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天,肚子餓嗎?」
桌上的菜肴完好如初,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
「不知道。」就算餓也餓過頭了。
「這樣不好。」
他親呢的拉起她看似非要把喜服捏出洞的手來,牢牢實實的握在手中,走到圓桌前頭。
「坐下,小心裙子。」裙擺下的流蘇拖著地,要一不小心踩著了,怕不就會跌得鼻青臉腫,他在,自然不會允許發生。
「謝謝……夫君。」她姿態優雅,絕色的風華面貌叫屋外的男人全看得失魂落魄,驚嘆不已,你一言、我一語,嘆息一塊壁玉讓千郁樹檢了去。
「嘩!」
一堆不肯乖乖待在喜宴桌上喝酒的人塞著門,像鍋子里的餃子咚咚咚的摔了進來。
「焦天恩!」千郁樹低吼。
「別發火,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我們來鬧洞房不能生氣。」為了好友的喜事,他可是特地換了新作的袍子。
一干人趁著周旋的當頭,滴溜溜的眼珠全部只有一個方向,把新娘子的美貌統統瞧了個饜足,這洞房……鬧得好哇!
「你們這些人!」千郁樹恨不得把這些家伙的眼珠一個個挖下來。
「相公,你別氣,大家一人一個元寶,沾沾喜氣。」
蘭心惠質的戚淺秋從袖底掏出一把用紅紙包了銅錢的喜錢,甜這些來鬧洞房人的手,又把喜糖個個分送,甜他們嘴,一舉兩得。
大家眉開眼笑,拿人手短,也不好意思再鬧下去。
鬧場的人走了,一室突然沉寂下來,燭光明亮,美人如玉,火焰簇簇的在千都樹眼中閃動,他的忍得太久,他想要她——
「把這喝了。」
精美的瓷杯里倒了琥珀般的汁液,見她羞澀的垂低了頭,千郁樹猛然把兩杯酒倒進喉嚨。
看他飲酒的樣子,戚淺秋想要向前阻止,但還來不及說什麼,身子就被他箝住,往前一椎,猛地就是吻——
嘴對嘴的她被灌了一大口醇酒。
辣意從鼻頭燒到喉嚨,又從喉嚨燒回眼眸,她被酒力弄得頭昏眼花、渾身乏力,身子一軟恰好癱進他伸出來的雙臂里。
「還要嗎?」
見她醉容燦爛,他又口對口哺喂了她一口酒。
「要。」糟糕!她會不會變酒鬼啊?
戚淺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上床的,她艱困的阻止著干部樹剝月兌她身上的衣裳,她開始咯咯的笑,因為他的觸模,也因為眼前的他變成了好多個,多到數不清。
他滿意的看著她;修長的指頭在剝光了她的衣服以後,不放過每一寸曲線的撫模著。
「呃,」她居然打了酒嗝,「你別這樣,我……不習慣……」春光初泄,她卻絲毫不察。
「我們有很多時間,直到讓你習慣為止。」
解掉她肚兜上的蝴蝶結,最後的屏障落地。
「別——這樣。」戚淺秋嬌聲抗議,卻宛如呢喃。
「相公,我餓了,我們可以用膳嗎?」
太陌生了。雖然說她跟前夫也有過肌膚之親,魚水之歡的感覺卻不曾有過,他給的,除了痛楚,就是蕾兒。
這種激越的感覺像要騰空飛去,為什麼?
「那不重要。」
「你放開我……我受不了了。」她無力反抗,也不想。
「真的要我放開?」
「不……」
她幾乎要蜷成小小的蝦米,小小的身子上都是汗水。
千郁樹每個霸道到極的動作都讓她陌生又全身酥軟,她只能閉著眼楮喘息,承受……
「把眼睜開,看著我!」
她不由自主的听話。
他的臉看起來有些兒陌生。
「我會盡量不弄痛你。」
說不出話,她只能搖頭又點頭,連自己也弄不清意思了。
她相信他——
「我要你,全部的你!」
春光才始,暗夜芳菲,夢還遠。
棒牆,濃濃春意,漾滿。
下雨了嗎?一點一點的涼戳著她的肌膚?
「娘為什麼還在睡?」
「爹也是,我從來沒見他這麼晏起。」
「娘娘生病了嗎?」女娃聲,帶著不解的仍然用她小小的指頭戳她娘露在被子外頭的白女敕肌膚。
「不是啦,不是跟你說了,昨晚是爹跟娘的大喜日,黃大娘說他們會睡得晚是正常的。」薩兒故作大人的分析著,只是蕾兒有听沒有懂而已。
「我不要啦,蕾兒要娘。」
「噓,你別吵,早知道就不帶你過來了。」
「娘不是在這?」戚淺秋驀地睜開了眼楮笑語盈盈,想不到叫她起床的是這兩只早起的小麻雀。
「娘,笑笑。」感覺上她的娘親和以往有些不同,可不同在哪,單純的蕾兒怎麼也不明白。
不過,她喜歡一見她就笑的娘。
看見薩兒一眨也不眨的眼楮,戚淺秋有些羞澀。
「薩兒,你早哇。」
「蕾兒一直吵著要來見你。」他從來沒見過爹跟任何女人睡在一起耶,感覺很新鮮說。
「誰讓你們這麼早來吵人的?」全身精光的千郁村早就醒了。
他起身,也不在乎光果的身體會給小孩什麼想法。
戚淺秋趁機套上衣服。
這種時刻,她感激起千郁樹寬厚的背,不著痕跡的掩護,讓她不至于在孩子面前丟了臉。
「爹說過我應該來向……娘請安的。」薩兒有些拗口。
「嗯,這樣就可以了。」他點頭,偌大的手模了下兒子的頭,算是嘉許。
戚淺秋從他的身後鑽出來,雖然說衣著稱不上整齊,披肩的長發也還沒有梳理,但總算能見人了。
「小心!」千郁樹霸道的圍著她的蠻腰,不讓她向前。
她馬上臉紅了。
「你別這樣,孩子看著呢。」
「你還好嗎?」他才不管,想知道的事情一定要問。
她點頭,什麼都說不出來,臉上的桃花幾乎要開遍整張小臉了。
「爹爹。」
蕾兒很快的琵琶別抱,爬上床就往她喜歡的「大搖椅」身上賴,千郁樹一手抓住她,只好不是很甘心的松手放了他的女人。
「薩兒,過來娘這邊。」戚淺秋招呼這個害羞的小男生。
「娘……」他怯怯的喊,人慢吞吞的走過去。
戚淺秋環住他。
新組成的家庭從今日開始。
宅子里的僕人都感覺得出來主人對新嫁娘非常疼愛,主人不管工作如何忙碌,總是會在晚膳之前回來陪同家人用膳,一家和樂融融的景象不攻自破了外面一些還想看人笑話的流言。
夏日輕暖,兩個孩子在庭院玩球,這附近雖然也有不少同薩兒差不多年紀的孩童,偏生沒有往來,他現在多了個蕾兒這樣的妹妹,活潑好動,不輸男兒,年紀不是問題,兩人同進同出,比親生兄妹還要親密。
為了方便戚淺秋到園子賞花、摘花,千郁樹在婚後將兩間屋子相鄰的牆壁給打掉了,兩個孩子更是樂得玩耍的地方越來越寬闊。
球在空中飛來飛去,黃大娘坐在一旁涼快的石墩上打瞌睡,至于他們的娘正在大廳里面對著成堆的帳冊奮斗。
球擊中了假山,咚地,跳進草叢,又從草叢中滾出了大門。
「蕾兒去撿。」一身汗的她自告奮勇。
自從跟薩兒在一起同居同食以後,她不再只說兩個字的話,很多簡易的話朗朗上口,進步神速。
她邁動小胖腿,追了出去。
球滾進馬車的車輪下。
她想也不想就要鑽進去撿。
「小丫頭,危險喔。」
本來趴在地上的胖身子被人高高的舉了起來。
「我的球跑掉了。」
球,是最近才流行起來的活動,她迷得很。
舉著她的人收攏了雙臂,不經意的,眼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審視她的五官,看得蕾兒感覺不對了。
「爺,有什麼不對嗎?」僕人從馬車上下來,就看見主子不尋常的行為。
身穿短袖緞袍、外罩輕軟天香色綢衣的男人,隨手拿來一項新鮮物品哄住了蕾兒扁著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