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招禍自來 第4頁

她們被挾持了!

像警匪片那樣,被壞人架住,作為威脅警方的人質!

「啊——」面對兩名歹徒和與之對峙的三名警察,人質之一的趙美眉立刻尖叫,更添現場緊張氣氛。

「閉嘴!」架住她的男人惡狠狠地吼道,可惜被高他八度的尖叫聲徹底掩去,不見成效。

尖叫過後,隨之而來的是對巫筱曉的怒吼︰「死筱曉!臭筱曉!妳不是說宜向東嗎?為什麼還會這麼倒霉?!」

「我、我怎麼知道?」巫筱曉的聲音抖如風中落葉。「救、救、救——啊!好痛!」架住她的男人另一手抓扯她一頭長發,強勁的力道扯痛她的頭皮,也阻斷她求救的聲音。

「黑仔!」代表正義的一方終于出聲,「你們兩個今天是逃不掉了,放開她們,不要連累無辜的人!」

「放你媽的屁!」架住巫筱曉的顯然就是被點名的黑仔,略粗的聲音夾帶著一絲殘暴。「不想她死就把槍放下!」

正邪兩方就這樣在巷口僵持下下,除了急促的呼吸聲,再無其它聲響。

僵局維持了幾分鐘,對被挾持的人質來說,就像過了幾世紀一樣漫長。

突然,喀、噠清脆兩響,引起兩名人質的注意。

「筱、筱曉,那是什、什麼聲音……喀噠、喀噠響的那個?」趙美眉抖著聲音問好友。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種啊,阿彌陀佛,聖母瑪莉亞,隨便哪個神都好,救救她啊!

「我想……」受制于人,連脖子都無法轉動半寸的巫筱曉,只能憑想象猜測,「應該是子彈上膛的聲音,就像電視演的那樣——」

「閉嘴!」嘴碎的人質惹得黑仔惱火不已。「再出聲,我就一槍打死妳們兩個!」

「你——」巫筱曉正要說些什麼,突襲而來的異感令她渾身顫抖起來,冷汗自額角滑落。

「筱曉!」瞥見好友異常的神態,趙美眉擔心的喚。

「……毒鯨……毒品……」細碎的言語出自巫筱曉口中,聲音卻不像是她的。

听見她所說的話,黑仔猛地一顫,視線掃向手臂下箝制的人質。

就在這一瞬間,一名警察抓準了空隙,疾電般沖上前,虎口捫住黑仔勾人的手往外扳,另一只手粗魯地拉過巫筱曉,往身後一推。

他的攻勢迅速凌厲,下一秒鐘,只見他沉腰轉向,腳踢回旋,將脅持趙美眉的歹人踢到一旁。

「媽的!」黑仔啐了聲,見情勢對自己不利,立刻拉來同伙,往逼上前的警察推去,顯然是要犧牲同伴,好讓自己順利逃出。

黑仔反身疾奔出巷口,方才撲身救下人質的警察立刻追了過去,但沒過多久便見他空手而回。

「被他逃了。」走向同僚時,那人這麼說著。

這聲音好熟。巫筱曉瞇起眼,黯淡的路燈讓她看不清聲音的主人。

直到那人踏進路燈映照的範圍,整個人暴露在暗黃的燈光下,她才認出來,驚呼出聲︰「是你!」

訝異的語氣立刻引來對方轉頭,連帶甩出沾黏在發上的姜母茶。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在Gl ck里強烈質疑她佔卜能力的臭男人!

卞翔也認出她來,薄唇輕揚,還不小心讓一滴姜母茶滑進嘴里。

「看來妳真的算得很準,連自己的也不例外哪,難友。」

「你……」他是警察?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也能當警察?!還是剛才勇敢沖上前救出她和美眉的英雄?!

無視于她的驚訝,卞翔指著自己一身狼狽,笑問︰「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水難哪,大師?」

「我真的不知道毒鯨是誰,你們不要再問了。」

第二十一遍!巫筱曉在心里暗數,這個答案她已經說了第二十一次!

「妳若不知道,又怎麼會說出這個名號?」負責偵辦的警官第二十二次問出這句話,同樣也有些不耐煩。

「腦袋自己要突然進出這個名字,我有什麼辦法?」這句話,她也重復了十八次。

在警局混了十來年的老陳嘆口氣。听听這小姐說的是什麼鬼話,好像她自己的腦袋不歸她管似的。

「小姐,妳這麼不台作,我們警方很難辦案。」

巫筱曉哼了一聲︰「我如果不合作,會跟你們到警局來嗎?」

「可是——」

「你們淨問些我答不上來的問題,要我怎麼說?」毒鯨這兩個字就像靈光一閃掠過她腦海,她只是不自覺說了出口,誰知道會給自己惹來麻煩。「我是真的不知道毒鯨是誰,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

「但……」

偵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頭打開,探進一顆頂著濕發的頭顱。

「問得怎麼樣?」回到警局,卞翔便將後續事宜交給同仁,自己沖進盥洗室洗去一身狼狽。「她的朋友還在外頭等她。」

「不行。」老陳搖頭,責怪地瞥了巫筱曉一眼。「她不肯合作,不管我怎麼問,她就是不說出毒鯨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啊!」她覺得好冤枉。

「不知道又怎麼會說出毒鯨這個名號?」

一切又回到偵訊的原點。

巫筱曉猛翻白眼,一個深呼吸之後,決定吐實,「我只說一次,信或不信隨你們。」

終于肯合作了。老陳放松地呼口氣。

卞翔則拉開另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等著。「請說。」

「我是感應到的,在那個男人抓住我的時候,不小心感應到的。」

呀!呀!仿佛有烏鴉飛過兩名警官頭頂,他倆無言以對。

靶應?

這算哪門子的答案?

是夜,中正第二分局第三小組召開緊急會議。

投入大批警力循線追蹤,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犯跑了一個,而且還是為首的主嫌,讓負責這件案子的組長何森東萬分飲恨。

「你們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合上筆錄,何森東抬眸,沒好氣地看著參與會議的組員。「什麼時候超能力也可以寫進筆錄里了?這份筆錄是誰寫的?」

「我。」老陳舉起手。「報告,我是依關系人的陳述記下來的,卞翔當時人在現場,他也听見了。」

凌厲的鳥眸轉向和自己同期畢業、卻始終沒有升等的卞翔身上。「你怎麼說?」

「的確如此,那位巫小姐宣稱自己是不小心才感應到毒鯨這個名字。」

「這種鬼話你也信?」何森東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很難說。」上次初遇,她讓他一頭霧水,這回見面同樣模不清她的想法。「這種事誰也說不得準。」

「她如果不是瘋子,就是跟黑仔同伙,故意裝瘋賣傻,企圖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何森東獨斷地下了結論,「這個女人絕不單純。」

這句話讓卞翔皺了眉頭。「也許她說的是真的。」

「你相信她的說詞?」

卞翔無言以對。

理智上,他百分百不信她的說詞;但情感上——他看得出她說話時的神情很認真。

「毒鯨是隱身在暗處的大盤藥頭,一般人不會知道他這號人物。」何森東彈了彈筆錄。「盯住她,放長線釣大魚。」

「我不認為她會涉案。」直覺的,卞翔將心里的想法說出口,立刻引來其它同僚驚訝的目光。

「怎麼說?」何森東皺眉問,顯然很不高興他反對自己所下的決定。

「她和另一位小姐被黑仔挾持純粹是巧合,我和老陳、小江跟蹤黑仔他們已經半個多月,從來沒看見黑仔與她倆有所聯系;再者,昨晚的追捕行動並非事先計畫好,而是突襲,他們不可能先串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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