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奪豪娶 第24頁

「原諒我好嗎?」他求饒的口氣實在不怎麼心甘情願,但畢竟難得,今兒老天篤定要下紅雨了。

楚佑寧遲個幾秒鐘才回應,他的火氣馬上就燃燒猛烈,威脅著要燎原成災。

「我為了你——」

「你不必為我做任何事。」他倔一百分,她就倔一百二十分,互不相讓。「腳長在你身上,隨時可以離去。」

陸昊天重重地提起一口氣,要非常忍抑才能將它壓回五髒六腑。

「要我怎麼做,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照辦。」

為什麼要她開口?他要是有心,就該自動自發,就該設想周到,就該……罷了!不可以生氣,醫生再三交代,她必須心平氣和才不會影響到胎兒。

「回台灣去,讓我平平靜靜的將孩子生下來。」負氣地想扳開他的手,他卻抱得更緊,甚至整個頭都枕在她的唐胛上,像個耍賴的壞孩子。

「三個多月都不許來看你?」這不等于另一種慘烈的責罰嗎?太不公平了,兩人都有錯,為什麼就他一個人受過。「辦不到,我一天都離不開你。」

「口是心非。」甜言蜜語誰不會。

「好,我證明給你看。」陸昊天霍地起身,昂首闊步往屋里走。

「你想干什麼?」楚佑寧忐忑地旋即跟上去。

「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他一臉正經,半點不像在開玩笑。

「別胡鬧呀你。」幸虧他在廚房繞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女佣收藏妥當的菜刀。但他並未因此打消念頭,轉個身就直驅二樓的臥房。

「是你逼得我沒有第二條路好走。」體諒她挺著大肚子,走路不方便,他還故意放慢腳步,讓她得以跟上來。「我把心剖出來送給你,然後去告訴閻羅王,你謀害親夫,讓她判你得生生世世與我攜手白頭。」

「那我豈不是太可憐了。」跟這種人過一輩子已經夠累的了,還生生世世哩。「我——」

一踏進房門,他立刻將她抱住嵌入胸膛,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的吮吻。

「別。」他發燙的唇沿著耳垂、下巴來到敏感的鎖骨處。上衣鈕扣于方才掙扎時敞開來,讓他得以長驅直入。

「停止了好嗎?」她偎進他的懷里低喘,「我的月復部又微微的生疼。」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陸昊天慌忙扶她上床,為她蓋好被褥,便安分的坐在一旁再也不敢造次。「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哪有那麼快。」楚佑寧嗔怒地白他一眼。「我先警告你,在孩子沒平安落地以前,你、你再也不許踫我。」

「為什麼我要為了這討厭的小東西,忍受煎熬?」

陸昊天忿忿不平的橫向了她肚皮。

她簡直要讓他給氣炸了。「他不是小東西,他是你兒子,難道你一點也不愛他?」

「承認了?」他賊賊地牽起嘴角,「這下我可以免去DNA檢驗的麻煩手續了。」

「我……」原來是故意套她的話,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無恥的了!「我只說他是你兒子,沒說要讓他認你這個沒愛心、不負責任的父親。」

「不準這樣批評我。」這些形容的語句,很容易令他想起陸常風。「你捫心自問,我不該恨你嗎?在我把生命交給你,深深為你傾心迷戀之後,居然發現一切都是騙局,你將我費盡心力重新建立起來的信心一下就瓦解掉,如果不是程淨,我根本沒有勇氣到東京來找你。」

「她?」怎麼會是她呢?

「還記得嗎?那個可愛天真的上海姑娘?」

「當然記得,她處心積慮的想擄獲你,還拿我當頭號情敵加以對付。」楚佑寧嘟起小嘴,聊表丁點兒的不悅。

「吃醋?」唔,他喜歡看她這樣的表情。「人家已經結婚了。」

「和白雲?!」楚佑寧緊接著問。

「嘿,你,怎麼猜到的?」

「神機妙算嘍。不過,她怎麼舍得下你?」

「根據白雲的說法,是因為我讓她失望透頂。卡車沖撞廟口那天,我只急著救你,渾然忘了她的存在,幸虧白雲及時加以保護,否則她恐怕吉凶難卜。」

「這樣啊。」白雲抱得美人歸,一定樂呆了。要不是現在大肚婆的身量不適合到處閑晃,真該到上海跟他討杯喜酒喝。「人家都有老公了,怎麼還能幫你‘提起勇氣’?」她話鋒一轉,直指問題核心。

「她讓我知道,失去你將是個天大的損失,她說你是萬里挑一的好女孩,打著十七八個燈籠也找不到。」

他壞笑的眉眼,令人直覺話中的真實性必須大打折扣。

「我和她並不熟,她何以要那樣言過其實?」她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真有人家形容得那麼好。

「事實如何並不重要。」陸昊天執起她的手,輕輕地在柔女敕的手背上啄了一下。「重要的是她讓我誠實地檢驗自己的情感,明白我有多愛你,有多麼渴望與你共效于飛,共偕自首。」

楚佑寧只是征忡地望著他,揣想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他從來不是個溫柔浪漫,擅長甜言蜜語的人,這番話若非出自肺腑,肯定要背很久很久才能說得這麼流利。

「問題是……」

「不要恨我,不要怨我了,好不好?」見她輕咬著櫻唇,眼淚不斷在眼眶中打轉,他著急的說︰「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有好多事情需要事先張羅,時間都嫌不夠了,怎還能用來傷彼此的心。」

「是你先傷我的。」說來說去,總不忘把一半的錯推到他身上。她是有錯,而且也錯得很不可原諒,但她已經努力想辦法補救了呀。

「我道歉,誠心誠意。」不是說退一步海闊天空?怎地他都已全盤讓步了,還得不到應有的寬恕?「笑一個,讓我確定你願意原諒我。」

原諒原諒,怎能不原諒呢?這段日子,她除了深深的自責,就是無邊無際的思念。

她朱唇輕啟,綻出一抹嫣然迷人的笑容。

陸昊天大喜過望,忍不住在她粉臉上親了又親。

「別這樣,待會兒又害我不舒服。」嬌羞地用手抵住他的嘴,他干脆拿她的手指頭當雞爪啃。

樓下一陣吵鬧聲,透過窗台傳了進來,楚佑寧側耳一听,低呼,「是吉野太太。」

那老巫婆終于現身了,陸昊天按住準備從床上起身的楚佑寧。

「我去打發她。」

「她很凶的。」吉野太太的潑辣,在東京十六町是非常知名的。

再凶也不過是個老女人吧。「她不凶我還不好出手呢。」師出無名,如何能痛懲這可惡的老妖婦。

「看在我的份上,別太為難她。」楚佑寧了解他的火爆脾氣,一句話不對盤,他很可能讓吉野太太吃不了兜著走。

陸昊天俯身吻上她的水頰,要她稍安勿躁。「放心,我自有分寸。」

☆☆☆

吉野太太高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口氣非常傲慢的質問尚義,為何楚佑寧還不來見她。

「你找佑寧什麼事?」陸昊天的嗓音冷不防地從樓梯轉角處響起,她微微的吃驚。

「你是誰?」眼前的人濃眉虎目,英氣逼人,她氣勢上就先矮了一截。

「你又是誰?」他不客氣的反問,伸手接過尚義原本要端給吉野太太的茶杯。

「我是寧子的母親。」吉野太太大言不慚的說。

「佑寧的母親早過世了。」

「你是什麼人,敢這樣跟我說話?」看著他大模大樣的把茶杯端走,吉野太太已經一肚子的火了,居然還頂撞她!

「我是佑寧的未婚夫。」直接說丈夫也行,不過他尚欠楚佑寧一個隆重的婚禮。

「哦,」吉野太太把尾音拖得很長,讓語調充滿不屑。「你就是那個讓寧子未婚懷孕的大壞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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