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探員計拐嫩肉票 第16頁

「嗯,杰克。」錢復生突然想到他有個高中同學,現在是當心理治療師的,听說心理治療師多多少少「催眠」,或許他們可以靠催眠的方法,將何語竹帶回那時的情境,讓她說出她將光碟給丟到哪去了。「我有個主意,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只要是有用的,什麼方法我都不反對。」事到如今,他也沒轍了,要是有人願意提出解決之道,他樂意之極。

「我們可以用催眠術。」

「催眠術?」杰克懷疑的問︰「有效嗎?」

「總得試試看吧。」

杰克無奈的嘆口氣︰「是啊,總得試試看,不成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在以前的案例中,他也曾接觸過用催眠術來喚回記憶之類的事,不過不一定每回都管用就是——希望這回最好管用,他在心里這麼祈禱著。

☆☆☆

何語竹盯著眼前這個叫做心理治療師的家伙已經超過十五分鐘的時間了。她不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個無牌的蒙古大夫——從他們決定使用催眠術來找回光碟的正確落腳處後,就把他給帶到她的面前,還不時要她完全配合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先是要她放輕松——完全輕松的地步——她是放得非常輕松,輕松到睡著的地步,以致那位心理治療師後頭所講的話,她全都沒听到,等到那位治療師發現她根本已經睡著後,才趕緊將她喚醒。

而這個要她放輕松的步驟共花了一個小時。

好吧,放輕松不成——他又說了一大堆要她跟著他口令做的動作,她非常听話的照做,可是到最後她發現她頂多是動動筋骨,一點也不覺得她被催眠了。

現在呢,又要她盯著他的眼楮。

「你真的覺得這樣有用嗎?」何語竹實在忍不住了。

她已經足足瞪著他的眼楮看有十五分鐘了,瞧得眼楮都發酸了!除了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她自己——以外,什麼也沒瞧見。如果她再這樣瞧下去,搞不好會成斗雞眼。

「這個……」那位心理治療師自己也覺得相當奇怪。照理來說,一般人到這種地步應該已經被他催眠了才是。「你真的有放輕松?」或許她心里仍舊排斥他的暗示也說不定。

「先生,我已經放松到快睡著的地步了,你真的要我睡死才肯相信我真的是有‘放輕松’嗎?」以前看電影上催眠秀的表演,她就覺得相當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台上那個家伙隨便說幾句,下頭就有人糊里糊涂的被催眠了?還有坊間賣的什麼自我催眠的錄音帶——真是好笑,她整卷听完了還是不覺得自己哪里被催眠了。

「這個……」錢復生找來的高中同學此時已是滿頭大汗了。自他執業以來,從沒遇過讓他挫折感這麼大的人。「那麼我們再用另一種方法好了。」或許她是屬于那種「非常」不容易被催眠的人。在他念書時就知道催眠這種東西,沒有什麼比較會幫人催眠的人,只有比較容易被催眠的人。

最後,他拿出一只懷表——最老套的方法——做最後一博,這個方法再不成,他就放棄。

「林先生,請問你到底問出結果了沒?」耐心一向不是杰克的長項,在外頭等了三個小時後,他終于忍不住進來看看——杰克口中的林先生在進行催眠,為了求效果,事前要求清場——錢復生找來的心理治療師到底管不管用?

「嗯,我想這位小姐可能比較不容易接受暗示。」催眠在某方面來說是一種對病人的暗示,也就是說心理治療師若將病人導入壞的方向,那後果就非常的可怕。

「你是說你花了三個小時卻全無所獲?」杰克不客氣的指出事實。

「呃,也不盡然。」心理治療是要花上長期的時間,短短的三個小時當然不夠,他現在並不是在治療病患……嗯,這總要花上點時間的。「我還要再試一次。」最後一次。

「不介意我在一旁吧?」杰克不想在外面枯等,與其在外頭干坐,他寧可在這里等結果。

「我想應該沒關系才是。」他對這次的催眠不抱任何希望,但是總得要試試看。

在他們兩個對話的同時,何語竹看著神情相當疲憊的「林先生」,心里不禁同情起他來,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假裝被催眠,幫他找回點自信。當然啦,這樣做是找不回光碟片的,可是卻可以幫助一個人拾回自信心……嗯,就這樣辦吧,平常要多積點陰德才會有福報。

「那,何小姐,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林先生拿著懷表在何語竹面前晃動。

「呃,可以了。」她沒演過戲,不過應該不難才是,反正觀眾才兩個——老天,她現在看到那個晃動的懷表頭就痛得要命!本來她還打算讓那個懷表在她面前晃個一、兩分鐘才開始上戲,但是,她要真的讓它晃個一、兩分鐘,她可能想演戲都不成了。

「那麼,何小姐請你專心注意這個懷表。」接下來這位心理治療師便相當認真的執行起他的工作了。

不到二十秒,何語竹的眼楮慢慢的閉上,身體有點左右搖晃的跡象——這是她從電視上什麼世紀催眠秀中學來的。

被杰克喚作林先生的心理治療師一看到她的動作,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她終于被他給催眠,還是用那種最老套的方法。

「何小姐,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的感覺嗎?」他力持鎮定,且要保持專業形象,不能將得意的神色表現在外。

「很舒服,很輕松。」事實上她頭很暈、很想吐。

「好,那麼現在我要你將時間往回推,推回你在舊金山的那個晚上。」他試著領她回到當時的情境。

何語竹在心里考慮了會兒。老實說,到舊金山的那幾晚——也不就兩晚——她除了對總統套房里的衛浴設備印象深刻外,其他的忘得也差不多了。但是,她的確記得有個渾身是血的家伙拿著槍對著她向她討光碟——她現在知道那人要的不是磁片了——也記得她跌倒後,那人也倒在地上,然後她爬了起來往他身上踹了幾下,還用花瓶砸了他。可是,對他們想要知道的「光碟」,她真的是毫無記憶了。

「我下了飛機,上了巴士,然後到了天堂飯店。」總要演得像一點嘛,把她記得的部分給說出來。「然後我到櫃台Checkin,有侍者帶我到1413房。」很奇怪,細節她都記得住,就是重點忘了。

杰克在一旁聚精會神的听著,雖然她現在所說的都不是重點,不過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我到房間之後先把我在洛杉磯買的禮物分門別類放好,然後再到浴室里洗澡,洗完澡後我出去吃晚餐……」像流水帳般,她一件件的對他們交代她在舊金山的行程——她對自個兒的父母交代都沒這般的詳細。「等我再回房間時,有個小偷到我房里搞破壞,他說他要光碟片。」然後,她把自個兒趁人之危對那小偷「施暴」的事情省略不說。

「林先生,她並沒說出重點啊。」杰克听了這一大段廢話,愈听愈是光火。他現在听到的這個版本,和他在舊金山市警局看到的紀錄大致相同;他要听的是他們的探員昏倒之前的事——何語竹口中的小偷就是總部派去執行這次任務的探員。

「嗯,這個……杰克,我想並不是所有事都可以藉由催眠來得到結論的。」他能順利——雖然試盡了所有方法——的催眠她,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奇跡了。如今,還想要透過催眠來得到他們要的東西,實在——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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