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扮家家酒 第16頁

「天氣好得很,我們出去曬太陽。」也不管那些人,紫君未記著兔兔禁不起拉扯,半抱著她還不是很健康的身子走出去。

被留在後頭的名門閨女莫不恨得咬手絹。被心儀的男人潑一次這樣的冷水,就算銅皮鐵骨也要流鼻水。

靶情啊,半點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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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開的藥方有準時吃嗎?」來到室外,不知怎地,紫君未有些認生了起來。

這樣的肩倚著肩,甜蜜得令人想一親芳澤,看著她一直掛在唇邊的笑容只要輕輕一牽,就將他的魂魄勾去。

紫君未想要更多。

「有。」她怕那藥味,更怕椎心刺骨的痛,捏著鼻子,也服下好幾帖大夫開的藥。

「乖。」說著,便要撫上她的發,繼而看見她不再系雙環,心情居然有幾分的失落和說不上來的歡喜。「我不會自己綁頭發。」兔兔有些赧然,她的發從有記憶開始不是嬤嬤幫忙整理,就是紫君未接手,自己倒是不曾為一頭烏絲煩惱過。

「我幫你,今天挽橫髻好嗎?」他讓兔兔坐下,自己就著她身後也落坐,兩腿打開,形成親昵的姿勢。

沒有梳子,他以手指代替,一綹一綹的梳開她濃密的黑發。或許是她最近又吃藥的關系,淡淡的藥香隨著披散的發絲鑽進他的鼻翼。

他的手指慢慢劃過她的頭皮,慢慢理出長辮,一個結,兩個結,輕慢又堅實,兔兔閉著眼,用柔軟的心感受他對她才有的那份細膩真摯。

橫髻很快在他的巧手下完成,他編的髻不松不軟,恰到好處,若非真正用心,對她愛若至寶,一個大男人哪來這許多耐心。

「呵呵,好舒服,頭發還是挽起來的好,謝謝你。」被暖陽曬烘了心情,兔兔轉過頭蜻蜓點水的在紫君未的唇邊沾了下。哪知道一個前傾,整個身子被扣進剛強的臂彎。

她的身子埋得深軟,紫君未的強壯幾乎整個掩蓋了她,她單薄的肩,細致的手臂,顫動不休。

「對不起,我太莽撞。」他是紙糊的老虎,外表是成熟自信的大男人,骨子里卻只是年少輕狂的二十一歲少年。

他深邃醺然的眼珠轉朱成碧,對上瞼上紅潮泛濫的兔兔,一顆心完全失去了自主。

這樣的愛戀管不得耳根發熱,管不得狂跳的心音,就這樣擁著她直到地老天荒也是願意。

兔兔被箍得難受,稍稍推開他,她除了困窘,臉也燙得嚇人,繼續在他懷里待下去恐怕就快昏倒了。

「我喜歡你這樣對我。」

「不生氣?」甜蜜直上紫君未心頭。「還要不要?」

酡著臉,初嘗情滋味的小兔子猛點頭。

紫君未聲音干熱的笑出聲音,他不能笑得太得意,要是小兔子翻臉他就嘗不到甜頭啦。

捧著她嬌羞的小臉蛋,紫君未吻住她花瓣般的軟唇,款款激起一繾綣的柔情,當兩眼交會,銷蝕在彼此的眼眸中。

「你這樣吻我,把兔兔當作你的誰?」戀著方才的余溫,卻不敢直視他眼中灼人的熱烈,她小小聲的問。

「家人。」

「你只有免兔一個家人?」應該是吧,她不曾見過他身邊有過誰。

「他們都在很遠的北方,很遠很遠。」家人嗎?他年少離家,多少光陰過去,就算老大也可能回不了陰山渡馬的長城外。

「你家,有誰?」

「我爹娶了十二房妻妾,兄弟姐妹數不盡,我想他也不記得有我這麼個孩子,就算我死了,不會有任何人會為我難過。」

他選擇在另一個國度待下,因為沒有家的人去到哪都是家。

「兔兔也沒有兄弟姐妹,一個人很好,但是,」她頓了下,堅定的說著但書,「現在有了紫君未,更好。」

他撫著她細致的細臂不說話。

沉吟了許久,兔兔被撲面的微風催眠,幾乎快要睡著,這時才又听他溫聲說︰「我這樣的身份,也許會死得早,也許可以活到老,我沒想過自己有子孫滿堂的將來,也沒想過娶妻這回事,我喜歡你,有動過把你留在身邊的念頭,可是我身處的環境這麼復雜惡劣,又能保護你多久?」

兔兔揉揉眼,偎進他依舊溫暖舒服的懷抱,「你的煩惱比我多,兔兔不懂,但是,我喜歡你,不管你會早早死掉還是老得走不動,我就是喜歡你。」

這樣的天氣真好,她眼中漾著淡淡的幸福,嘀咕過後,靜靜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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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情。

紫君未是這麼認為的,而且他也把不輕易啟口的家事透露給兔兔知道,這表示他跟兔兔是定下來不會改變了。

但這是他單方面想得……美。

他忘記一件事——

美人,人人覬覦。

兔兔娉婷姣美的容貌像火燒草原,快速的傳入成都每個人的耳目,上至八十老翁,下至學說話的小兒都知道,還有人把她的容貌繪成圖樣出售販賣,且炙手可熱得很。

然後,成疊的求親帖涌進太韶堡,江湖人物知道自己不夠格,不敢高攀,可是,看看不犯法吧,于是,東樓的小跨院只要一入夜,就會多出不知名的人物來串門子,一晚鬧個兩日,一個月下來,太韶堡的人畜皆腿軟。

這段時間里,兔兔每天都在改變,像蛻殼的春蟬,起先,圓圓的臉蛋還帶著微微的青稚,只要稍微一個恍惚,眼梢眉睫就染上春水盈盈的柔媚,身段柔雅,整個人即便自然的擺動,即撩動男人心中最純粹的情愫。

這一鬧,紫君未神經緊繃,整個人進入戰斗狀態,對兩人之間又不確定起來。

大半個月過去,只要稍微的風吹草動,他就寢食難安,為了驅逐「蒼蠅」、「蟑螂」,眼眶已黑了一大圈。

兔兔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被看重了起來,看著一堆不認識的人追著她跑,她只覺得煩,這些自命風流的男人們都閑間沒事做,只會追著姑娘家跑嗎?

她覺得紫君未踏實多了。

而她心里頭惦著的那個人,現下就躺在她的大腿上,呼嚕嚕的睡著呢。

「奇怪,不是已經不痛了嗎?」伸個懶腰,她嬌小的胸部傳來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刺痛感。其實不只胸部,昨兒個,小骯就隱隱作痛了好久,她一直忽略它,以為是吃壞肚子,不料,方才神經一牽扯,兩個地方互相呼應似的絞了起來。

她把紫君未的頭顱搬開,踉蹌著站起來。長大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被迫非要穿裙子不可,這玩意絆手絆腳不說,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她眼冒金星,不知道是誰發明這東西的。嘖!

她想去喝水。

不舒服的這兩天很容易肚子餓,明明午膳才過沒多久啊。

走了兩步路,小骯的沉重感突然一輕,有股暖稠的液體淌濕她的底褲,隨著大腿內側滑落下來。

那奇異的不快使她掀起長裙,赫然見著一條血痕正遲緩的沿著她的小腿肚滴落草叢。

「怎麼回事?」兔兔一起身,紫君未就醒了,看著她發呆,他出聲問道。

她楞了下,大眼中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從來沒人教她這些。

好半晌後,完顏芙蓉被緊急的招來。

紫君未被趕出門,關在外頭干著急。

「怎麼有人笨成這樣,你娘是怎麼教你的,連初潮都不知道,蠢!」完顏芙蓉對自己被十二萬火急的招來臭著張臉。

虧她還精心打扮過,怎料,她要面對的居然是這個把她從成都美女寶座踢下來的小妖女。

「我沒娘。」兔兔小聲回嘴。

這個像母夜叉的女孩很凶,見到她總沒好臉色。

完顏芙蓉聞言呼吸一窒,朝兔兔頭上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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