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又是從何得知她結婚的事?
「怎麼?還要對我說什麼?」風劭棠看著她,無法諒解自己曾那樣深深著迷的女人會如此傷他,她對他只有同情?呵,太可笑了!「我想……我們以後最好不要再見面,下一次再見面,就是仇人了。」
董茗菲不懂他說這話的意思,在她看來,就算她有不對,但是他也有錯吧?他憑什麼對她這樣說?
不!一定有問題,她相信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結婚的事,她真的是萬不得已的……「風劭……」
婚紗館內有人推門而出,一個長相甜美、氣質上和她有點相近的女子走了出來。「劭棠,你遲到了。」看著他和眼前陌生女子間的奇怪氛圍,柳依依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風劭棠笑著上前,摟著她的腰對董茗菲說︰「這是我未婚妻,漂亮吧?」
董茗菲看著他,慢慢的垂下眼睫。「……很漂亮。」
柳依依隱約覺得不對勁,不想未婚夫和這名女子有太多牽扯,連忙打岔道︰「劭棠,我們進去吧,攝影師等了一會兒了。」
「走吧。」他眼神復雜地望了下曾經深愛的女人,摟著未婚妻轉身離開。
進婚紗會館前,柳依依低聲的問︰「她是誰?」
「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董茗菲麻木的站立在原地,心仿佛都碎得不再有知覺。
真的不相干該有多好?真的不相干,她現在就不會被這句話刺傷。他的話像刀、像箭,在她心上落處見血。
……如果你是玫瑰,那麼我就是水。離了水玫瑰無法昂揚驕傲,無法盛放美麗……茗菲,我要你永遠離不開我?
不相干呵……他們已經……不相干了……
……親愛的,選在你生日的這天,許個願讓我為你「穿越」而來,相遇在大學校園,同為學生,談一天屬于你的十九歲平凡之戀吧。
那一天,她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一路上臉上的淚水沒有干過……
董茗菲淚水不斷滲出眼角,哭著哭著,她又聞到了濃濃的消毒水味。
她又在醫院了嗎?
她好討厭醫院,每次來都沒好事,每一次來,她都擔心受怕的。
誰又往院了?玉修哥嗎?他怎麼了?要不要緊……
靶覺有人拂了一下她的發,一個冰涼的儀器在她耳朵里探了一下。
「三十七點五度、脈搏……」一個悅耳的女子聲音說道。
董茗菲緩緩睜開眼,看見幾位醫護人員站在自己的床緣,她有些怔忡,一時半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她想坐起來,一旁看護忙搖斑她的病床讓她靠著背。
「我怎麼了嗎?」她頭仍有些暈,這回不是玉修哥住院,是她自己嗎?
不對,玉修哥走了好多年了,原來她又作了夢。
「睡眠不足、營養不良,再加上流行性感冒。」年輕的帥哥醫生態度親切地回答,「你昏迷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早上了,慶幸的是感冒沒轉成肺炎。」
「第四天?」董茗菲嚇了一跳。「我可以出院了嗎?」她四天沒回家了?老天!她的糖糖不會怎麼樣吧?
「是可以,不過你體溫仍偏高,我建議你還是多待一天吧。」
「不行,我家里養了動物……」
「是貓嗎?」帥哥醫生問。
「醫生知道?」
「那個啊……總之你不用擔心,有人喂了。」醫生笑笑的說。
昨天他搭「某人」的便車,看見副駕駛座的腳踏墊上有一袋東西,他順手撈起來看,結果是貓罐頭,那時他還笑著問「某人」,以為養只貓別人就會以為他不怕貓了嗎?某個悶葫蘆只「哼」了一聲,什麼訊息也不肯透露。
他真的很好奇堂哥和這女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女的生病住院,男的就幫她到她家喂貓,照理說這種情況兩人該是有不錯的交情,可偏偏看來又好像不是這樣。
「咦?」董茗菲不明所以,只覺得醫生是在安撫她。
「嗯……可能是你工作上的朋友吧。」醫生胡謅道。有人已經警告不要提到他,自己只好從善如流,堂哥的脾氣一向惹不得。
「工作上的朋友?」她都離職了,哪來的朋友?
清醒一段時間後,董茗菲終于想起自己為什麼會住到醫院來了,她是在風劭棠的辦公室暈倒的吧?那麼,是他送她到醫院的嘍?
只是……喂貓?不,不可能是他。姑且不說他不知道她住哪里,即使知道,那人一向怕貓,不可能那麼好心。
她思索地喃道︰「是總經理嗎?不對,他不知道我養貓。維真嗎……唔……算了,我還是出院吧,我情況真的好多了。」就算是維真,也沒有她家鑰匙。
當事人堅持出院,醫生沒意見,一旁歐巴桑可有意見了。
「不行啦!時間還沒到,我收了五天的看護費用啊!」
董茗菲一怔。「誰給的?」
「就一個高高帥帥、看起來很有派頭的年輕人……好像姓風,我都叫他風先生。」
風劭棠?董茗菲沉下臉。「你安心收下吧,那個人什麼沒有,錢最多。」
帥哥醫生眉一揚。呴呴,這事不是他說的哦。不過真的很有趣,看這位小姐的表情不太像是堂哥的朋友,說仇人還貼切些。
這一對,女的提到男的,口吻絕稱不上和善,而男的提到女的,也似乎是不願多說,可奇怪的是大總裁每天無論工作到多晚,一定會來探視她,不僅常常一待就是一兩個小時,每天的電話關切更是從來不曾少。
他快好奇死了,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不認識這位小姐,可對自己堂哥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那個人一向不愛多管閑事,這次倒是跌破人眼鏡的佛心來著——
有趣,真的太有趣了!
第12章
什麼關系?
董茗菲腦袋一片空白,幾秒後才勉強開口,有如受到驚嚇似的連說話都會跳針。「當然沒、沒關系。」
「你一共說了兩個『沒』字,負負得正,也就是有關系。依我們法律上的術語……有關系就是沒關系,沒關系就是有關系。」陳維真挑著眉說。
「很抱歉,本人是服務業。」原本董茗菲是被炒魷魚了沒錯,可誠心老板夫婦回國後,在孟天澈將事情始末重新寫成報告書遞上的情況下,老板又讓她復職了,而且讓她調了部門,她做的依然是最愛的宴會企劃,不過今已被編列到企劃部,頂頭上司就是孟總經理。
說真的,能有這番結果,她真的很感謝孟總。
「管你什麼業!總之你說你和那位『喂貓先生』沒什麼,我才不信呢!沒關系的話,他會替你請看護?」
其實董茗菲知道怪不得維真這樣說,是風劭棠真的做多了,就算她暈倒在他的地盤,但以他們形同水火的關系,他大可不用理睬她,了不起叫秘書打通電話叫救護車就算不錯了。
誰料到他不但送她到醫院、替她請看護,甚至還去她家幫忙喂貓?即使是好友也只有做到這樣了吧?況且……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
「他……大概在彰顯他錢多、時間多吧。」她越來越不懂風劭棠了,出院到今天第十天,很多事她仍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去說明大總裁的行為。他應該是恨透她了吧?在他公司里和他起爭執時,他也沒否認,那為何還要幫她?
當年婚紗店相遇後,不諱言地她也開始有點恨他,也許是傷心的成分居多,她無法接受他態度的轉變,很難過為什麼他們好不容易見了面,卻沒能好好的道別。
可後來她又想,自己已為人妻,而他即將為人夫,恨不恨也該放下,未來的日子才是重要的,就當他們有緣無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