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天爺,我怎麼會變得這麼奇怪?全都是他害的。」對!就是這樣,不要心軟,不要覺得對不起他,把所有過錯全推到解子焰身上就對了。誰教他被她踢了一腳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才會身陷風暴中心,無從喊冤。
「不過他到底是上哪去了,怎麼會消失這麼多天?難道我那一腳真踢傷到他了?」一想到這兒,內心便忐忑不安地自椅子上跳起,來來回回在狹小的書房內走動。
焦慮的咬著右手拇指,嬌俏荏弱的小臉蛋揪擰成一圈,吶吶自語。「他不會這麼中看不中用吧?」
都怪她不好,行凶過後急著逃離現場,根本沒臉看他是否有受傷,而小紫與東來,林掌櫃等人見她跑了,也跟著尷尬地追出去,所以壓根兒就不曉得後來怎樣了。
不對!差點忘了守在倉庫里的陳叔確認一下解子焰有沒有被她踢斷腿,她應該沒那麼厲害吧?
忽地,外頭傳來與興奮的話語,大聲到教她想忽略都難。
「林掌櫃,你家大小姐究竟在哪兒?你快請她出來把!听說她武功高強,你好歹讓她露一手,教大伙兒開開眼界啊!」
「是啊!是啊!林掌櫃,你就別推辭謙虛了,快些請出駱女俠啊!」
听到這里,駱織雨頹廢的垂下肩,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只能說小紫與東來太過護主心切,不想讓外人知道她踢人就跑的膽小行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眼也不眨地對外人說她打得解子焰節節敗退,最後光榮勝利退場。
特意編造的謊言迅速流傳開來,又被人依憑喜好再加油添醋,于是她就變成了傳說中打遍天下無敵手、深藏不漏的女俠客。
小紫與東來發現謊言一發不可收拾,兩個膽小表受到責罵,總是想盡辦法裝忙,一溜煙逃掉,讓她無從罵起。
天知道為何解家沒人出面澄清,任由荒謬的傳言繼續流傳,讓子焰哥哥成了人人口中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可憐男子並不好吧?
還有趙頭兒也一樣保持安靜,趙頭兒及他的手下當時硬都看得清清楚楚,為何沒人跳出來說話?
「莫非是子焰哥哥人緣很差,趙頭兒想看他變成笑話已經想了很久?」咦,她怎麼這麼順口就叫他子焰哥哥了?不成!她的意志太過薄弱,要堅定才行!
林掌櫃不曉得在外頭對大伙兒說了什麼,總而言之大伙兒全都安靜下來,讓她的耳根子清淨不少,她滿意地舒展眉心,逸出長長一口氣。
緊接著,書房緊閉的門扉突然未經通報被人推開,她受到驚嚇,猛地旋身瞪著闖入的人。
當她看清來人時,驚得倒抽一口涼氣,簡直不敢相信雙眼所見。
解子焰上手環胸,輕松依著門框笑看著她。「小雨,你的表情好似撞了鬼。」
多日不見,他想她想的緊,真不曉得過去拿十二年他是如何熬過來。興許根本就是魂不附體,才會無所感覺日復一日地過著。
今兒個她穿了件天空藍的衣衫,是他最喜歡的顏色,他應當可以厚著臉皮自行解讀為她是因為想他,才會穿上這件衣衫吧?
在解子焰身後,有一群人正拉長脖子睜大眼楮,等著看她如何一拳打打飛他,讓他再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
織雨嘴巴張了又開,閉了又張,好半響找不到聲音說話,只能軟弱的以顫抖的食指指向他。
「大小姐,解當家硬闖進來,我攔不住人……」林掌櫃羞愧的向她請罪,嗚……他讓仇家登門入室,他對不起死去的老爺。
解子焰一派悠哉,風度翩翩,完全不受身後一雙雙熱切的目光及耳語所影響。他直勾勾地盯著她,想要彌補這些天沒見到她的分。
餅于熾熱的目光教織雨害羞不已,可不願服輸的她馬上武裝自己,佯裝不在意火熱的注視,故意用話戳他,「沒關系,他比鬼還可怕纏人,林叔攔不住人是應該的。」
她不露痕跡的將他上下打量過一遍,尤其是他曾被她踢中的左小腿,依他站的如此輕松愜意看來,他好得很,看來先前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拉長耳朵听他們對話的人們滿意的直頷首,就是這樣,接下來應該就是武功深不可測的駱織雨大發雌威一腳將解子焰踢出「金織紡」,是說,他們應該要讓出一條路來,好讓解子焰可以很順利地飛趴到大街上去才對。
所有人立刻有志一同讓出路來,以免倒霉慘遭池魚之殃,成了墊背。
解子焰楊唇輕笑,覺得她的諷刺有趣極了。「我今兒過來,是希望你能開始實現承諾。」
承諾?什麼承諾?其他人耳聞他們兩可能擁有不欲人知的小秘密,興奮到雙眼閃閃發亮,听得更加認真。
織雨發現有太多人等著听他們談話的內容,想都沒多想,小手用力一拉,將他待入書房,關上門扉,杜絕眾人的好奇窺探。
突來的舉動使解子焰訝異的挑眉,沒有抵抗地任由她拉入書房,他敢說她肯定是氣壞了,才會沒有想到這麼做會招來怎樣的後果,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
織雨雙手插腰,玉足煩躁地點著地面,一臉凶狠,「你是覺得近日京城還不夠熱鬧,想要多制造人們茶余飯後的話題嗎?」
她的嗓音嬌軟呢喃,即使怒火正盛,仍不具威脅,只會讓他覺得可愛有趣,不過為了不再被踢,他試著斂住唇邊的笑意,正色道︰「咱們在京里做營生,假如能夠疏親睦鄰,自然能財源廣進,目前城里的人除了開聊宮、苑雨府聯姻的事外,並沒有其他更有趣的話題可供打發時間。」
「所以……?」玉足更加火爆急切地點著。
「所以我就好心的讓大伙兒快樂一下。免得又被安上莫測高深、不易親近的罪名。」他雙手無奈一擺,一臉無辜。
聞言,織雨激動的揮舞雙臂,努力克制著不對他尖叫咆哮,否則晚一點肯定又會傳的滿城風雨,「你想要讓大伙兒快樂,想要擺月兌丑名,自己想其他辦法,為何要拖我下水。」
「誰要你剛好當著眾人的面踢了我一腳,若不是你我心意相通,就是巧合了。」他故意逗她,會生氣、會抱怨,會踢他的她還比了無生氣,雙眼空洞的她更為明麗動人,使他深受吸引,渴望能夠一親芳澤。
由她身上傳來的清雅芬芳撩撥得他蠢蠢欲動,嬌女敕粉紅如花瓣般的唇瓣一起一合,似乎在對他提出無聲的邀請,眼前的她早就不再是十二年前那個活潑的小泵娘,而是美麗得教人砰然心動的大姑娘。
解子焰不由得慶幸她尚未許人,也沒有煩人的狂蜂浪蝶圍著她。或許他看起來屈居劣勢,事實上憑著昔日的交情及對她的了解,他還比其他人更有希望能摘下這朵美麗動人的花兒。
「你、你、你、你……」她抖顫著手指了他半天,結結巴巴地詞窮,一時找不出適合罵他的話。
解子焰抓住她的手。一使力將她帶入懷中,熾熱的眼眸熱切凝望懷中人兒。
白皙的小手抵著結實的胸膛,清楚感受到底下的熱燙,登時心慌意亂,急忙縮回手,慌亂的美眸對上正等著逮她的沈炯黑眸時,更是亂了方寸,想要逃開,偏又想要迷醉在帶有蠱惑力的眸光中,左右為難,最後臣服于,暮然回望,仿佛就此與他對望上百年也不會感到疲累厭倦。
「大小姐,有什麼問題嗎?」被關在門外的林掌櫃拍打著門扉,嚇白了臉,外頭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楮,全看見大小姐與解子焰關在書房內,這事情若傳來出去,他家大小姐的清白便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