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我?」她不完美,她的心給過別人。
她要如何去相信被擁抱然後不會再被推開?
「我喜歡你的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你說呢?」申衛然的食指從她的胸部、手腳、太陽穴一路指著,然後手臂一落,覆住她的私密處,語氣突然曖昧。
路猷雅呼吸、沉默,不能自己的被甜蜜充滿。
她把臉埋進他還汗濕的胸膛。她過去的陰影,都被弭平了。
「改天跟我回去見我的家人。」
「神秘兮兮的,可以嗎?我突然這樣冒出來會不會太失禮了?」
「我哪里神秘,我家人很簡單,只有姑婆難搞了些,其他人都很好相處的。」
前車之監是他家大哥帶女朋友也就是現任大搜回來時,也曾備受刁難,雖然後來以皆大歡喜的局面收場了,姑婆卻還是頗有微詞,當然,大哥是家中長子,一切他說了算,老人家不管怎樣干涉,都干擾不了小倆口甜蜜恩愛的感情,姑婆算是妄作小人了。
「听起來像是要過五關、斬六將,欸欸欸欸欸,這樣我很有壓力。」以上談話都作廢吧!
申衛然低頭吻著她的發,「只是吃頓飯,哪來的壓力?」
「我從來沒見過別人家的長輩,要是表現失常會給你丟臉。」
他听見,心里一陣抽痛,終于知道她之前那個戀人是怎麼錯侍她的了。
「說什麼丟臉,我覺得你很可愛,所以我很愛。」
路猷雅臉爆紅,以為自己會變成燙熟的蝦子,拿手搥他,申衛然卻抓住她的手住自己的眉眼鼻嘴畫去,最後含住那根潔白柔軟的指月復。
親來親去,吻來吻去,就會沒完沒了,他貪婪的重溫甜蜜,在他的帶領下,他們擁抱了一次又一次,快感的浪潮再度把路猷雅卷入天堂,纏綿復纏綿,直到倦極入眠。
第八章
申衛然近午交代要去跟客戶吃飯,會談一樁新建案,模模路猷雅的發後,出門去了。
這陣子事務所走衰運,幾樁洽談中的案子皆莫名斷頭,有良心點的打電話來致歉說另謀高就,另外,謠傳有黑道介入。
堡程被不知名人士壟斷,客戶窗口泄漏,外面烽火了原,哀鴻遍野,卻一點也影響不了申衛然。
懊出門的時候他照常行程,該听的歌劇,該看的DVD,當然,使出渾身解數把他的小雅拐上床溫存激情,更是一樣都不少。
繪圖員里最資深的阿良,下明白他家老大為什麼還能這麼悠哉。他不知道外面風聲四起說事務所要倒了,甚至還有大膽的事務所已經開出價碼來獵人跳槽嗎?
偏偏主子雲淡風輕的撂下這麼一句——
「那些小魚小蝦誰喜歡就夾去配,我無所謂。」
「可是事務所的工作量明顯短少,這是事務所開幕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過慣太平日子,偶爾來點刺激有什麼不好?!」
老大是指大家的新陳代謝都很差嗎?屁啦!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
這可是嚴重攸關事務所以後能不能在房地產跟設計這塊區域發光發亮的重要關頭啊!
「老六,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大事欸。」
「不知道你們在緊張什麼,謝老板的飯店地基才剛埋下去,你們真的很閑嗎?我上次交代你們那間老房子的重建都完事了?」
申衛然的說法似乎不大能安慰阿良的憂心。不是他們愛杞人憂天,把煩惱當點心,但是,經年累月跟著申衛然打拚的信任,還是說服自己既然天塌下來有人會扛著,他跟其他人就等天真的坍下來再說唄。
當然,不只阿良憂心仲仲,合作的下游工程廠商也跑來問是哪里出了問題。
申衛然一掌拍向合作超過十年的工程負責人,「我們很久沒有出去喝酒,民權路那邊最近開了一家新的居酒屋,改天出來喝一懷。」
沒有愁眉苦臉,也不是強顏歡笑,負責人心領神會約下喝酒時間,拍拍走人了。
能在工程界包工程、拿標案數十年的負責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不天真,因為利益考量跟了申衛然這個年輕人。就因為不年輕,有了城府,必要的放個風向球也是人之常情,風向球無恙,他安心的回去了。
「又要我顧家……」大帳小帳一把抓的會計芬芳哀哀叫。
申衛然的事務所看起來不起眼,可設計師、繪圖員、助理、工程廠商卻一個也不少,小芬芳可是身兼事務所跟納百川兩家的會計,當然,負責作帳的她跟路猷雅的助理工作並沒有太多交集,申衛然還是一家大公司老板的事情,她自然也無從得知。
八卦跟長舌對這兩個女人來說,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事務所又放空城不是一兩天,老大叫她來是顧人,不是顧家,可事實怎麼相差那麼多。
一朝被蛇咬,應該說自從老板家被闖過空門後,老大就患了恐慌癥,只要他不在家,哪怕時間不長,也要他們幾個員工輪流在這里待著。
「你放心啦,我一定會趕在申先生回來之前到的。」把許多瑣碎東西丟進包包的路猷雅準備要出門。
她這助理是因為申衛然而存在,他一不在家,她也沒多少事情可以做,換作平常人混水模魚何樂而不為,但她不是,打包所有資料去拜訪客戶,希望能替事務所多拉些生意。
她做這些,當然得瞞著申衛然。
「小雅,衛然哥不知道你到處替他打電話給客戶、去拜訪業主吧?」
「我希望能替他多做點什麼。」不是因為兩人有了親密關系她才這麼想的,向來,他給的太多,她能付出的太少。
一想到申衛然,腿間隱隱的酸麻提醒她那男人臨走前對她做的壞事,一想到那些滾來滾去的香艷鏡頭,她又止不住的臉紅。
她拍拍臉頰,叫自己專心。
「小雅,你干麼自己打自己?」
「呃……我給自己加油打氣。」總不能污染芬芳這小女生說自己想到的是純A的鏡頭,這太為老不尊了吧。「我……我出門去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掰掰!」不滿十九的小女生天真的揮手。
穿上鞋,走出逐漸有了冬意的庭園,手才要踫上門,門卻自動打開了——
「咦?」
路猷雅一怔,對上一張令人驚艷的臉。
看起來瑩潤清透的女人正從鎖孔里把鎖匙退出來;人美連動作都優雅之至。
她落落大方的開口了,聲音嬌柔得像絲緞,「請問衛然哥在嗎?」
「他出去了,請問你哪里找……你怎麼會有這里的鑰匙?」
「你一定是事務所的員工,而且沒有來很久。」她不用人請,逕自越過路猷雅走了進去,左顧右盼。「這鑰匙當然是有人給我的啊。」
路猷雅一怔。有人給的?!誰啊?申衛然嗎?
「這樣啊……」
美女粉唇微笑,如春風和煦。「我進去屋里等他,你有事去忙。」
那味道,完全是女主人的口氣。
听見路猷雅跟人講話的聲音,芬芳跑了出來,眼楮在兩人之間穿梭,然後定在客人身上。
「雪霽小姐——」
芬芬認得這位肌膚如同白雲般的小姐,也就是說她跟申衛然的熟稔其來有自。
「有芬芳招呼我就好了。」般雪霽客氣又禮貌里,隱隱帶著習慣性的命令句。
「那我出去了。」一時間路猷雅心慌了起來,快步走出大門,隨手攏上。一門之隔,她清楚的听見芬芳笑點很低、哇啦哇啦的講話聲。
她眨眨眼拋開心里沒來由的奇怪感覺,天上晴空蔚藍,巷口三兩提著菜籃旁若無人談著股票又跌的婆婆媽媽,一切似乎如常。
她有些怔仲,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