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翻身變淑女 第20頁

同一時刻,明歆火掛了電話,搭內部秘密電梯到地下水榭。

「吃飯?應酬?」單耘疾揚揚眉,低頭繼續逗弄他的貓,「我不去,你去吧。」

「天王,你非去不可。」明歆火真想嘆氣,他家的天王不要女人,為了男人傷風感冒,已經淪落到養貓為樂。

「以前不都你去,干麼要我去吃那種會悶死人的飯局?」單耘疾警覺的問,他失戀不代表頭殼壞去。

「今天要簽約。」明歆火加重語氣,單耘疾聳聳危,「你簽啊。」

「我也想呀,重點是投資金額龐大,一定得要你簽。」非也,重點是他和隱雷終於覺悟,既然天王愛那男人,他們就要幫天王追到手。

單耘疾望著他新養的貓咪好一會,「好吧,不過你要幫我喂貓,還要陪它玩毛線球。」說他移情作用也可以,他就是思念琉光養的貓。望著和小秘密長得南轅北轍的貓咪,單耘疾眼眸閃了閃,唉,他投降,其實他思念的是琉光。

另一個眼眸也閃了閃的是明歆火,他快哭了,什麼時候他永夜集團總經理淪落到要陪貓玩毛線球。

荷屋,一間頂級高尚的日本料理名店,同時也是全東京最勢利眼的店,日本天皇想用餐還得一個月前預約,不過單耘疾不必,因為永夜就是店東。

這也是明歆火把人約在這里的用意,要是天王一個情不自禁,在自己的店里想掩人耳目也比較容易。

五點五十分,夕陽西斜,東京街頭秋雨紛飛。

單耘疾早到了,因為他沒事做,以往此時他應該窩在美人鄉享受伺候,等他的讓美人填飽,就輪到他填飽美人的身體,唉……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他早睡早起,生活規律的像個和尚,全拜綠川琉光之賜。

五點五十九分,包廂的紙門被拉開,一個倉卒的身影劈頭就道歉——

「抱歉,我晚到,要您等……」琉光頭一抬,霎時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單耘疾就坐那兒,離她不到五公尺的地方,而她開始呼吸困難。

身著休閑服的他依舊瀟灑過人,他炯亮眼神依然如此性感,他看起來很好,她的離去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一點影響,他並沒有她所想像的憤怒,也許他並沒有那麼愛她,這樣很好……

琉光轉身要走,但單耘疾卻用冰冷的語氣喊住她,「綠川副總裁,你不想簽約了嗎?」

琉光僵住,她抬臉,他走向她,高大身子擋住扁線,她看見他陰郁的神情,他一臉刻意裝出的恍然大悟說︰「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真失禮,您好,我是永夜集團總裁單耘疾。」

她瞠大眼,他的來頭駭到她。琉光身子一振月兌口而出,「你騙我!」等到她意識自己說了失禮的話,已懊悔不及。

單耘疾挑了挑眉,「我是騙了您,不過我也幫您做了近兩個月的廉價勞工,這還不包括我對您的私人服務。」他態度很輕佻,「可能您對我的勞力付出不甚滿意,所以將我用過了就扔,對吧?」

懊死!她憑什麼指責他欺騙?!單耘疾真想這麼吼!

而最該死的是,憑什麼她一臉蒼白楚楚可憐的模樣刺痛了他的心!真的很該死,她一定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她的瞼頰消瘦,眼底一層黑眼圈,她的手指握的那麼緊,他多怕她會折斷那縴細指節……噢——停!別再想了!

「請別用敬語稱呼我,單總裁,我擔當不起。」琉光盡可能輕描淡寫的說話,雖然他一字一句都讓她很受傷,她並不是那樣看待那一夜的;

「坐啊,」單耘疾落坐。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不必客氣、反正你也不曾對我客氣過。」

琉光幽幽入座,暈黃燈光下,她發絲沾染了雨珠,單耘疾沖動的想伸手撫去,但他壓抑住,僅淡淡說︰「想吃點什麼嗎?」

「下用。」他用那麼冷漠的眼神看她,她一點胃口也沒有,「我們進入正題,這是我方擬定的合約,請過目。」

她將合約書遞到他眼前,單耘疾卻推開,「對不起,我餓了。」他微笑,卻冷的凍傷她的心,「我不是工作狂,我享受生活,先吃飯再談合約。」

他按鈴叫人,點菜開酒,從頭到尾無視於她,她不說話,他也不主動搭理她,她不開口,他不讓人幫她準備餐食,徹頭徹尾當她不存在。

琉光低頭看著手上那份合約,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終於,他用完最後的甜點豆腐沙,侍者將空盤撤了下去,綠川琉光喉嚨緊繃,她勉強自己逼出聲音,「請問,可以簽約了嗎?」

單耘疾盯著她,那視線專注凌厲的讓她發抖,他再次拒絕推諉,囂張地將合約扔還她,「急什麼!我要的酒還沒上。」

紙門推開,女將熟練的端出火爐,用繪制精細的瓷瓶過火溫酒,再傾注至恰好一口量的瓷杯中。

「請用。」單耘疾將注滿的酒杯移到她面前,一陣濃醇酒香彌漫,可惜琉光空月復,只覺反胃。

「你不喝嗎?」單耘疾知道自己很流氓,很仗勢欺人,他冷言冷語,「綠川副總裁那麼不給我面子啊?我記得你挺能喝的耶!,」

琉光難堪,他在報復她,她知道,他是個男人,她把他趕出公司的舉動徹底傷害了他的自尊,所以他不憤怒,因為他已經不愛她,他恨她。

她望著那杯白酒,不疾不緩地問︰「我喝完就可以簽約了嗎?」

單耘疾默不作聲,他看著她,下巴緊縮,視線尖銳,仿佛被他這麼看著,她就會被刺穿支離般,半晌,他冷漠疏離的嗓音回答,「那要視你的誠意而定,綠川副總裁。」

「我懂了。」他要羞辱她,那也沒什麼,琉光輕笑,心在滴血,沒有什麼能夠痛過她將他推離心房的痛。

她優雅的拿起瓷杯一口飲盡,單耘疾狠狠壓抑住叫她停的沖動,看她再度接過遞上的瓷杯又是一口,然後再一口,連續三口,連女將都吃驚的瞠目結舌,而當她拿起第四杯時,單耘疾伸手打翻了它。

「出去!」單耘疾對女將大吼,她嚇得連滾帶爬將紙門拉上。

酒精滲進琉光的血液中,也許是這樣,她終於感覺到有點暖了,但是為何心還是這麼空洞,空洞的一點重量都沒有,無法支撐精疲力竭的她。

「你願意簽約了嗎?」琉光搖搖晃晃扶著牆壁站起,拿著合約定到他面前,她好謙卑好低聲下氣的詢問。

單耘疾看著神情恍惚的她,心底抽過一陣痛,他痛恨自己這麼卑劣,卻也痛恨她。

他的沉默被她是視作是思考,思考下一步要怎麼刁難她吧,她想,想著想著就笑了。

「你笑什麼?」單耘疾陰鷙地瞪著她,「你笑什麼?」笑他在意她、笑他離不開她嗎?

琉光淺笑著搖頭。不,她不想笑,只是如果不笑,她就會哭了。

「說啊,你笑什麼?」單耘疾拍桌而起,對她咆哮。他覺得自己失控了,他心好酸好澀,她那副公事化的模樣刺痛了他,他對她的意義就僅止於他永夜總裁的身份嗎?

琉光雙瞳木然,她沉穩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你願意簽約了嗎?單總裁。」單耘疾心痛,難道她對他沒有別的話可說?琉光眨眨眼,很客氣的又說︰「請問還要我做什麼,你才願意簽約呢?」

「閉嘴!」單耘疾拉著她襯衫領口拖高她,他吼她,「閉嘴!」但琉光卻依舊一直重復著說︰「你願意簽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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