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睨見由安東尼身後探出半顆頭的賽若襄。
巽紫公主鮮女敕如花蕊的玉臉上揚起稍縱即逝的驚訝,可不愧是閱人多矣,水汪汪的眼珠一轉,笑容便更加盛大華麗。「嗨!你好。」
賽若襄迅速把頭縮回去,在巽紫錯愕不已之時復又伸出來。「我是若襄。」
她笨拙的打招呼方式引來許多訕笑聲。
巽紫揉和著銳利和美麗的目光瞧見賽若襄的手正緊緊扣住安東尼的腰,這項發現令她全身不舒服起來。
一向被視為有潔癖的安東尼竟允許這一眼看起來就是自閉兒的小表踫觸他,而她,擁有縴縴蘭花指的公主卻連他一塊衣襟還都沒踫過,這天理何在?
她不是一般被醋意沖昏頭就犯下滔天大錯的庸脂俗粉,這樣不起眼的低等人也絕不會是她的對手,她連正視都懶得施舍。
「阿東!她也是天使嗎?」賽若襄輕扯了下安東尼的衣服。
安東尼迅速回頭,他慎重、視若珍寶地微俯向她,口氣出奇地溫柔。「為什麼這樣問我?」
賽若襄出乎意外,很快開口。「因為若襄看不見他們的光圈。」
安東尼旁若無人地凝視她認真的眼楮。「我也沒有光圈。」
「不,阿東有,若襄看得見。」關于這點,她很堅持。
對于她一徑把他當成天使的慣用語,安東尼早就習慣了,因為他明白,她口中的「天使」並不是形容他出色的外表,她指的是「心」。
她看似無知的眼總能清楚地看透他的內心、他的喜怒和邪惡。
他們的笑語如珠令一千對安東尼和奧斯汀巽紫這對天生佳偶抱持高度期望的記者嗅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
在眼見安東尼冷落未婚妻、小心對待賽若襄的態度後,大家都明白,這則看似完美的童話故事可能要另生枝節了。
這是值得大肆渲染的事,再說,他們抵達之前就已經將賽氏家族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一個自閉兒有可能飛上枝頭作風凰嗎?他們異常期待。
在這些人中,奧斯汀巽紫受到空前未有的打擊與震撼。
那親切如鄰家大哥哥的人真是素來厭惡人群、作風乖戾的安東尼‧艾曼狄帕瑪,意大利的聖堂教父嗎?
「我確定我剛才的想法大錯特錯了。」她喃喃自語。
「公主?」她隨身僕從難得見到如此喪氣的公主,口氣亦充滿不確定。
奧斯汀巽紫出身不凡,才失神那麼一下,馬上曉得自己失態了。
她出身宮廷,自小就接受母儀天下的教導,她怎能在這小小場合失了風度?嘴角含笑,她蓮步輕移,以輕細柔緩卻清脆純正的希臘語詢問安東尼。
「莫非,她就是你在這里逗留不去的意外理由?」
「不錯。」安東尼也不逃避,干脆得令人吃驚。
所有人一陣嘩然,大家爭相交頭接耳,這鐵是轟動全世界的頭條新聞,手腳快的記者立刻架起攝影機準備來個實況轉播。
不過,他們沒人能得逞,赤蛇組織成員旋即以非常速度、非常手段扣押了他們的生財工具。
即使不為他們的主子設想,也要考慮自己嘛,畢竟他們也是意大利媒體最感興趣的采訪對象,曝了光,以後的生活怎麼過?
對私生活和隱私權他們有一定程度的執著,有志一同的是誰也不想在聚光燈下顯相。
他們的生活某部分已夠刺激了,不需要靠媒體多添花絮。
「銀翼,請各家記者先生小姐回去,今天的采訪結束了。」安東尼終于下了逐客令。
「艾曼狄帕瑪先生,我是紐約周刊的特約記者,我們查得很清楚,你身邊這位賽小姐是個,呃,自閉兒,您跟她是什麼關系。」什麼關鍵消息都沒取得就被攆走,這對出版社無法交代,情急之下,為了新聞豁出去了。
「她跟你無關。」安東尼灰下眼,笑容遭斂。
「艾……」
安東尼沒給他再次發問的機會,他厭煩地揮手,那個紐約周刊記者馬上被「禮貌」地請了出去。
一群欺善怕惡的無冕王!安東尼相信這麼尖銳傷人的話絕對沒人敢當著奧斯汀巽紫的面前發問,他們看輕賽若襄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這種事,他絕不允許再犯,因此,殺一儆百是該有的手段。
「國師,宣布吧!」他對這些人的耐性已經用盡,其余的,他知道國師會幫他善後。
在眾人的目光下,他毫不避諱地擁著賽若襄消失了。
「咳……各位,」國師本身就是一顆發亮的星星,一出聲,立刻挽回了記者大人們失望的眼光。「還有五個小時這座島就將變成艾曼狄帕瑪先生的私人島嶼,時限過後如果被發現未受邀請而仍在本島逗留者,很抱歉——」他作勢往頸子一劃,然後不卑不亢地頷首。「請慢走,不送了。」
宣布結束,赤蛇精英魚貫地進入室內的另間起居室,留下敗北的記者和被冷落的奧斯汀巽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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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細胞毓華
韓雅築
原以為自己是單細胞動物,腦袋瓜子向來是直線來直線去沒得拐彎,沒想到有人比姑娘更「單純」,真是寥堪安慰。
第一次結識到毓華的作品,是在《溫柔貝勒靚刺客》一書,她大姊開宗明義就寫︰「嗨!我是斐葉色」。
咦?好眼熟的名字呀!
原來是跟韓姑娘同家公司出品的「同僚」,基于好奇,再回頭去找斐姑娘早期的作品,居然看得我如痴如醉,崇拜得要死,當下決心把她列作偶像,以真心來供奉。
日子照常過,韓姑娘就跟一般的「忠實讀者」沒兩樣,每天痴痴等著陳毓華新書,期間並未有任何奇怪的舉動出現。直到某天,「x代」又冒出個「陳華」姑娘,挑起姑娘的好奇心,才叫我跟毓華姊結下不解之緣(哈哈!就算你想賴皮甩開韓姑娘,也來不及了。誰叫休要給我私人電話、地址?誤入賊船了吧!)。
陳華的作品,一如陳毓華的,不但讓我看得神魂顛倒,也害我疑寞叢生。在久等不到某本書的續集後,腦細胞不大發達的韓姑娘突然決定替天行道,寫信去跟「陳華」大姊「催書」;又偏偏姑娘我懶惰成性,覺得寫信給「陳華」,不如寫信給「陳毓華」,順便玩個福爾摩斯游戲,自然而然就把信直接投到「林白」去了。
請問毓華姊︰斐葉色陳毓華,是否也陳華?(希望你不介意我出賣你)。
結果「據說」不大會對讀者設防的毓華姊,過不久就打電話來對我招供了。
相談甚歡之下,毓華姊多了一個煩死人、又臉皮極厚、特愛跟她要書珍藏的「忠實」讀者,其實是假借忠實之名行要書之實,三不五時地打電話去煩她、吵她。要求她送書給我(我花那麼多銀兩買陳毓華、陳華、斐葉色的作品,她偶爾送我一、兩本也不為過是不?)順道提醒她,沒事少出門去玩,要在家里乖乖寫書(毓華姊的編輯,快感謝我的鼎力相助吧!)然後我就可以快快樂樂地躺在床上,大啖毓華姊的作品……
再然後,要向毓華姊討債來了(這是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