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經濟吃緊,幸好還有大伯願意收養她。
本來以為自己找到容身之地,卻沒想到與她同住在大伯家的堂哥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自在,逼得已經沒有閑錢的她必須離開大伯家,暫時找一間小雅房棲身。
于是她只好多兼幾份差,支付多出來的房租水電開銷。
真討厭!不管怎麼省,每個月一定都得花上衛生棉這一筆!便利商店的衛生棉好貴,她下次一定要記得在量販店先買起來放。
叮咚!
便利商店的大門自動滑開,沈蔚藍毫無防備地前行,渾然未覺有道漆黑的人影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後頭。
「藍藍。」轉進了一條較無人煙的小巷之後,一道沈蔚藍永遠不會忘記的yinhui男嗓在她後頭響起。
沈蔚藍驚愕回眸,對上了男人總是顯得污穢不堪的眼神,她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堂哥?」天知道她有多不想吐出這個稱呼。真是冤家路窄,她怎麼會在這里遇見這個令她搬離大伯家的元凶呢?
「真巧,藍藍,好久不見。」她的堂哥沈仲杰朝她走近,笑得不懷好意。
沈蔚藍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緊張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藍藍,你不是要辦遷戶嗎?我一直待在家里等你來拿戶口名簿,怎麼都沒見你來拿?我媽一直在念你呢!我們都很想你……」他守株待兔了好久,今天能在路上巧遇沈蔚藍,真是太幸運了。
「我、我最近比較忙。」就是因為知道沈仲杰在家里,她才不想去拿。
她寄住在伯父家的那段日子,沈仲杰看她的眼神總是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罷開始時,她對有幾件內衣褲不翼而飛這件事並不以為意,後來,令她感到詭異的,是她洗澡時總會听見門外有不尋常的、老讓她神經質地以為有人在外頭偷窺的聲響……
而最後,最惡心、也終于令她毅然決然地決定搬出去的原因,是某天她下班回家,發現自己的床上留著別人躺過的痕跡,被子里還有她消失了好幾天,上面沾滿了不明濃稠液體的內衣褲……
她嚇壞了,並且感到惡心得想吐。
為什麼她會知道那是沈仲杰?除了她的枕頭上有幾根沈仲杰染得金金黃黃紅紅的頭發之外,還因為沈仲杰欺負她雙親猝逝,不得不寄人籬下,經常大膽地對她說些yinhui言詞。
她本來以為沈仲杰只是喜歡耍耍嘴皮子,口頭上吃吃她豆腐就算了,卻沒想到他這麼變態……她怎麼能再繼續與他同處在一個屋檐下?
「忙?一個剛升大四的女生要忙什麼?大四課業應該輕得不得了吧?」沈仲杰又朝沈蔚藍走近了幾步,刻意放低的語調有種說不出的曖昧與暗示。「該不會是在忙著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好還你那對短命的爸媽留下來的債務吧?藍藍,你長得這麼漂亮,是援交、還是包養?你喜歡讓男人從前面、側面、還是後面?」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沈蔚藍幾乎想舉起手掌摑他了!她真的很討厭沈仲杰,她好希望這輩子都可以不要再見到他!
「少裝清高了,藍藍!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你最清楚了,你爸在外面欠的是多少?三百萬?還是五百萬?不跟男人睡的話,憑你一個大學女生怎麼還得起?」沈仲杰欺近她,想踫觸她的手卻被她一把推開!
第1章(2)
一股極大的寒意從頭頂直透到沈蔚藍的腳底。
沈仲杰跟了她多久?
他是從ChezVous跟出來的嗎?他已經知道她打工的地方了嗎?如果是的話,他會不會連她租的那間小雅房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她知道,只憑力氣的話,她是決計打不過他的,她得為自己找尋一個月兌身的機會。
沈蔚藍望著沈仲杰的美眸沉定定的,雖然驚懼,卻看來極為冷靜。
就是這張倔強不認輸的臉,老逼得他心癢難耐!從這個漂亮得像個瓷女圭女圭般的堂妹住進他家開始,他就每晚夢見壓到她身上的滋味。
沈仲杰猛然伸出手來抓她!一陣拉扯之間,沈蔚藍手上的提袋跌落,物品落了一地。沈蔚藍想推開他,又想撿地上的東西,最後是狼狽地半跪在地上,被沈仲杰壓在牆邊,一把扯住餅肩長發。
沈仲杰拉著她的發,逼迫她仰起臉注視他。
「藍藍,你缺錢的話,我也可以陪你睡,我可以幫你還你老爸欠的三、五百萬,只要你每天、隨時、隨地,都讓我從前面、側面——」
沈仲杰拉著沈蔚藍長發的那只手猛然被一名高大男人攫住!他吃痛地放開沈蔚藍。
「不要對女人動粗,派出所就在前頭。」于培武眉頭皺得死緊。他從來沒想過有男人會對女人做出如此粗暴的動作、說出如此不堪的言語。
方才,他離開了ChezVous,把車子停在加油站加油時,正巧踫上沈蔚藍從對面的便利商店走出來,他認得她那張極具親和力的臉。
他加好了油,拿了發票想從加油站離開,卻看見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跟在沈蔚藍後頭。
因著一股天生的正義感與莫名的直覺,他驅車跟上來了。
然後,他坐在車內,因為听不見他們的對話,猶豫了一陣,也觀察了一陣,最終還是覺得沈蔚藍與這名男人在小巷中對峙的景象實在太詭異,于是決定下車。
結果他一靠近,便趕上他們的拉扯,听進男人惡劣下流的言語。
「老子的家務事,關你什麼——干!」遠方忽而有警車鳴笛聲靠近,惡人無膽的沈仲杰趁著于培武微愣的那一瞬間拔腿便跑。
于培武舉步想追,身後沈蔚藍踉蹌一跌的聲響卻令他放心不下,于是他回身檢查她的傷勢。
*****
「你沒事吧?」于培武在沈蔚藍身旁蹲下問道。
一蹲低才發現地上居然有大把沈蔚藍方才被扯落的發絲……硬生生地被扯落這麼多頭發,該會有多痛?
于培武的眉頭皺得好緊,心疼地瞅了沈蔚藍一眼。
「沒事,我只是沒站穩。我很好,我沒事,謝謝你,真的很感激,還好有你在。」沈蔚藍朝于培武牽起笑容,然後低頭撿拾散亂的一地狼藉。
她臉上的笑容竟真誠明亮得令于培武感到一絲心疼。
她被登徒子襲擊,對方還用上了那麼大的手勁,而她看來縴細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她居然還笑著回答他說「沒事、很好」……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為了個第一天見面的女孩感到心疼。
「你認識那個男人?」于培武一邊幫忙她撿起地上的東西一邊問,眼角余光微微注意到了微波餐盒上的到期日。
沈蔚藍偏眸望了望于培武,沒有回話。于培武對她而言也是個陌生人,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
于培武很快便發現了她眼中的猶豫。
他站起身,從皮夾中掏出一張名片,在沈蔚藍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在背後空白處寫下一串電話號碼,向她交代——
「這是派出所的電話,你最好把它記起來,存在手機里設成速撥鍵,緊急時馬上就能打,對了!你有手機吧?」他總是習慣把每間分店附近的派出所電話都背起來,以方便遇到客人吃霸王餐或是鬧事時能夠立即撥打。
「……」沈蔚藍沒有回話。她手機好一陣子沒用了,這男人好熱心,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
于培武見她沒說話,便擅自假定她有手機,又逕自接著說下去了。
「還有,如果那個男人對你居心叵測,你這麼晚下班,至少應該叫嘉莉還是誰陪你走一程比較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