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情絕不留 第15頁

「喂,我有朋友來耶……」霍婕兒蹙眉嘟嘴,酒吧現在由

吉祥坐鎮,送菜遞酒如意—個人也可以。

「好忙啊!」

「如意……」霍婕兒哀求。

「真的好忙耶!」萬如意听而不聞地用小手煽風。

「拜托,我只休息一下下嘛!」至少讓她帶徐灝四處晃晃啊。

萬如意轉身握住她的肩膀,好嚴肅認真地瞪住她,「婕兒,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哇哩咧,拿死人話壓她。霍婕兒眼角抽搐,「好啦!我來,行了吧?」

萬如意趁四下無人,得意地吐吐舌頭。

霍婕兒歉然地望向徐灝,他搖搖頭,給她一個不必在意的微笑。

一旁的壽無疆攬住徐灝肩頭,「你就是徐灝啊?」他十分感興趣地睇著他,「請你喝一杯?」

「有何不可。」徐灝從善如流。

兩人落坐在吧台,壽無疆遞給賀吉祥一個眼神,她隨即調好兩杯Nik01aschka

Nkolaschka酒杯中濃純白蘭地六分滿,杯口覆蓋一薄薄檸檬片,檸檬片上鋪著砂糖。

徐灝微微一笑,「兩位的默契更好。」

他話一出口,賀吉祥俏臉一凜,壽無疆則是笑吟吟的。

「喝就喝,哪來這麼多廢話。」

賀吉祥態度惡劣,徐灝不置可否,欣賞起這杯外觀看起來相當時髦的雞尾酒,透過淺咖啡色的瓊漿玉露,他噙著笑意凝望霍婕兒忙碌的嬌小身影,忽地,他視線膠著在杯架上,笑容霎時僵硬。

注意到他的目光,壽無疆揚眉,「那是你送婕兒的古董酒杯,酒杯里裝的是她前任男友、我弟弟的照片。」

「前任?」徐灝的心突地漏跳一拍。

「一年前,我那夭壽膨肚短命的死囝仔弟弟,跑到法國學服裝設計,從此音訊杳然。」壽無疆賣關子似地停住,側目觀察徐灝的反應。

「她……一定還很愛他。」徐灝心頭苦澀。已經分離一年,卻還帶著對方照片,不是很愛是什麼;

「愛?礙眼的礙吧!」壽無疆挑眉,果然婕兒沒跟徐灝解釋清楚。「是那個弟弟啊,拋棄婕兒像拋棄一件過時的衣服,分手沒說、道別沒講,還是我發現他的機票護照,急忙通知婕兒去機場堵人。

徐灝心揪得好緊。

「飛機早飛嘍。」

他說得一派輕松,但她當時的難過痛苦,她在機場徘徊的無助難堪,再再讓自己擰痛了心。

壽無疆續道︰「我弟弟大男人主義、喜歡充英雄,婕兒笨笨的,正好滿足他,你該不會也是這樣吧?」壽無疆眼神瞬時銳利地掃向他。

徐灝迎向他視線,表情嚴肅,口吻堅定,「我從不認為她笨。」

壽無疆訝然揚高一道眉,這還真是第一次听說。

「她一點也不笨,她只是太認真,越認真越緊張,越緊張越把事情搞砸,她是缺乏自信,只要給她信心,她會做得比誰都好。」他柔和了眸光,凝望那忙進忙出的小人兒,」她很厲害,她讓我感覺溫馨,光望著她、和她說說話,甚至只是靠近她,我就嘗到幸福的滋味,一種我很久未感受的感動。」

壽無疆嘖嘖出聲地盯著他,「恭喜你,兄弟。」他拍拍他的肩頭,「恭喜你墜入情網,恭喜你和婕兒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等等,」徐灝失笑,喉嚨梗著一股酸,「婕兒,她還惦著你弟弟。」他望向那張照片。他送出的不僅是一只酒杯,還有他的愛戀,但她卻拿他的愛戀裝盛另一個男人的照片。

「你才先等一等。」壽無疆受不了地吐大氣,「婕兒是惦著我弟弟沒錯,但那真是愛情嗎?你自己說的,她太認真,或許那不是愛,而是責任,就像一個沒有畫上句點的故事,她在尋找那個句點……而你,說不定就是那個句點」

壽無疆話中帶話,徐灝死灰般的心又蠢動了。原來,那男人已經不是她男友,她是自由的,他真蠢,若不是他太拘謹小心,他早該知道。

抹著吧台的賀吉祥忽地插入一句話,「酒杯里那張照片是我放的,目的是提醒婕兒,那混蛋有多混蛋。」說完,她冷冷瞪著兩個大男人眼前原封不動的雞尾酒,「還有,如果兩位不想喝,我現在就把酒倒掉。」

「喝,當然喝!你調的,我都愛喝。」壽無疆膩死人不償命地說著甜言蜜語。

他笑笑地凝視她,以檸檬片包住砂糖,性感地稍稍啟唇,靈巧的舌微伸,用舌尖將整片檸檬卷進口腔,緩緩咀嚼。

那模樣該死的挑逗!賀吉祥霎時感覺燥熱,仿佛壽無疆唇舌纏綿的不是那片檸檬,是她的唇瓣。

「客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去幫忙婕兒。」賀吉祥倉皇地離開。

「我還沒開始喝呢,你不監督我喝下嗎?」壽無疆喊住她。

Nikoloxhka的飲法特殊,等裹著糖粉的檸檬片咀嚼至滿口甜酸,再開始喝白蘭地,在口腔調成雞尾酒。

壽無疆呷了口白蘭地,飲酒的動作、不正經的眼神、透著邪肆誘人的調調,讓賀吉祥握緊雙手,緊繃面孔。

「很復雜的味道,每次喝的感受都不相同。」他從容望著她僵硬表情,款款低語,仿佛形容的不是酒,而是某份深刻的情感。「初時很酸,然後甜味在口中融化,接著純酒的濃烈又淬煉出一股苦澀滾燙。」

「你說完了嗎?」她瞪著他。

「不,還沒,我漏說了一句……」他微笑,笑容深沉,「那味道,就像我對你的感覺。」

她愕然的臉紅,昏暗的霓光中,他好看的五官耀眼性感得令她昏眩。

壽無疆笑得好開心,猿臂一伸拉住她的小手,不由分說地嚷,「走走走,我們去跳舞。」

宴會將近結束時刻,搖賓雷鬼嘻哈樂歇了聲,薩克斯風沙啞地吟奏,法蘭克辛納屈低沉地唱著MyFunnyValentine微醺的人兒個個環頸相擁,漫步搖擺。

霍婕兒幫客人買香煙回來,匆忙中讓徐灝抱滿懷,香煙從她指間松月兌飛落,徐灝伸手接住,動作俐落帥酷。

「麻煩你啦,我的煙。」客人招手嚷道。

徐灝揚聲,「接著。」隨即拋出香煙。

客人接個正著,喊了聲謝。

「我們來跳舞吧。」徐灝嘴角微揚,握住她小手,將她帶進舞池。

「跳舞?」霍婕兒開始慌張,「我不會跳。」

「沒關系。」他輕笑,在她耳畔低低地吐息,「我也不會。」

她怔忡一下,他帶著酒味的低浯襲上她鼻梢,麻痹了她所有知覺,仿佛她也醉了。音樂浪漫迷人,但徐灝的體溫、摻雜淡淡酒香的男人味更令她心醉神迷。

她頻頻踩到他的腳,「對不起……」她好困窘

「不必道歉,婕兒。」他微笑著,宛如嘆息般輕喚她的名,

低沉的嗓音像一帖迷魂藥,「跳舞,只是一種姿態,一種求歡的姿態,不需要規則。」

徐灝大膽地說出挑情的絮語,Nikolaschka酒精濃度高達四十,他恐怕真有些醉,沒了平日的拘謹,放任自己掬取她的甜美。

霍婕兒臉頰泛起紅暈,跟隨他腳步輕輕搖晃,他摟住她縴腰的手臂是如此的強壯,搭在她肩上的大掌緊貼著她肌膚,她的身體好熱,手心沁汗。

「Myfunnyvalentine……」徐灝附和著音樂,在她耳畔噯昧惑人地唱著,「Sweetcomicvalentine,Youmakemesmilewithhean,Yourlooksarelaughable,unphotogaphable,Yetyou’remyfavoriteworkOf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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