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小龍女 第17頁

動作快疾如風,烈問寒駢指(就是兩指並攏嘍)一彈,小龍女便應聲而倒。

如果能,他也不希望這麼做。

穩穩抱住小龍女軟下的身子,烈問寒表情不動。

眾人全部被他的隔空點穴法給嚇愣在當場。

「告辭!」

「烈堡主!」柯一葉眼中飄過一抹奇怪的陰影,欲言又止。

烈問寒若有所思的眼凌厲橫過眾人,落在張程臉上。

眾人遇上他的眼光皆是一惶。

「張兄,你可認得江湖上有位人稱「千面郎君」的易容高手張鹿鼎?」

張程眼光閃爍。

「不認得。」

「說的也是!」烈問寒不輕不重說道﹕「我曾听說那張鹿鼎是條硬漢,行事有守有為,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假若江湖傳言不假,我烈某倒想會他一會,把酒歡談,但是只怕蜚語流言不可盡信」

張程臉上的顏色又多了層不自然。

烈問寒心中了然,不肯再多說什麼。

他身形從容地揚長而去。

揚州西郊三十里外,群龍堡。

「你居然趁我不留意的時候」小龍女甫張開眼楮,腦子里裝的全是臨發覺被點穴時的感覺。

「翩翩,我是為了妳好。」烈問寒尚未換下風塵僕僕的外袍,顯然一回到群龍堡就馬上解開小龍女的穴道,又看著她直到她清醒。

她嘴一扁,生了氣。

「你隨隨便便動手動腳,還說是為我好?」

說她生氣呢,講出來的話卻又孩子氣的很,真要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字面上的意思給誤導了去,還以為他們的烈大當家已經把小龍女「怎麼」了去。

烈問寒極力假裝漠視她曖昧不清的語氣。

「翩翩,妳可誤會咱們大當家的了。」從不肯輕意浪費口水說話的雨痕見不得自己的弟兄在她面前突然變成有理說不清的「凡夫俗子」,所以,義不容辭地出口圖助。

小龍女的大眼楮一轉,貝齒輕咬嘴唇。「難不成我們在茶樓上遇見的人有問題?」

她不笨,只是一向不肯用腦筋,實力也,怎可隨便拿出來用,更何況聰明人總是早夭,裝笨一點準沒錯!

當然啦,事到緊要關頭,她的聰明就用出來了。

烈問寒忍不住贊賞地模模她的發辮。

小龍女一得意,腦筋動得更快了。

「你不讓我幫那張程,難道是這家伙有問題?他們全是沖著你來的?」

「翩翩好聰明,猜到十之七八!」樓雨痕豎起大拇指。

「問寒這趟到揚州來是為了處理鹽梟劫官鹽的事情,而柯一葉是官府的人,既然他吃的是公家飯又怎麼會跟鹽梟搭上呢?」她不想則矣,一認真推理下去也有模有樣的。

「那張程據我推測根本不是鹽梟,他是綠林有名的易容高手「千面郎君」張鹿鼎。」烈問寒把他的發現「貢獻」出來。

「江湖人與官府勾結?這更奇怪了。」

她對江湖傳奇一無所知,游戲踫到障礙了。

「江湖黑白兩道為名為利的人也不是沒有,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樓雨痕波瀾不驚的臉竟也透出一絲無可奈何。

「不!」烈問寒簡短否決他的推測。「張鹿鼎雖屬黑道,卻不是個肯屈就利誘為非作歹的人,這其中必有原因。」

「我曾听說他老家還有個妹妹!」樓雨痕顰眉想了下。

「嗯。」烈問寒心神電轉。「雨痕,派個兄弟去模一下張鹿鼎的妹妹是否還在汾西老家。」

樓雨痕只眼珠轉了轉,馬上意會。「我馬上派人去辦!」

「另外,派一個機靈點的去守著血捕柯一葉,酒、財、氣,他不沾,唯一常去的地方就是「尋歡閣」,到那地方守著一定可以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烈問寒展露了他甚少在小龍女面前表現出來的凌厲強悍和無所不知。

等樓雨痕一走,小龍女小孩子氣的扯住烈問寒的袖子。

「問寒,這事情太復雜了,你想不想听听一勞永逸的辦法。」

對她近乎天真的笑容和臉龐因為興奮而煥發出來的奪人光暈,烈問寒的心髒很不識時務地劇烈震動了下。

「妳說!」

她拉起他的大手摩挲著。

「你知道我是水族的人?」

他雙眼發暈,手腳軟麻,心髒正以不尋常的速度躍動著,為什麼她只這麼踫觸他,他就全身「病狀百出」?

在小龍女面前,那個一統大江南北鹽業的擎天巨子又「退化」成有點「笨」又不太「笨」的溫柔男人。

幸好,他點頭的反應還沒跟著冷靜犀利的頭腦放假去。

「你們吃的鹽就是海水的結晶,你要多少海鹽對我來說一點都不成問題,只要讓平民百姓有足夠的食鹽,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也虧她想得到,從這一方面來講的確是件一勞永逸的事。

可是,烈問寒的溫暖表情盡斂。

他把小龍女安置在他大腿上,搜尋她的眼。「翩翩,妳千萬不準對任何人提起這主意,知道嗎?事情並非妳想象中那麼簡單的。」

小龍女不肯輕易撤退,這麼好的法子不被采用,教她如何心服口服。

烈問寒不肯「利用」她,令小龍女好生不解。

「人家想幫忙嘛!」

「你若是想讓我無後顧之憂,就是乖乖地待在堡內玩耍,這樣就算幫了我的忙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一無是處?」她開始在雞蛋里挑骨頭。

不管他答是或不是,鐵定都讓她無法滿意,于是他選擇堅持己見。

「妳還沒答應我剛才的話。」

「你也沒有。」

「翩翩!」

太好了,「價碼」談不攏,小龍女跳下他的腿,宣告「談判」破裂啦。

「要是小師叔在就好了,他一定會全力支持我的主張」她嘀咕著,好象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烈問寒望著地走出屋外,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最後決定先放下小龍女。唯今,該先處理迫在眉睫的公事才對。

他肯定她的牢騷不用半盞茶工夫就會被拋至九天霄雲外的。

「小師叔,這件事從頭到尾你全听見,也該現身了吧。」

烈問寒朗聲,字字傳送到屋外。

外頭連個風吹草動的動靜也沒有。

踫上這種頑童性子重的人,一向穩重的烈問寒也只有以不變應萬變。

「小師叔,你覺得琉璃瓦比屋內桌椅坐起來舒服嗎?」

終于,有道翩鴻似的白影點落在門前的石徑上。

「問寒,你這人真是無趣,干麼非要我下來不可!我想溜走也走不成了。」

難道他「草上飛」的功夫退步了,才一眼就被他看穿?

好幾個月不見的納蘭任俠依舊不改風采。

「小師叔不是專程來幫我解決事情的?」

「誰說的,我只是順道來瞧瞧。」他不拘小節地替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盡。

「小師叔的「順道瞧瞧」可瞧出什麼端倪來?」這一順路從東方轉到南方也未免太「順」了些。

這根本是天差地別嘛。

納蘭任俠咧開嘴笑。「端倪是沒有,不過沿途倒看了不少賞心悅目的江南美女。」

「既然江南多美女,小師叔有沒有看中意的?」

「哈哈,不提也罷!」他大袖一揮,有幾許豪氣干雲。「對了,我倒是有個人想問你。」

他變得有點神秘。

「小師叔請說。」

「曾官拜相國的烈桓玉。」

「他年歲已大,似乎是告老還鄉了。」

「沒錯。」

「我對他的認知僅止于此。」烈問寒不解納蘭任俠為什麼又扯上一個不相干的人。

「我東去時曾借他的莊子宿過一宿。」

烈問寒不問也不打斷,他明白納蘭任俠從不說廢話,他相信他說的這些話是有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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