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調子殺手 第22頁

一記手刀砍昏宮女,快手如流星的身影也瞬息失去蹤影,仿佛剛剛吹過的一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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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那宮女撒謊騙他,否則不可能搜光了宮殿還看不見唐詩畫的身影。

快手冷著臉縱身跳出窗外,他輕易避過守衛的眼攀牆離開皇宮。

他一躍而下,原來應該堅硬的石地卻不如印象中的扎實。

「唉唷!砸死人了。」喊痛的人由地上爬起,原來清奇俊朗的眉糾成了一團。

「你這死人哪里好跳不跳,我剛剛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居然吃了灰,氣死人了!」

快手栗悍地冷哼。「懶得理你!」

他已經開始後悔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國師帶來,簡直是自找麻煩!

「不理我?沒有我看你哪來的能耐找到你要的那個白玉女圭女圭!」國師撢著身上的灰塵,吊快手的胃口。

快手飛刀一閃,寒光瑩然。「都火燒了,你還找碴,看我怎麼修理你!」

「唉唉唉!」國師身手也是了得,他一跳跳出戰場。「年紀輕輕干麼動不動就拿刀嚇人,你余點耐性好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飛刀在快手手中宛如有了生命一般,他揮刀所處都是冷颼颼的寒意。

「我剛才听一批衛士說有個少女潛逃出宮,會不會是你想救的人?」

「而你就眼睜睜杵在這里不聞不問?」快手一臉想宰人的表情。

「總得有個人給你通風報訊一下吧!」他可不在乎自己在一旁晾著是不是有違朋友之道,再說快手要連這種小Case都搞不定,也該從赤色響尾蛇的菁英名單中剔除了。

所以,他樂得隔山觀虎斗。

第九章

「你還真是好樣的!」快手指尖夾著薄刃,冷忽忽地輕笑。

他那目中無人的笑和狂妄的美貌在旁人眼中或許只覺擁有無比魅惑人心的特質,國師瞧見卻只覺毛到骨子里,感覺自己大去之期不遠矣!

「我沒空料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等一下,你不會也想把我拖下水吧?對方好歹是一國未來的國君,刀槍無眼……」他分明是欲擒故縱,誰都知道他吃軟不吃硬。

快手懶得再陪他嚼舌根。「替我引開追兵。」聲音乍落,人已遠去。

柄師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當誘餌就是誘餌吧,誰叫你是我兄弟!」雖然他的口氣百般不願意,明慧純淨的唇卻綻放出一抹魅人之至的笑容。

就當放松筋骨的運動好了,橫豎他也坐太久的辦公室了!

當然,首當其沖是先去弄一套女人的衣服來……

☆☆☆

路不擇徑的只顧著逃生的唐詩畫在幾度甩掉追兵後也錯失了方向,原來為了避人耳目而淨挑人煙稀少的地方走,這會兒卻真的看不到半個人影,放眼盡是蒼煙茫茫,四野朔風呼號,灰黃的士堆和砸得人全身都痛的小石礫。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她的力氣已經用盡,久未進水的唇被她一舌忝,龜裂了開來,更是疼痛萬分。

她一點都不後悔自己變成這樣,即使真的被頭頂那片焦陽烤成人干也認了。

在這時候,她又想起了鄂圖曼,他那頭與眾不同的銀發,混血兒的優雅臉龐,他巧奪天工的雙手,能將任何看似無用的東西組成令人驚嘆的物品……他的溫柔…

…甩掉糾得她心疼的記憶,眼前還是得先想辦法自救。

仙人掌!她靈光一閃,飛快地捉住一片較為銳利的石塊重重往肥綠的仙人掌剖去。

仙人掌的水分不多,但是足夠安撫她干涸的唇胃,至少胃火不再虛竄。讓最後一滴青澀又帶甘的水滑入肚子,她吁出了滿足的氣來。

可是下一秒鐘,尚未解決的困境又回到她的腦子,愁腸百結,正不知如何是好卻眼見遠遠有股巨大的煙塵席卷而來。

她想躲,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會在這種鳥不生蛋地帶游走的非盜即偷,要是被抓走了,那可就真的沒得玩了。

看來看去,老天爺顯然不願意幫忙,這片地除了砂礫還是砂礫,遑論可以藏身的地方,連個鴕鳥洞也不見。

唐詩畫認分地站在原地,很努力地向聖母瑪莉亞禱告「人性本善」!

狂浪的煙塵和馬蹄止在鐵蹄足以踹翻唐詩畫半公尺的範圍內,一色灰蒙蒙的寬袍頭巾和口罩遮住一群佩戴彎刀的盜賊,她膘過每個身材都魁梧得像棵樹的男人,沒想到接收的是更肆無忌憚的目光。

他們交頭接耳地用土語說話,很不幸的,唐詩畫一句都听不懂。

勒馬走在最前頭的高壯男人在看清她的面孔後不發一語,把手一揮,那些耳語馬上沉寂,他雙腿猛夾馬月復,馬兒廝鳴,一隊人馬又呼嘯著轉過彎,往另個方向策馬而去。

「哇!好加在……」死里逃生的念頭還未成形,卻轉換成驚呼,因為最後一個強盜將她攔身一抱,擄上馬,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迎面而來的灰塵給嗆得七葷八素。

長長的馬隊像股龍卷風朝前奔馳,可是沒多久馬隊再次停頓下來,這次有人橫在路中央,以萬夫莫敵的姿勢令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停頓下來。

「放她下來,我要她。」字字鏗鏘的波札那土語從快手口中吐出來。

「不行。」強盜頭子也干脆。

到口的肥肉豈有再往外送的道理。

快手閑適地把雙手交抱在結實的前胸,微微笑道︰「對于我想要的東西,我從來不接受拒絕的。」

「好狂妄的口氣!」強盜頭子掀起防塵的口罩,露出一把崢嶸的灰胡。

「她是我的人,我要回屬于自己的女人何來狂妄!」他的眼在注視唐詩畫的時候,鋼硬的臉有一瞬間充滿繞指柔的溫膩。

盜匪頭子在他們眼光交會的一霎看出了苗頭。

「你太自不量力了,我經年縱橫辛巴威和波札那邊界,從來沒人敢把我得到的東西要回去的。」

「恐怕這次你非開先例不可了。」快手的眼犀利無比,臉上殊無先前的笑容。

「好小子!先過了我屬下這關再說吧!」他長滿絨毛的大手一揮,自己由隊伍中退下,跟隨他身後的部下們立刻把快手團團圍住。

「放我下來,我不準你們倚多為勝欺負他!」見到鄂圖曼出現的一霎時,唐詩畫熱淚盈眶,她只想投進他寬大的胸膛汲取日夜思念的安全和溫暖,但卻受制于她身後那雙粗大的鐵臂。

她動彈不得。

「小娃兒,你還是乖乖別動的好,免得一不小心連你心上人人頭落地的最後一眼都沒看到,那可就遺憾了。」箝制她的匪寇湊進她嘿聲要挾。

「呸!」唐詩畫反口吐了他一臉痰。「閉上你的烏鴉嘴!」

他竟敢詛咒鄂圖曼!

「你這爛貨!」大漢羞極生怒,巨靈大掌便要朝著她摑下。

賊頭的喝聲和快手的飛刀同時到達。

閃亮的刀鋒穿透大漢的手掌,他殺豬般的叫著,差點滾下馬背。

賊頭一雙炯炯的明眼泛起一抹復雜的光芒,他看也不看自己受傷的手下,把全副注意力投注到快手的身上。

那銀發年輕人著實耀眼,態度從容,無憂無懼,好一個人中龍鳳。

他眼中激賞的光芒在快手紛紛撂倒他驃悍的部下後更加熾烈。

若能擁有這種悍將,他將如虎添翼,不可一世,即使要稱霸所有的沙漠也不會是問題。

「好!我喜歡你,答應做我的女婿,就放過你。」

快手以飛刀射中他的另個部下當做回答。

「你這不識好歹的家伙!」他惱羞成怒。

受傷對這些沙漠之盜就像家常便飯,雖然每個人都掛了彩,卻越戰越勇。

快手原就無意折損人命,他最終的目的只是想把詩畫救出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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