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的知道。」
原來主子也被趕了出來,哈哈哈哈……呃,完了,他怎麼可以在主人面前笑出聲音,這下完蛋了,
「瓦德利?」
嗚,「里面在等這些東西,我馬上進去。」沒想到他有需要拿別人當借口逃命的一天,身價江河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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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
實際上,從發生那件事至今也不過半年時間,沒有好好睡一覺的感覺,卻好像一百年那麼漫長。
可是,這次不一樣。
是發生什麼好事嗎?
竟沒有人來要她起床,沒有人在她耳邊羅唆。
她睡了很久,沒有夢,沒有任何不該出現的人。
翻過身,繼續無夢的睡眠。
這一睡睡去十幾個小時,應該可以破世界紀錄了。
雙眼睜開,感覺得出身體下面的床墊並不是她睡慣的那一張,精雕細琢的天花板更不可能出現在她那小得可憐的房間。
她翻身起來,腳底有著舒服到不行的印度長毛地毯,四周擺設,都是上等的好東西。
她識貨的,因為她本來的家境也不壞,以前認識的那個人更是非常的唯物,不是好東西可是不屑用的。
她耳濡目染,也懂了些皮毛。
她找到自己的鞋穿上,頭不暈了,皮膚還剩下一些剌刺的感覺,額頭甚至有些薄荷的清涼味道。
沒有人的房間,只有中央空調送出來的無聲冷氣回蕩著。
她快步走出去。
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里,不能留下,就算她不走,也會被趕。
她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行李,但是幾樣隨身衣物不能不帶。
「喂!」
有人喝止。
她匆匆忙忙的身形頓時停止。
「你想去哪里?」
連聲謝都不說就想跑,可沒這條理。
明亮的水銀燈下,他一腳高高跨在長條板椅子背靠背後面,一腳舒散的弓著,肚皮上放著一本翻開書,至于頭則是枕在大大的繡花枕上面,幾上是喝得已經見底的咖啡杯。
這是主屋外的溫室小花園,四周種著防蚊的香草,隱隱有暗香盈袖,又光線充足,即使是夜晚,照明設備也是一應俱全。
不用他表明身份,京晴空再笨也知道夏普的身份了。
她又把劉海往前撥。
這動作沒有躲過夏普的眼光。
「你啞了?我在問你話。」
「我……回去收拾行李。」保持著距離,她在暗處,濃寂的夜色將她瘦弱嬌小的身軀濃縮得更加縴細,像是隨便一捏就會消失。
「收拾行李做什麼?」
「我想,發生今天的事情,你們不會要我了。」
被趕的滋味她嘗過很多次,再也不想要了。
「哦。」
他從來不是多話的男人,對女人更談不上溫柔體貼,因為這些東西就有許多女人平白的給他,根本不用等到他給予。
「這方面你倒是不笨。」
京晴空彎腰,以為得到允許就想離開。
「你給我站住!」
「嗄?」
「給我記住,沒有我的許可,絕對不可以從我面前轉身走開!」
這男人真是凶霸,給我閉嘴!傍我站住!傍我住口!一系列的命令口氣,有錢男人都這麼樣板。
見她沒有動靜,夏普跳了起來,掉到地上的書本也不撿,幾個大步,直逼京晴空面前。
她被夏普驚人的聲勢嚇得倒退一步,腳跟踫到一旁的盆栽,發出聲響,整個人幾乎埋進葉堆里面去。
她皺皺眉,沒敢出聲,只是為了尋求安全感般抓住葉子當成護身符。
她的皮膚不好,隨便踫撞或擦傷就會有淤青,這下撞得不輕,肯定又不會好過了。
「你在想什麼?」
連她的思想也要管,會不會太多事了?這暫且不提,現下,她必須先想辦法逃離「虎口」,她一點都不認為這位跟她有過幾次照面的老板好說話。
「用眼楮看著我,我不喜歡講話的時候得看著對方的腦勺。」
「我就是矮冬瓜,你想怎樣?」
京晴空吞咽著突然分泌迅速的口水。不知道他心里打什麼主意?既不許她走又問東問西的,比她來應征的時候問題還多。
君意難猜。
要是猜錯大概又會惹來一頓吼叫。
「矮冬瓜啊……的確,你多高?」她骨架嬌小,嗓音柔滑軟甜,身材比例縴合度,他很呷意。
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喜歡這種羊咩咩的溫馴叫聲。
夏普用指撩開她礙眼到不行的發梢,這動作又讓京晴空驚喘了一聲,卻不敢有所行動。
因為睡飽了,盤據在她眼下的黑眼圈不見了,皮膚發亮得宛如一塊澄透的白水晶,不含絲毫雜質,他沒注意過女人的肌膚可以好成這樣。
夏普看得目不轉楮,眼光根本收不回來。
她的注重睡眠,原來不是沒道理的貪睡。
這樣的女人當下人用,是浪費了。
「所以,你只能看到我的頭頂不是我的錯。」
還看?
到底有沒有把她的話听進耳朵里面去?
顯然沒有,他眼珠被三秒膠黏住,不肯動了。
「我問你的身高。」雞同鴨講。
「一五六公分。」
「小學生身高。」
「你……看夠了吧?」
京晴空推了下眼珠幾乎快要凸出來的他,閃避的垂下眼瞼。就知道是要恥笑她,早知道不說了+
他骨骼壯悍,濃密的發絲是很深的那種咖啡色,雖然亂槽槽的,卻自有一股迷人的性感。
眉濃鼻挺,下顎的線條剛硬如刀鑿,鷹眼輝芒太冷,強烈的風格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人。
當然啦,依照他的身份是不需要跟他們這些下人相處的,只要不擺臉色給他們看,就屬萬幸了。
「明天我不要再看見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劉海,去找美容美發師整理整理。」
「我的頭發我自有打算。」
「或者你比較喜歡我拿剪刀幫你修理?」
這人,到底是想怎樣?嫌東閑西的找碴,這麼看她不順眼,剛剛放她走不就是了。
「就算你是老板,我的頭發愛怎留……都用不著你管!」已經打算不做了,他的喜好跟她無關。
唷,她也有爪子啊。
就當搔癢也不賴。
不過,她為什麼不能像其他女人見到他就撲過來~~也許這樣他的迷戀會短一些。
迷戀?是的,夏普承認她身上散發的所有一切都很新奇。
他容易被新穎的東西迷倒,就像他對別人投資特別有興趣,買美國的房地產,投資歐洲飯店,在亞洲開賭場……那麼理所當然擁有一個東方女子又有什麼難的。
他會手到擒來的。
「你在哪里學的阿拉伯話?」暫且,「發禁」問題先丟一邊。
「我不想說。」
他可不可以別再靠過來了?
「吶……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問了?」他覺得有趣。
「你也有不想被別人追問的過去吧。」
他壓低的聲音像透了獅子撲咬獵物前,在喉頭打轉的呼嚕聲,听起來怪毛骨悚然的。
「好,今天,就暫且放過你,明天一早來伺候我,別睡過頭了!」
「知道我會睡過頭就叫別人不是很好。」忘記兩人的主雇關系,擺出大不敬的態度不是一個好佣人該有的,這種有錢人超顧人怨的。
「我就是要你。」
這種人真想叫人揮拳打過去!
「我不干了,總成吧?」
夏普輕晃指頭,輕撇的嘴角嘲笑她的天真。「莊園的僕人向來都是簽過合約的,你準備賠償多少違約金?」
錢?
沒錯,的確是京晴空的罩門,她有骨氣有自尊,可是一無所有的人談骨氣跟自尊一點用處也沒有。
鼻氣是不能當飯吃的。
就像現在的她不得不看這男人的嘴臉;不得不……
第三章
于是,她被夏普收為己用……咳,從最低級的打雜工升等為貼身女僕。
她一點都不高興,更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只是名稱換了,骨子里她還是女佣,她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炫耀高興的,反而要每天戰戰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