙了,龍風夜光杯分匣而裝同放一處,你偏偏先發現鳳杯,而又還送了人,到底是送給了誰?女人嗎?」

龍杯此刻正靜靜地端立他眼前,他望著杯上的龍形杯紋,重溫女孩在他心湖里驚鴻一瞥的記憶。

一陣心悸,是否是因為夜深似海,他才會不停回溯那片刻的相處。

是否是因為只身一人大久,才會渴望聆听那單純美好的笑聲,才會忘我獻出追尋已久的珍寶。

徐灝沒有答案,任憑陌生的情緒在心中蕩漾,不想深究。

☆☆☆

「媽啊!」一大清早,霍婕兒恐怖的尖叫聲響徹霍家大宅。

「媽在這里,不用叫得那麼大聲啦。」霍母李艷萍笑呵呵地拍拍身旁的大女兒,對著霍婕兒道︰「怎樣,你大姐的發型超贊吧?是老媽我帶她去燙的唷,日本最流行的耶!」

「日本最流行的嗎?」霍婕兒不敢置信的瞪著大姐霍郁恬,敢情日本人轉性模仿起非洲黑人?

「不好看嗎?」霍郁恬質疑地睨著霍婕兒。

「不……」在老媽興致勃勃、驕傲不已的目光下,霍婕兒咽了口唾沫,瞪著飽受驚嚇的大眼稱贊,「灰熊、灰熊好看。」

「真的?」霍郁恬挑眉。

霍婕兒昧著良心猛點頭。

「哇哈哈哈!」李艷萍媲美女高音的拔尖呵笑,「听我的準沒錯!老媽的眼光可不是蓋的,發廊的小妹都說我們兩個超像一對姐妹花喲!」

姐妹花?是指檳榔姐妹花嗎?「我去百貨公司幫忙了,拜!」

霍婕兒奪門而出,天哪!打死她都不跟老媽一塊上發廊。

霍婕兒非常不雅觀地打了個大呵欠,開始夢周公

霍家百貨有她能干俐落的老媽與三個姐姐打點,她這迷糊小笨蛋只要偶爾來幫幫忙、不闖禍就可以,所以她很放心地給他睡下去,忽地,她听到電話鈴響,伸手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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