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卿為愛 第29頁

就為了孫朝元懷疑「東西」在她二伯手中,他派人到柳家去,想綁走二伯的家人,藉此要挾二伯交出「東西」,二伯不肯,在搏斗中喪命,孫朝元憤而命令下屬血洗柳家。

她所知道的都是孫朝元泄露的,誰能解答她心中的疑問?為什麼她跟爹能逃過這一劫,以致後來爹找出真凶,到「聚義莊」去找孫朝元報仇?她爹是怎麼死的?孫朝元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在哪里?柳伶兒完全想不起來,為什麼她會喪失哪段記憶?為什麼……

「怎麼樣?你肯說了?」孫朝元打斷她的思緒,站在牢房前。

「我什麼也不知道。」

孫朝元臉色大變,惡狠地威脅︰「你不怕蠍毒發作以後,五官變形,軀體腐爛?」

「你只會欺負伶兒姊姊這樣的弱女子,連狗都不如!」小蝴蝶氣憤地跳腳。

「你給我閉嘴!」孫朝元瞪她一眼,要不是礙于跟解元多年的交情,往後也許還得借助解元,否則他早就想殺了這個撒潑的丫頭。

「打開牢房!把沙盆端過來!」

孫朝元率先進入囚禁她們的牢房,逼近柳伶兒。小蝴蝶猛然跳上他的背,又捶又咬的。

「該死!」孫朝元火大地扯下她甩在地上,以足尖點了她的穴道,令她口不能語,身不能動。

他又伸手把住柳伶兒的臂膀,用長竹片伸入沙盆挑出一只黑黝的蠍子,放在柳伶兒白哲的手肘上;在她的手肘上已有四塊排成一列的暗紅瘡口。

毒蠍的尾螢鉗進她柔女敕的皮宙,瞬間,柳伶兒整個手臂浮現暗紅色澤,額頭上冒出點點細汗、呼吸急喘;柳伶兒咬著牙對抗由手上傳來的刺痛。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黑褐色的蠍子變得通體透明,彷佛只剩一層外殼。孫朝元手一揮,透明的毒蠍化做粉末散了。

「如何──是不是有如萬千螞蟻螫肉一般癢痛難耐,我告訴你,這會一次比一次更難受,等我喂完了七只蠍子,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孫朝元湊在柳伶兒耳邊說︰「只要你告訴我‘東西’藏在哪里,我立刻把解藥給你,等我找到了‘東西’,不會虧待你的。快告訴我!再過兩天就來不及了,你要是死了,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柳伶兒沉默以對。

孫朝元猛然激動起來,粗暴地捉住柳伶兒的肩膀,猛烈地搖晃她,臉上青筋迸現地吼著︰「說!‘東西’在哪里?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你要是敢斷了我發財的機會,我絕不會饒赦你的!你還不給我說!」

「我真的不知道!」柳伶兒嘴角溢出痛苦的申吟。

「不可能!你爹死前一定告訴你‘東西’在哪里!」

「我什麼都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

「別想欺騙我!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孫朝元「啪!」地打了柳伶兒一個耳聒子,柳伶兒重重地摔在地上。

癱倒在地的小蝴蝶,如泥揪一樣上下扭動地想接近柳伶兒,孫朝元一腳瑞開她,正巧解了她被點的穴點。她立刻飛身撲在伶兒身上,顫抖地喊︰「你再打伶兒姊姊,我跟你誓不兩立!」

「我先殺了你這個丫頭!」孫朝元自後面掐住小蝴蝶的咽喉。

小蝴蝶急中生智︰「太好了!你快掐死我,用力地掐,我爹在我身上種的蠱才能移轉到你身上。」

孫朝元听,快疾地放開小蝴蝶,忿恨道︰「等解元來了,我非叫他教訓你一頓不可!」

這時,突然由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爹,不好了!」孫薏茹急喘不止。「‘金璃宮’……宮主帶人……闖……闖上山來了」

「什麼?」孫朝元大吃一驚。「劉一刀跟錢二貴在干什麼?」

「劉大叔被打傷了,錢二叔正在想辦法困住他們。」

孫朝元心里更加驚訝。這劉一刀、錢二貴都是他年輕時打家劫舍的同伴,身手並不差……想不到嚴祁這麼厲害!這「金璃宮」竟有這個能耐在短短的時間內找上「黑風寨」,可見是有備而來,恐怕不好對付。為今之計,只好先跟他們合作,等找到了「東西」,再……嘿嘿!孫朝元臉上露出奸邪的笑容。

「來人呀,把柳伶兒綁好帶上來!」

第十章

嚴鈺帶著龍蠙等人傲然地站在山寨寨堡中間的空地上,絲毫不把包圍住他們的數十名山賊放在眼里。

山賊們一方面畏懼「金璃宮」的神秘名聲,一方面見到自己的老大一出手就被打倒在地,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圍繞在四周;一見孫朝元來了,不禁松了口氣,立刻自動地讓出條路。

「宮主,孫朝元來了。」龍蠙低聲稟告。

嚴鈺面無表情地看著孫朝元出現,直到看見柳伶兒,臉上的表情才有了變化;他快速地巡視柳伶兒,再次確定她平安無事,驀然他雙眸射出寒光,注意到柳伶兒雙手被反綁,一個粗鄙的山賊推著她快走,差點將她推倒!嚴鈺心中涌現狂猛的怒氣,一個沖動想立即斃了那名山賊。

孫朝元及時開口,阻止了他的沖動。

「嚴宮主,咱們好久不見!」孫朝元臉上堆滿笑容,先抱拳做個揖,才定眼瞧向嚴鈺。「今日在此相見,也算是……你?你不是嚴祁?!你是誰?」他忽然發現眼前這位「金璃宮」宮主容貌雖酷似嚴祁,但年歲輕多了!

「這是我們‘金璃宮’的現任宮主嚴鈺,乃是前任宮主嚴祁的獨生子。」龍蠙素知嚴鈺的個性不喜多言,遂替他說明。

「嚴祁的獨子……我見過你!你的臉不是滿布刀疤?……」孫朝元一個念頭閃過,毫然止住話;莫非他當時數了人皮面具?他話鋒一轉,刻意奉承地說︰「嚴宮主父子做事深謀遠慮,老夫實在佩服!佩服!」

嚴鈺不答腔,注意力集中在听了孫朝元的話後身體一震的柳伶兒身上。

柳伶兒猛抬頭,搜尋地對上嚴鈺的視線,幾近無聲地呢喃︰「融哥哥?」

嚴鈺早已想過數百次,當伶兒認出他時的情景︰卻沒想到是這樣兩人遙遙相隔地處在一堆不相干的人當中!他心中十分惱怒,恨不得即刻帶走她,無奈,他只能狠狠地凝視她,以眼神告訴她,他對她這麼久才記起他的不滿。

孫朝元發覺嚴鈺始終看著柳伶兒,自以為聰明地說︰「賢佷,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要這柳伶兒,無非是為了那‘東西’,而我為了那‘東西’也花了十幾年的工夫了,不如我們合作,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孫朝元的話引起柳伶兒的疑惑,她睜大的眼睜流露出心中的疑惑不安,詢問地望向嚴鈺──嚴鈺眼中驟然出現的怒氣,莫名地安定她的心。

「……她嘴硬得很!想來,你也還沒自她口中間出那‘東西’的下落……」孫朝元仍滔滔不絕地說。「只要你跟我合作,我自然有辦法讓她乖乖地說出來!」

嚴鈺徑顧著以雙眼責備柳伶兒竟敢懷疑他對她的用心,根本不理會孫朝元。

孫朝元還以為嚴鈺不相信他有辦法逼柳伶兒吐實,又說︰「賢佷不信?我在她身上達下了五次‘毒王門’的獨門蠱毒,要是她七日內沒有服下解藥,就會燒痛、潰爛而死。」他不忘威嚇柳伶兒︰「你再不說,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又在她身上下毒?」嚴鈺頓時意會孫朝元話中的意思,咬著牙問。

又?孫朝元一愣。「哦!我懂了,賢佷是怕跟上次的‘七味毒’一樣,輕易就解得了?這你放心,‘毒王門’的解元是我的好友,他親口跟我保證,這次的蠱毒絕對有效,除了他給我的獨門解藥以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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