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察!」不知道誰喊了出來。
沒錯,全部都是重裝備的飛虎隊。
「東方狂也你竟然勾結條子!」東方司譽雙目皆眥,掏出槍對著東方狂也瘋狂掃射。
他這一亂了手腳,那些小弟們也轟地作鳥獸散。
條子耶,他們每個身上可都綁了不少案子,抓進去,會坐牢坐到死的!
這座名叫「安寧」的公園,今晚非常的不安寧,槍炮隆隆,替閑來無事的升斗小市民增添不少刺激。
東方狂也的人馬很知情識趣,他們沒逃,人高馬大的漢草很不搭軋的排排坐,遠離槍彈口,看戲的味道很濃啦。
「你們這些人通通跟我回警局去!」
鮑共場所滋事要全部帶走。
「大人,我們是善良小百姓咧,我們出來賞月、把馬子不可以嗎?」大家異口同聲,也不知道打哪拿來早就準備好的烤肉架、無煙碳,以及比山還要高的燒肉,還正彌漫著香味。
奈A安捏?
「這里沒你的事,你辛苦了!」看似長官的人踱呀踱的過來,明明是想看東方狂也灰頭土臉的樣子,偏生不能如願。
當然他也知道,要是做得過火,他布局搜證,要抓東方司譽的多年計劃會付諸水流。
他追了東方狂也許多年,沒想到最後卻因為他而破案。
人算下如天算吶!
就算意外收獲好了!吧警察的也要知道什麼是見好就收。
「YesSir!」服從是天職,飛虎隊員敬禮走人。
「哈,我是ICPO國際刑警組織的班。」轉過頭,他自動向梁菱光做自我介紹。
「你好。」驚弓之鳥的她還沒從剛剛的夢幻場面里回來。
「小姐受驚了。」
梁菱光垂頭不語。
她無心去听那個ICPO又說了什麼,也充耳不聞東方狂也回應了什麼,她只看到烤肉架的煙裊裊的升了起來。
半夜在公園烤肉,這些人……真是絕透了。
晨霧流遠過屋前屋後的奼紫嫣紅,雞犬貓鼠都還在睡夢中。
東方狂也安穩的把梁菱光送到家門口,開門聲驚動了梁家爸媽。
梁家爸媽看到東方狂也的出現,先是錯愕,「先生,你來早了,我們還沒開店耶。」
梁媽若有所思的扯了下老伴的手,梁爸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哦了好長的一聲。
梁菱光捂著臉發暈,最不想讓他們踫頭的人今天全踫上了。
她很累,實在不想在這時候解釋她跟東方的關系啊。
「小菱,啊咧妳不是說去墾丁找靈感,這麼快就肥來了喔。」梁爸的眼楮亮晶晶的盯著東方狂也,很品頭論足的那種。
……原來,她去了墾丁。
「阿爸,墾丁太熱。」
突然,不輕不重的巴掌呼到梁菱光頭頂。「妳這孩子,青菜騙騙嘛好,我怎麼會生妳這樣的女兒?」
啊,被打了!
「阿爸!」
「有話進來說。」
她從小到大沒被打過。
「你,也給我一起進來!」梁爸用手指勾著東方狂也,看起來他今天一個都不打算放過了。
兩個老人家徑自進了房子。
「我不會亂說話的,妳放心。」看她滿臉煩憂,愁眉不展,東方狂也心中不忍。
「要是出了什麼事,都是你害的!」她捏緊粉拳,很想把他打到天邊去,再也不用說謊。
知道她會反彈、會生氣,他都承受下來。
「妳去睡,伯父跟伯母那邊交給我就可以了。」男子漢敢做敢當,而且經過整夜的奔波還有擔驚受怕,她是累壞了。
「不必,爸媽是我的,我做的事,我自己會去說。」與其擔心事情不知道哪天會露出破綻,不如敞開來說吧。
看起來也瞞不了了,只希望少挨些罵。
梁菱光咬牙往前走,不再看他。
東方狂也怎麼可能丟下她走開,跟著進了她的家門。
接下來,東方狂也一口氣把他跟梁菱光認識的過去全都說了出來,攬了全部的責任。
丙然,他狠狠的挨了頓罵。
他臉色始終鐵青,卻表現出勇于承擔的氣度。
這點,很獲梁爸欣賞。
「你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單純的女兒遇上復雜的男人,當父親的人不能不問。
「我要把她追回來!」
她一覺睡醒,東方狂也竟然還在她家。
看見他隨身攜帶的行李才發現,他是趁著她睡著的時間一口氣打包行李準備搬到她家來住。
「我已經付了十年的房租。」被梁爸修理過的人不見退縮,也沒有變成落水狗,反而被接納的住進來,天理何在?
小胡子笑得闔不攏嘴,已經狗腿的把他的東西搬進去了。
「我反對!」
「反對無效。」梁白光涼涼搭了句。
「什麼?!」梁菱光狂怒。
「十年房租已經收了,恕不退費。」翻修老房子需要錢,蓋民宿要錢,好不容易財神爺上門,把錢往外推是不道德的。
「梁白光,妳把錢吐出來!」
「不好、不好,嘔吐傷腸胃。」她邊閃人,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梁菱光欲哭無淚。
一雙臂膀扶住她。
「都是你!」她咬著唇,很想狂咬他的模樣。
「都是我。」他想被咬。
「你混蛋!」
「我混蛋。」
「你去死!」
「好,我去死。」
這……簡直是對答如流。
「你賴皮!」
「我知道我錯了。」把她安置在椅子上,東方狂也半蹲,雙掌包裹著她的柔荑。
她別過臉。
「我請人畫了這個。」他仍舊看她。
「什麼?」
兩張嬰兒畫,一男一女。
很眼熟。男的,是東方狂也,女的……是她。
「你怎麼有我的照片?」還是滿周歲時光著半身的果照,兩張巴掌大的油畫小像可愛極了。
出國的時候她放在皮夾中當紀念。
「我從妳的皮夾里偷來的。」偷很久了。
「我還以為被我弄丟了。」家賊難防。
「我想把它們放在一起,妳跟我。」
「不希罕!」她才不要,可是……他們真的好可愛。
「我希罕。」他眼神真摯。
「我恨你!」他到底在做什麼,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在她心上制造的傷痕嗎?
「我知道。」他點頭,脾氣好得不可思議,語氣堅定。
那樣的溫柔比什麼都震撼人。
冰山也會消融。
何況她不是冰山,只是個被愛傷害的女人。
三個月後東方司譽和東方學宇以相關條例法被引渡回日本,至于會接受怎樣的刑法,相信不會太輕的。
報紙沸沸騰騰的又是一堆獨家。
住在這里的人對這類新聞沒有太大興趣。
某天早晨。
「小菱,我上班了,晚上我會回來吃飯。」每天開車上山、下山要花費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但有人樂此不疲,絲毫不覺得辛苦。
經過三個月的努力,很遺憾,東方狂也始終沒搞定他曾經擁有的老婆。
但是,他真的改變很多,只要出門,一定報備去哪,甚至什麼時間會回來,萬一公司有事也會打電話回來叫人轉告。
他在修正他以前沒有做到的,而且打算持之以恆。
「少主,請慢走!」小胡子仍是忠心耿耿,將公事包遞給主子。
他想要老婆出來送他上班的願望再度變成泡泡。
至于他在意的那兩張嬰兒畫像,梁菱光收走後掛在她最重視的電腦桌前面,她雖然不說,東方狂也卻很滿意了。
車子遠去,小胡子轉身準備去做別的事……
驚天巨響讓人全無心理準備的發生了,路的那端猛然冒出陣陣濃煙。
小胡子一顆心往外跳,那不是剛剛少主上班的方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