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女人心 第11頁

又是她最招架不住的溫情攻勢。憑良心講,這女人還蠻好心的。

意興闌珊的接受她的好意,剛才的火氣已拋到九霄雲外。深夜十點多,天空飄起毛毛雨,她揮手向她告別,很不肯承認心里生起了一股暖意。她真像一個人,她不幸早逝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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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魏家已近子夜,大宅院里里外外靜謐得呼吸可聞。

蕭子琳把自行車停放在院子里一棵大榕樹下,背起大帆布包往大廳走。

「你上哪兒去了?」魏懷軒結個臭臭的面腔佇立在廊柱下,怒氣勃勃的和她四目相視。

「我去買些衣服和日用品,這不需要跟你報備吧?」什麼態度,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下次不能準時回來吃晚餐的話,記得先打個電話給周嫂。」魏懷軒冷郁的口吻不帶絲毫感情。蕭子琳心中隱約有感覺,她和他之間正互相考驗著彼此忍耐力的極限。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搬到辰樓跟我一起住。那是媽的意思。」

「哦。」

回到房里,才知道周嫂已經利用她上班時間,把她的衣物全數搬到辰樓。

辰樓只有二樓有三個房間,給她的那一間,就在魏懷軒臥房的正對面。

一個晚上滴米未進,她餓壞了,到隔壁的浴室沖個澡,便趕緊模到樓下廚房找吃的。

魏懷軒穿著休閑運動衣褲,坐在廚房的吧台邊啜飲著熱可可,見她走來,頎長的身子不自在地挪了下,微微尷尬地點點頭,隨即垂眼盯著手里的一本雜志。

因為屋里開著暖氣,蕭子琳僅著一件細肩帶的絲薄睡裙,令魏懷軒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調往她的縴肢細體,和那線條柔美豐盈的胸脯。

「我要煮面吃,你要不要來一碗?」

這是禮貌性的詢問,哪知他竟不客套的說︰「好。」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冰箱里有魚有肉,還有好幾把青菜,可稀奇了,這些東西是給誰煮來吃的?

「我向來有晚睡的習慣。」魏懷軒見她洗菜切菜,手腳挺利落的,「你在家常下廚?」

「一個人出門在外,工作又忙,難得有空,除非星期假日。」雖然家就住在北部,她卻寧可到外頭租房子,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胡志明市的物價實嗎?」

「嗯?」蕭子琳一愣,「呃,還、還好,比台北好多了。」

「為什麼比台北?」他緊接著問︰「你到過台北?」

「呃,」果然禍從口出。蕭子琳偷偷咽了口唾沫,咧著嘴傻笑。「是啊,很久以前,跟我媽媽去過一次。」

「旅游?」魏懷軒存心打破砂鍋問到底。

「當然不是,我們哪有那個閑錢去旅游。」蕭子琳熱了油鍋,把蔥蒜放進去爆香,借此分散他的注意力。「是去找人,找我爸爸。」

一提起阮月宜的父親,魏懷軒臉色驟變。

「結果呢,找到了嗎?」

「找到我就不到柏林來了,你很清楚,我之所以同意這們婚事,是因為貪圖你家的錢財。」水滾了,她抓了一把細面條放進去,炒鍋上面的拌料也差不多好了,她放水下去煮湯汁。

「這麼坦白,不擔心我瞧不起你?」魏懷軒接過她手中的煎鏟,和她並肩站在流理台前張羅。

「你曾經有過那麼一點點友善的想法嗎?」蕭子琳不待他反應,冷凝一笑,「你是母命難為,我是生活所迫,即使不當夫妻,至少可以做個普通朋友,奈何,你連這起碼的機會都不給我。」

魏懷軒撈起面條,直接就要放進煮好的湯汁里,及時被她制止。

要煮出Q勁十足,口感佳的面,一定要經過冰鎮的過程,從極熱到極冷,吃進嘴里,它就會活蹦亂跳,讓你有幸福的感覺。

這煮面的訣竅,她拿捏得很好。很快的,兩碗香噴噴的面完成了。

想是面煮得太好吃了,魏懷軒吃著吃著,看她的眼神比先前柔和許多,唇畔也多了些許笑意。

蕭子琳坐上吧台有著小靠背的高腳椅享用她的面,絲毫不憂心她的裙擺因此得扯至大腿上方,無限的春光將一覽無遺。

「你要的只是朋友嗎?」魏懷軒毫無選擇的把目光飄往她那層根本遮蔽不了什麼的薄紗下曼妙胴體上。「我以為你正費盡心力的在勾引我。」

蕭子琳本來十分索然,這時突地放松眉眼,意味深長地盯著他,一朵嬌媚的笑靨浮現在她美麗的容顏上,她也不回答,只是撫弄著垂肩的長發,輕輕哼起《Themusicofthenight》的片段,「……在黑暗中敞開你的心靈,釋放你的想象,你將知道,你無法抵抗……」

她陶醉在自己的歌聲中,並不時朝魏懷軒放出強大的電波。

賣弄夠了,她仰頭大笑,完全一副放浪形骸的壞女人模樣。

「吃面吧,我對一碗面的興趣都遠大過于對你呢。」對付驕傲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更驕傲,她的戀愛學分已修至屬于博士班層次,這招叫欲擒放縱。

魏懷軒頓時對碗里剩下六分滿的面再也沒有胃口。

「飽了,晚安。」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悶虧,他蓄積了滿腔無名火,卻是發泄無門。

快步走到門邊,忽爾轉身蜇回,他一把揪住蕭子琳的長發往後一拉,逼她仰起臉,由著他粗暴地在她唇瓣上印下激烈的吻。

她沒有峻拒,也沒有承迎之意,當兩人眼光相觸的剎那,她只是用了無表情的臉色回應他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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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蕭子琳若無其事的和大家客氣寒暄,早餐完畢,牽著她的鐵馬,準備上班去。

「讓懷軒送你吧,那麼遠的路。」魏母不放心的勸她。

「不必了,我昨天就是這麼騎回來的,既可健身又可省錢。」她揮揮手,瀟灑地開始逐風遠揚。

「瞧她,多靚吶!」魏母推了下站在一旁像個木頭人的魏懷軒。

「是很靚,靚過了頭。」魏懷玉闊嘴往下一撇,沒好氣的說︰「我橫看豎看,上看下看,怎麼看,她都不像是個純樸單純,溫柔嫻淑的越南姑娘。」

「又來胡說了。」魏母若有所思的說︰「她像她爸爸,連個性都像,不但俊美,而且風流!」

「說得像你跟她爸爸多熟似的。」魏懷玉瞟了一眼魏母,大惑不解地問︰「敢情你真認識他?」

「瞎說。」每次提到阮月宜的父親,魏母就是這種態度。「快遲到了,你還不出門。」

魏懷玉在一家藝術中心工作,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

「老弟,送我一程?」

「我還有事,不順路。」魏懷軒一句話也不願多說,持著公事包就走向車庫。

「丟魂啦?」魏懷玉指著他的背影眸道︰「你千萬別愛上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到時別說我沒警告你。」

「懷玉!」魏母大吼,「再胡說八道,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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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兒果然是個嚴苛的上司,上班第一天,她給蕭子琳的工作量像是集安華一星期所累積的。

盡避蕭子琳有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心理準備,前幾天照樣應付得極為辛苦,什麼都不合茱兒的意,連同事的名字沒法一下全記起來也討了罵挨。

茱兒把一切歸咎于她對德文一竅不通,非人的折磨從此揭幕,只要她犯一點小錯,茱兒的火氣就開始燎原,安華好意的幫忙只是火上澆油,更添她的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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