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算失去了溫氏集團這個大客戶也不用伯了。
兩位老狐狸律師難掩滿心的喜悅,面面相覷,作夢都沒想到怎會有如此天大好事落在自己身上?
‘你以為你是老幾?’溫呂碧珠一見到他就恨得牙癢癢,老臉陰沉扭曲地瞪著他。
‘對啊,敢在我姑媽面前嗆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站在溫呂碧珠身邊的哼哈二將穿西裝打領帶,看似人模人樣,卻是油頭粉面,嘴臉奇丑無比。
‘沒錯,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小老婆生下的小雜種嘛。’
他們都是呂家人馬,溫呂碧珠就像漢朝時期的呂後,極力消滅夫家這頭的親戚,好將大權都掌握在娘家人手上。
溫呂碧珠抬起下巴,老眼里算計的精光閃爍著,自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所以她愉悅地看著子佷們大肆侮辱丈夫的私生子。
什麼創投公司?想必只是一家空有名號的空殼公司吧?這樣就以為可以唬倒她嗎?
面對呂派人馬的叫囂,王律師和周律師相顧大驚失色,溫言聲卻不為所動,神情淡然地定到落地窗邊,微揮了揮手示意。
‘溫先生沒有多余的時間听各位的諼罵叫囂,但是身為溫先生的法律顧問,我有義務知會各位,你們所有的人身攻擊已被錄音存證,我們稍後會正式向貴國法院提起嚴重毀謗的告訴!’喬笑吟吟地開口,英俊的臉龐閃過一抹愉快噬血的笑意。‘等著吃官司吧。’
呂派人馬心慌地紛紛對看一眼。
‘你……你以為我們是被嚇大的啊?’呂紹慶聲線微微顫抖,但是他想在姑媽面前立下首戰功勞,因此率先扯開嗓門大罵。‘哼,裝得跟真的一樣,姓溫的,你以為你從美語學校隨便抓來一個混血兒裝律師就可以唬過我們嗎?’
喬笑得好不開心,一點都不像是被侮辱了,笑咪咪地望向溫言聲,以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要大開殺戒嗎?
‘喬,待會。’他微微一笑,眼神冷得像冰。
‘王律師,你還不宣讀遺囑?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溫呂碧珠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她為了要壓抑下內心莫名的恐懼,故意大聲叫道。
‘是。’王律師咳了一聲,動手取出鎖在公事箱中的遺囑,他先講了幾句中規中炬的開場白,隨即逐字念著溫鏡城立下遺囑的日期,然後是最重要的遺囑內容,‘我,溫鏡城,在神智清醒的情況下立下本遺囑,由「王冠」王合群律師和周英明律師同做見證。我將名下所有現金財產共計兩千五百萬台幣留給我的妻子溫呂碧珠。’
溫呂碧珠老臉露出得意之色,貪婪地等待著下文。
就連呂派人馬都露出奢望垂涎的神色,姑媽繼承的遺產越多,他們能撈的好處也就越多。
溫言聲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景致,雙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毫無一絲激動或是期待。
‘亞洲銀行2046號保險箱里的一批珠寶,價值約新台幣七百萬元,留給房韻時女士。’王律師念到這兒有一絲尷尬,因為這位房女士便是溫言聲的生母,且在十年前嫁給一名美國汽車公司的主管。
溫呂碧珠張口欲言,後來還是恨恨地吞下這口氣。
她等待的是更大的一塊肥肉,那批零零碎碎的珠寶給了那個賤人狐狸精也就算了。
‘最後我名下陽明山的別墅和台北市忠孝東路的一棟商業大廈,以及溫氏集團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和所有經營權全數留給我的親生兒子溫言聲。’王律師宣讀完畢,老臉上終于浮起一抹快意的笑容。‘這就是溫老爺的遺囑全部內容。’
‘不可能!’溫呂碧珠倏地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沒想到年屆六十的她居然還能如此敏捷;此時此刻的她完全不像是個尊貴的老婦人,簡直就像是瘋了的潑婦般尖叫起來,‘一定是有人修改了遺囑!那個老鬼不可能這樣對我!他怎麼可以把溫氏集團和房子統統留給那個小雜種?’
‘夫人,請容我提醒您的用字遣詞……’王律師皺起灰眉。
呂派人馬陣腳大亂,有的扶著怒氣滔天尖叫跳腳的溫呂碧珠,有的則是連珠炮般地鬼叫了起來——
‘不可能的!’
‘我姑丈一定是神智不清了,再不然就是受人脅迫!’
‘再不你們就是串通好了竄改我姑丈的遺囑。’
‘我們要去按鈴控告你們偽造文書……’
王律師神色一冷,揚揚手上的文件道︰‘這份遺囑由溫老爺親筆所寫,除了在我與周律師的見證之下,現場也還有X大醫院的院長和主任,他們可以證明溫老爺的精神狀況絕對沒有問題,請各位自制一點,否則我們只有法庭上見。’
‘你們……’呂派人馬一窒,話都說不出來。
溫呂碧珠環顧眾人一圈,猛然省悟到這份遺囑已成鐵一般的事實,沒想到那個死老頭忍氣吞聲了一輩子,臨死前居然狠狠地要了她!
他這一口咬得她好重——
她氣得眼前發黑,胸口塞滿了團團的怒火和濁氣,她抖著手極力想鎮定下來,好半天才終于擠出一聲冷笑。
‘哼!’她死命恢復太後女皇的威嚴尊貴氣勢,只有掐緊了椅子扶把到變白了的老手才透露出些微的驚恐與失措。她望向始終佇立在窗邊的溫言聲,眼里放射出惡毒的光芒來。‘你別以為你贏了,你那個王八蛋父親把一切都留給你又怎麼樣?哼,溫氏集團我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所以我還是最大股東,你別想要坐上溫氏集團的龍頭位子……’
她身邊的呂紹慶突然發出一聲近似噎住的驚喘,整個人瞬間變得僵硬。
‘噗!’喬爆出一聲輕笑,隨即裝作一臉無辜,‘Sorry,喉嚨癢。’
溫呂碧珠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緊緊盯著溫言聲嘎聲叫道︰‘你听到了沒有?我是死也不可能讓你稱心如意的。’
溫言聲終于緩緩轉過頭,英俊的臉龐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
‘我原本不想回來听讀遺囑。’他聲音低沉的開口,所有人不禁安靜了下來。‘二十八年前,我的父親對我的存在視而不見,二十八年後,他的所有榮辱也與我無關。’
眾人鴉雀無聲,不知怎地,溫言聲就是有種令全場懾服的氣勢和領袖魅力。
溫呂碧珠想說話,卻在他深邃的眸光下感覺到莫大的壓力,因此她只能陰沉著臉,忿忿地瞪著他。
‘但是我的「未婚妻」希望我回來,所以我听她的,回來看看這個熱鬧。’他微微一笑,眾人卻不由自主心頭陣陣發涼,寧可他還是別笑好。
‘你到底想說什麼?’溫呂碧珠再也捺不住性子發飆了。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從我父親手中得到溫氏集團的股份,我比較偏好自己動手取得溫氏集團的掌控權。而在這半年內,我已經藉由我旗下各子公司的名義,從亞洲股票交易市場上大舉收購了溫氏集團的股票……’他氣定神閑地露齒一笑,‘總數是百分之五十一,不過現在看來,我手上已掌握了溫氏集團百分之百的股份……我想,經營權在誰手上,已經不用多說了吧?’
‘不可能!’溫呂碧珠瞪大眼,漲紅了臉厲聲叫道︰‘我所有的股份全部都交代給紹慶……紹慶?’
‘姑、姑媽,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外資買方就是他……我、我也以為姑丈會留給你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所以我……’呂紹慶面色如土,全身顫抖如篩。
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