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轉頭東張西望,旋即撞見一雙盛滿溫柔笑意的眼眸,本是睡眼惺忪的她馬上驚醒,急著自解子焰的懷抱掙月兌。
「沒關系,就這樣吧。」解夫人出聲阻止,免得她吵醒睡得正香甜的兒子。
「夫人……」啊!真是羞死人了,所謂捉奸在床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景吧?雖然她跟子焰哥哥什麼事都沒發生,真的只是在睡覺,可是看在解夫人這當娘的眼里,說不定會有不同解讀。
她真是羞窘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沒臉面對解夫人質疑的目光,更想叫醒子焰哥哥,要他好好跟他娘解釋,可是他那麼累了,她實在不忍心吵醒他,唯有硬著頭皮豁出去了。
「別怕,沒事的。」解夫人輕聲道,雙眼不舍的看著織雨。
先前她的確是極力反對兒子和織雨在一塊兒,人言可畏哪!她如何不擔心?可聲勢如日中天的宮家一夕之間說垮就垮,一堆高官富賈被抄家的抄家、被去官職的去官職,全都淪為階下囚,隨時會丟了腦袋。
這讓她想了許多,尤其听聞織雨也落難下獄,除了心疼不舍外,她也是很焦急的,深怕織雨年紀輕輕就枉送性命,幸好蒼天有眼,總算保住了織雨的性命。
榮華富貴、顯赫名聲皆是過眼雲煙,最後剩下的,唯有真情,她又何苦為了不被人說長道短,狠心拆散一對小兒女,畢竟要朝夕相對過日子的,是這對小兒女哪。
是以她不再堅持己見,反正她本來就很喜歡織雨,若兒子能與織雨共結連理,兩人過得幸福美滿,未嘗不是件好事。
「是。」織雨努力不去理會涌上雙頰的熱潮,極力自我欺騙自己姿勢很正常,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她忐忑不安的看著解夫人,解夫人從前待她很好是無庸置疑的,可發生了她娘和解家叔叔的事,她想解夫人或許不會樂于見到她和子焰哥哥在一塊兒。
「解夫人,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子焰哥哥和我在一起,但我心里只有他一人,也只會愛他,我曉得這麼說很不知羞,可是能不能請你成全我們?我真的很愛子焰哥哥。」為了深愛的人,她可以拋開女兒家的臉面,求解夫人答應。
「織雨,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的性情我很了解,和子焰一樣,一旦固執起來,沒有人能說得動你們,你真的想和子焰共偕白首?」解夫人面色平靜,不喜不怒,讓人瞧不出她的心思。
「是。」織雨以再堅定不過的口吻回答,惴惴不安的看著解夫人,唯恐解夫人惱,馬上命她離開。
「你可有想過,倘若你們倆真成了親,將來要面對的指指點點可是會多到令你生厭,甚至不敢踏出家門一步,所以趁著還能反悔,你要不要再多想一下?」解夫人眼尖發現兒子似乎醒了,眼皮動了下,不過織雨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是以沒能發現。
解夫人淡淡一笑,並不說破,讓兒子繼續裝睡,好听听織雨對他的真心真意。
「我明白他人的閑言閑語絕對不會讓我好過,但我更清楚的是,沒有了子焰哥哥,我的人生將會是一片荒蕪,旁人愛說長道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們愛說,我就由著他們說去,反正只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說嘴。」織雨小心留意解夫人的表情,以確認她的話是否引起解夫人的不快。
擁著織雨的雙臂,激動的將她樓得更緊,恨不得將她揉入體內。
好小雨!他果然沒愛錯人,她真的說得太好了。
「看來你心意已定,任我說再多也不會有所更改。」發現兒子激昂的情緒,解夫人的心更加柔軟。
織雨呼吸一緊,詫異的看著躺在身畔的男人,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猜想他是作了惡夢,才會將她抱得這麼緊。她心疼的輕拍他的背脊,在他耳畔輕聲安撫。「子焰哥哥,我就在你身邊,哪兒也不會去。」
解子焰的心已化為一灘春水,春意融融,雙臂略微松了下,可仍將她鎖在心間。
說完後,織雨這才羞赧的看向解夫人,讓解夫人清楚看見她的決心。「求解夫人成全。」
「日後是好是壞,端看你和子焰怎麼想、怎麼過,旁人可是幫不了你們。」解夫人輕拍織雨的頭,興許小叔與駱夫人的遺憾,可以在解子焰及織雨身上獲得彌補。
織雨听出解夫人同意她和解子焰在一起,心下大喜,忙不迭地激動感謝。「謝謝解夫人。」
解子焰听到娘親的成全,高興得差點忘了他正在裝睡,就要開心的自床上跳起,抱著織雨大喊大叫,但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
「該改口叫娘了,這些天你吃了不少苦,安心住下來,好好休息,待你後娘回京,我再請媒婆上門提親。」解夫人不舍的再模模她的頭,然後朝她微微一笑,優雅起身離開。
事情的發展順利得教織雨不敢置信,她懷疑的用力捏了臉頰一記,痛得她悶哼了聲,確定這不是一場美夢,它真實的發生了,她傻乎乎的笑了,若非擔心會吵醒熟睡的子焰哥哥,她早就開心的哼著小曲兒。
「古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果然是對的。」瞧,幸福就在垂手可得之處,要她如何不開心。
修長的古銅色手指愛戀不已的撫上笑彎的粉唇,黑亮眼眸已然睜開,灼灼望著懷里美麗動人的小女人,低啞著聲問︰「你笑得好開心,是不是發生了我所不知道的好事?」
晶燦眼眸見到他醒來,滿是喜悅,旋即又躍上一模憂慮。「忙了一日夜,你應當很累了,怎麼現下就醒來,是被我吵醒了嗎?」
都怪她不好,明明已經提醒過自己要放輕聲音,怎麼還是將他吵醒,又或者他是被她過于雀躍的心跳聲給喚醒的?
「我已經睡飽,不累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啥事讓你如此開心?」他低頭以鼻尖摩了摩她的頸側,嗓音更濃更醇,宛如一壇陳寧好酒。
她怕癢的瑟縮著肩頭,格格嬌笑,一顆心被他低沉誘人的嗓音搔得酥癢,他明明就是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比她這個女人還要誘人?害得她心頭小鹿亂撞,想入非非。
解子焰起了玩興,猛地翻身壓著她,靈巧的十指頑皮的搔著她敏感怕癢的部位。
織雨像只小蝦米蜷縮著拼命閃躲,卻受困于上方的討厭鬼,讓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角都流出淚來,最後不得不嬌聲求饒。「子焰哥哥,我認輸了,你快別再搔我癢……」
「哦?這麼快就認輸,你確定不再多撐著點?」結實的雙腿曖昧夾在嬌軀兩側,情不自禁俯身啄吻了下嬌艷欲滴的粉唇。
織雨以手指輕刮他的臉頰,嬌嗔道︰「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這小女子,難道不怕事情傳了出去,大夥兒會笑你不害臊?」
「老話一句,旁人愛說什麼由他們去,我不在乎,或許……」解子焰壞壞一笑,意味深長地瞅著她、
「或許?」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邪惡,究竟是在暗示她什麼?好好奇啊!
「我可以更加欺負你,好使他們有更多話題可聊。」他附在她耳邊暗示他將會狠狠的欺負她,就算她哭著求饒,他也絕不心軟。
「你真的是非常不害臊。」雪白的耳根子因為他的暗示與溫熱的吐息泛紅,她羞得輕捶他的肩頭一記。
「你一個人害臊就已足夠,我不用跟著湊熱鬧了。」他得意一笑,再嘟嘴上前,偷得香吻。
織雨佯怒瞪他,想要擺出凶狠的表情,可是一想到他為她做的,便又心疼不舍,雙手輕輕捧著長出胡渣的臉龐,溫柔印上一吻,這主動的一吻,讓她回想起在大牢里那絕望中帶著無限愛戀的輕吻,心頭不由自主泛著酸楚,又夾雜著無限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