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不換 第5頁

一回神,他飛快地反撲,別人打他一拳他拼死也要回報對方七、八拳,該死!懊死!他本來就長得不怎麼樣了,雪洛奎竟敢專挑他的臉蛋打,可惡!

打架是沒有章法可講的,打贏是最終目標,所以,就算兩人平時再成熟懂事,也還是半個孩子,拳拳見肉,沒有保留的打個你死我活了。

「你們不要打架!不要……不要打!」這是郁心繭怎麼也想不到的噩夢,她想調停又無從下手,只能慌亂無措地在一旁出聲制止。

花盆倒了,小樹也遭了殃,郁心繭持緊拳頭不知道該怎麼介入他們。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像麻花卷在一起的兩入竟向她倒來,可怕的撞擊力使她小小的身子跌倒在地,頭撞上花圃的紅磚。

「小繭!」雪洛奎發出吼叫,撞開蛇纏的野狼。

野狼見狀也松手,兩個人不分前後地探視受波及的郁心繭。

「小繭!」雪洛奎抱起她,心疼地看著撞擊的地方。

「我……嘔!」郁心繭極力表現出沒事的樣子,可惜,頭顱的刺痛讓她產生一陣又一陣的暈眩,她開始想吐。

「深呼吸,慢慢地……」雪洛奎把她放在椅子上,隨即蹲下來審視她蒼白的小臉,心中全是自責。

「要不要看醫生?」野狼也著急了。

「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郁心繭的眼前一片黑暗,一說話立即讓她有嘔吐的感覺,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要逞強,還是送醫比較好。」雪洛奎被深深的自責啃噬,要不是他意氣用事也不會害得她受傷。

「雪哥哥,你不要擔心,小繭的身體健康,只是摔了一跤。可能哪個地方跌破皮,不要緊的。」剛才她的眼前一陣模糊,也就一陣子而已。

她痛成這副慘狀還不忘安慰他,雪洛奎心中一陣激蕩,抱著她直奔修道院的醫療室。

次日。

夜晚的「瘋馬」依舊燈紅酒綠,人頭鑽動,能容納十幾人的舞池甚至擠進上百人,為的,就是這場「野獸」的告別演出。

原正人為了「野獸」,不惜巨資聘請最強的律師跟吸血鬼周旋,台面上的動作頻頻,台面下也以他監護人的身分終止了「野獸」跟經紀公司的不平等條約,他要重新打造一個氣勢磅礡的「野獸合唱團」,為此,他跟惡名昭彰的惡棍公司卯上了。

他沒有花太多時間便漂亮地打贏了這場勝仗,所以才有「野獸」的這場版別演出。

超水準的演出,就要離別的激情讓這場本來就允滿昂揚氣氛的勁歌熱舞達到最High的頂點,鮮花彩帶、金粉口哨淹沒整個舞台,安可曲後三個人接受原正人的意見從後門的巷子撤離。

修道院的打斗疙瘩還存在野狼的心里,表演結束他拉著楓先走,落單的雪洛奎也不以為忤,個性耿直的野狼能在工作時配合著不鬧脾氣,算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他又怎能要求他不當一回事的嬉笑怒罵。

郁心繭在他們兩人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重要到割傷了手足之情。

雪洛奎將迷哥迷姐送來的巧克力收進背包里,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郁心繭。他擔心她腦子里的腫塊,還有那些擦傷。

希望這些香甜可口的巧克力,能消除她被強制留在修道院不能出來的悶氣。還有,他一定要告訴她他的歉疚……他恍惚地想著。

穿過幽暗的地下室,爬上生銹的鐵梯,破爛的鐵門外就是酒店放置垃圾和丟棄醉酒鬧事的客人的巷子。

一開後門,昏黃的燈光投射進他的眼瞳中。當他眯眼的-瞬間,許多晃動長影兜頭朝著他劈下來,他下意識地用胳臂去擋,這一擋,

木棍打中骨頭的聲音立刻穿透寂靜的巷子,雪洛奎隱約瞧見打他的那根木棍拗成兩段,然後飛散開去,可以想見來人根本打算置他于死地!

接著,更多的木棒擊上他的肚子、胸口、頭部還有背……熊腰虎背的大漢殘忍地拳打腳踢,他的背包飛了,掉在滿是污水的地上,環扣松開,里面的巧克力一股腦全散了出來……雪洛奎眨著眼前的紅霧,想去抓那些巧克力,孰料,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就這樣朝著他伸出的胳臂揮去,血如泉涌,噴出的鮮血模糊了他最後的視線。

「不堪一擊的小子。」恍惚中,雪洛奎听見對方惡質放肆的笑聲。

「想拿鼓棒,小表,下地獄打給撒旦听吧!」有人用鞋底在他背上擦拭髒污。

「可以回去交差了。」確定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痞子撒腿閃人了。

雜巡的腳步聲漸去漸遠。

巷子又恢復了安靜,血腥的味道引來了老鼠的覬覦,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感覺得到生命從他身上流失的速度,就在他失去意識的前-刻,他听見一個優雅專制的童稚聲音在發號施令——

「安東尼少爺請不要弄髒您的手,這人來路不明,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

「麻煩可是我的最愛,帶走!」

「是的!少爺!」

然後呢?然後……沒有然後了……雪洛奎失去了意識。

九年後——

「你還不舒服?」旗鑒級BMWZ8銀色敞篷跑車銀彈般的穿過大巴黎雪洛巾,駕駛的年輕男子偏著頭問向他旁邊的高瘦男人。

「哼!」白衣白褲的男人有張特別白淨的臉孔,深遂如霧般的眸子閃著洞悉一切的智慧光芒,火中帶金的發由後腦勺打層次而下服貼在臉龐,深幽的表情正在克制著什麼。負責開車的俊美男子有張巧奪天工的臉,無瑕的五官,就算絕世美人也比不上他的氣質,黑光燦爛的頭發在陽光下進放出耀眼的色澤,路人一見莫不錯愕,以為看見了神仙中的天使。

「這麼多年,那場噩夢也該結束了。」安東尼‧艾曼狄帕瑪把眼光調回車水馬龍的車道,雲淡風清地說道。

「你指的是暈機嗎?那得感謝你給我的噩夢!」雪洛奎克服了搭機的不適感,取起墨鏡帶上。

「你挺會記仇的,這一記,十年有了吧!」安東尼了然地陪他打哈哈。他今天的心情太好,好得不想介意雪洛奎以下犯上的話。

婚後的安東尼被心愛的妻子慢慢撕去一向冷漠的面具,荒涼的心里慢慢擠進夫妻兄弟的感情,他開始有了人的味道,不再只是希臘神話中美麗卻無情的浮雕。

「別得寸進尺。我會答應來這里,是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不管九年前發生了什麼事,都過去了,我沒有請你幫我再回憶童年。」

柄師雪洛奎口氣不佳地回道。回憶是最無用的東西,只會教人墮落(缺字)。

「我不過是把被人打成爛泥還剩一口氣的你送上協和機,沒想到你會怕飛機怕到現在,真好玩!要知道當時若不爭取時效.你就活不成了。」

要他安靜開車恐怕不容易,安東尼心情頗佳地捉弄「赤色響尾蛇」的國師——雪洛奎。

「下次,你讓別人捏成爛泥時記得通知我,我會將你妥當的打包,再送你上快捷的!」

「我好怕喔!」安東尼笑得粲然。

「變態!」如果可以,他希望安東尼不要笑,他的笑有傾城傾國的效果,可更多時候他的笑讓人打從心底發涼。

「謝謝你的贊美。」安東尼毫不在乎。

「別把車子開進水溝去,拜托!」雪洛奎申吟。開車的人一點也不小心,他就知道跟安東尼出門是錯誤的抉擇。

唉,上錯賊車!

「嗯,開車的確是件好玩的事!」安東尼眯起眼享受東風刮在臉上感覺。身為赤色響尾蛇集團的最高總裁,開車自然不必勞動到他的雙手,今天屈就當起司機,居然還被嫌棄,真是好心沒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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