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勾域要下某種決定以前都會露出這種吸血的表們,然後,就不知道哪家倒楣沒燒香的公司會被並吞、肢解,家破人亡。
現在,倒八輩子楣的冤大頭就要慘了。大家紛紛在心中揣測。
「拿給他看。」勾域的聲調沒有起伏,讓人听起來不舒服透了。
一旁拿著公事包的陳經理馬上拿出一張瓖印著日光城國家元首專用的令諭,「喏,看清楚了沒有,這是本公司獲準鑽鑿油井的獲準令,上頭還蓋著城徽,你們要是識相,趕緊滾蛋,不知好歹的話別怪到時候難看!」狐假虎威向來是陳經理的專長。
火安琪伸出手,要看那張獲準令。
「不行,你要是撕掉怎麼辦?」他可不是傻子。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小人心態啊,不要臉!」
吁,終于給她鑽啊鑽的鑽出來了。
郁倪趴在地上,朝著受驚的陳經理巧笑倩兮,準備起來。
偶爾鑽個「人洞」也不賴,下面有下面的視野,嘿嘿,大家生活都過得不錯,每雙鞋子看起來都是名牌。
「你擠來前面做什麼?」早知道就不要帶她出來。火安琪無奈的拉起她,輕松拍掉她手心里的泥土。
「我要來看這些人怎麼‘合法’的侵佔我的財產,我要來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公理!」郁倪說得雲淡風輕,只有握著她的手的火安琪才感覺得到她的怒焰。
「別緊張。」他親昵的撫模她的頭發,安定她的怒氣。
他的氣定神閑感染了郁倪。
「你自己說的?」
火安琪點點頭。既然攬下了,他就會將事情做到完美。
「那鋒頭都給你出嘍。」
說什麼話!她還天大的施恩咧。
「謝謝你。」他喜歡他們的對話,也愈來愈享受話里的信任。
兩人的親昵落在勾域眼中,看她酷似某人的臉龐,他黑洞般的心有了另外一番計較。
「沒錯,這張令諭蓋了日光城的國璽,是真的。」火安琪接過陳經理手里的獲準令,只消一眼就認明白了。
那國璽他從小玩到大,有次拿夾敲核桃吃,硬是敲壞了一角,這獲準令上的國璽就明顯的缺了一角。
「既然你也知道真假,這些人手在最短期間內要撤出我的視線。」狼虎般的霸氣是勾域成事的另一項特征。
「恐怕不行。」火安琪當著勾域的面把獲準令撕成好幾半,完好的紙成了碎片掉在地上。
「你……居然撕了……說話不算話的渾球!」陳經理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膽大的直接挑釁日光城的權威。
火安琪挖挖耳朵,把喋喋不休的陳經理當過耳蒼蠅。
「這是非常不聰明的行為。」勾域壓低聲音,他以為火安琪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想不到也不過爾爾。
「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是你。」火安琪瞧了眼因為久曬,已經滿頭大汗的郁倪,準備速戰速決。「這塊地的所有權人還活著,怎麼也輪不到日光城或是你來做王,當初,你放把火燒花園的時候一定沒想到會有條漏網的美人魚吧!」
哇咧,郁倪崇拜得差點叫出聲音,她的安琪居然也有長篇大論的一天,而且字字一針見血,沒有廢話,還保持了屬于火安琪的風格,害她想大聲叫安可!
初嘗敗績的勾域陰陰一曬,自言自語的開了尊口,「原來她真的有個妹妹。」
郁倪雖然離勾域有段距離,但是卻感覺他的眼詭譎得像要把她看穿似的,她厭惡的朝他扮了個鬼臉,驕傲的揚起頭。
想不到的事又發生了。
她當眾讓勾域沒面子,不料他卻笑了起來。
丙然是姐妹,就連不服輸的表情也一樣吸引人。
他的笑又勾得大家掉下滿地難皮疙瘩。
「安安,別玩了,我再也不要听到石頭刮玻璃的聲音。」奧黛荷是女生,頭一個大喊吃不消。
「嗯,熱斃了,咱們一起回新家吹冷氣。」面對這樣的敵人,伊文真想建議火安琪放棄這塊油田。
世界上能出的錢又不只銷油井一項,那個變態男要就做做順水人情送他吧,搞不好了回見面還能從別的地方撈些什麼回來補貼!
每個人心懷鬼胎,可也只敢嘴巴說說,要是火安琪堅持要讓太陽曬成人干,他們會義無反顧的陪到底。
他們這些朋友可不是做做樣子的。
「火安琪,日光城城主火抉的小弟,也是火家四兄弟中的老麼,大名如雷貫耳。」
貝域以進為退的道出這件事。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火安琪不吝嗇夸獎敵人。
「這只是第一回合過招,我們還沒完呢,不過……」勾域說著說著,一雙眼又漫漫轉移到郁倪身上。「要是我肯退—步,用條件交換未來你們可能遇到的破壞、騷擾,甚至是另外一場火災,不知意下如何?嘖嘖,這地下豐富的油要是燃起火海,該有多漂亮、多壯觀吶!」
「你這個凶手!終于承認你是放火的凶手了,你還我爺爺姐姐姐的命來!」本來還安靜待在一旁的郁倪激動起來,沖過去就要給他顏色看。
她怒不可遏,淚流滿面的對著勾域拳打腳踢不說,連嘴巴也展開攻勢。
貝域巨大的巴掌眼看就要狠狠打下,除了他屋子里那個不識相的女人,這個雌性動物是第二個敢對他又咬又舊的女人。
不管誰都不值得縱容!然而,他粗獷的臂膀沒有機會落下,火安琪已箝制住他,臉色嚴肅冷厲。
「要動手以前位好考慮格楚,接下來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好大的口氣!」勾域斥了句。
火安琪不言,他跟勾域暗中較勁著,兩人冷凝著的臉十分驚人,結果大家尚未看出輸贏,勾域就放開了被他當小鳥抓在手上的郁倪。
「承讓!」勾域這次是發自真心的笑。
他喜歡旗鼓相當的敵人,實力要是太過懸殊可就不好玩了。
火安琪把郁倪拉回自己身邊,細察她發紅的手腕。
「我們後會有期。」撤退不是認輸,只有真正的好手才知道什麼時候該戰,什麼時候該收兵。
火安琪的眼中早就沒有勾域的存在,他只在乎郁倪。
貝域不是省油的燈,他刻意走過郁倪身邊,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你們姐妹情深喔。」彈指間他扔了一塊不明物體進郁倪的另外一只手。
郁倪一凜,收到東西的掌心下意識的握緊,橫眉瞪著勾域揚長而去。
「他說了什麼?」火安琪敏感的問。
「哦……沒、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隱瞞,很直覺的這麼回答,她感受著手中的東西,慢慢地,臉色微微發白。
他發覺她臉色的變化,內心掀起怒濤。
明明就有,為什麼不對他坦白?
貝域成功的在他跟郁倪之間制造了裂縫……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這年頭的國家元首不用每天天未亮就被太監從龍床挖起來,睡眠惺忪的接受朝臣們的奏章,天下太平的現在凡事電腦化,城中大臣有要事可直接連線上網,對著智慧電腦以語音辨識系統進行國家大事運作。
超流線的銀色人體工學大桌前,一襲鐵灰色中國服的火塊十指疊成尖塔狀,目光鎖定正進行匯報的宰相,英俊的神情專注認真。
倏然,他的專心被一道飄閃進來的影子給破解,他指尖輕點,終止了連線。
「你回來了?」
「嗯。」
「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
「沒。」
「遇到困難?」
「是誰把挖原油的獲準令發給勾域的?」來興師問罪的是火安琪。
火抉沉吟一下才道︰「管經濟的……應該是老三,但是他知會過我。」
「勾域來路不明,鑿油事關重大,石油是國家輸出經濟命脈,我想不出來你為什麼輕易的交給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