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一道 第4頁

「有話好好講,呃,有話好好講。」媒人抹汗的手在顫抖,她開始懷疑今天這個case會不會成為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做的媒?

老的和年輕的好像快打起來的樣子,她會不會被「流彈」波及呀?

而且她看那個野女人也是坐如針氈,原本黏住陶少爺的身體此刻自動坐直還冷汗直流。

「如果說我沒誠意,那個姓郝的不是更沒誠意?」陶遠看了看腕表,也生氣了起來。

般什麼?遲到了半個小時,害他被迫摟著個伴游公司雇來的小姐大半天,坐在這里被老頭罵得焦頭爛額,身為主角之一的她居然還沒來?

可惡,他千算萬算就是漏算了她有可能不到場!

那他在這里浪費工作的時間被炮轟,所為何來?

陶老將軍越罵越大聲,尤其在郝紈連影子都沒出現之下,他直接認定就是兒子故意帶野女人來,所以郝紈才會不願意出現!

「她一定是在窗外看到這荒唐的一幕,于是被氣跑了!」陶老將軍怒不可遏。「我一定要跟你媽講,你個不孝子是怎麼存心忤逆我這個老爸的!」

一個半小時過去,在媒人與野女人都忍不住假藉尿遁跑掉了之後,陶老將軍還絮絮叨叨地對著兒子指天畫地口沬橫飛。

但見陶遠脖子上的筋已經啪啪啪地凸了出來,英俊的臉龐漲得老紅,咬牙切齒。

那個姓郝的女人最好永遠別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他一定會失控擰斷她的脖子!

第二章

黑色星期一。

「總經理早。」一名菁英主管在大廳遇見老板,愉快地道。

「早什麼早?」陶遠回頭,怒目大吼。「九點半所有主管都給我到會議室開會!」

可憐的菁英主管目瞪口呆地愣在當場,連手提箱都掉了。

總經理因星期六相親失敗的八卦事件迅速流傳在整棟大樓里,十分鐘後,如花興匆匆地沖向一群有周一癥候群、正要死不活趴在桌前的女人。

「號外!號外!」她那張涂抹了太多胭脂水粉的臉咧出夸張的興奮笑容,很有效果地嚇醒了所有的人。

喝!所有人都直挺挺地跳了起來。

老課長卻是驚到慌忙的在抽屜里找他的鎮靜劑了。

「如花,妳今天的妝還真是……突出呀。」郝紈首先定了定神,繼續啃起郝家菜包來。

「真的嗎?謝謝妳,我還想會不會妝太淡了點。」如花開心地笑完之後才揮了揮手,「哎喲,我在說什麼呀,重點是我要告訴妳們一個天大好消息!」

「是什麼?」方似玉和宋花好、戴月圓沒好氣地齊聲問道。

「听說總經理星期六的相親被放鴿子了耶!所以他相親失敗,今天心情不太好哦!」如花掩不住喜悅地宣布。「本消息保證童叟無欺千真萬確,是秘書的助理親耳听到總經理的父親打電話來罵人,並且要總經理速速回call……呵呵,我們的八卦網傳播速度果然快、狠、準,絕對沒有漏失掉的啦!」

「什麼?」郝紈手上的菜包滾落桌面。

「哇!是哪個女的這麼暴殄天物?」似玉咋舌道。

「那個女的真是太沒福氣了,怎麼會放棄跟總經理相親的大好機會呢?」郝紈興奮得不得了,「唉,要是我呀,就算半夜通知我,我用沖的也要沖去。」

「我也是。」花好流口水道︰「我只要能夠坐在他對面,和他痴痴對望一分鐘……要我一個月不支薪都沒問題。」

「只要我可以模一下他的翹臀,我一定一整年都不洗手了。」月圓痴迷地道。

「對呀。」她們全部心有戚戚焉地嘆了一口氣。

課長吞了兩顆鎮靜劑後,硬著頭皮小小聲開口。

「呃,那個……有誰可以送件上去會計部?」

辦公室整整沉默了三分鐘,然後課長在女子兵團白眼攻擊下慌忙抱頭鼠竄。

最後還是郝紈不忍心,笑道︰「好,我去!」

可憐的課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講什麼話又不是他的錯。

郝紈手上抱著文件,心情暢快地邊哼著歌,等待著電梯。

咦,今天電梯是怎麼了?為什麼三部都高高在上,不願意屈身來到地下一樓呢?

算了,會計部在五樓,她就走樓梯上去好了,權充運動吧。

她順著造型流線時尚的鋼梯爬呀爬,透過玻璃帷幕看見外頭陽光正燦爛。嘿,連陽光都可以感受到她內心的歡喜,所以特地在冬日露出來亮相。

驀地,她的視線在三樓的玻璃旁停頓住了。

一名高大的,修長挺拔的身材穿著優雅、襯托出氣質來的高級黑色襯衫與同色長褲,領帶是鐵灰色,和他濃密黝黑的頭發形成了某種奇異的神秘與紳士感。

他的側面……噢!那堅毅英俊充滿男人味的側面,就連太陽神阿波羅都要為之嫉妒的輪廓線條……

她緊緊揪著衣襟,屏息地瞪視著他。

天!她作夢都沒有想過能夠這麼近距離,只相差三、四個階梯地仰頭看著心目中的天神,靈魂里的偶像,幻想底的愛人。

「總經理。」她聲若細蚊,雙眸發亮。

陶遠被驚動了,皺著眉別過頭看著她。

這個面容清秀,小巧玲瓏得像清純高中生的少女是誰?他不記得公司幾時啟用過工讀生了。

「我認識妳嗎?」他懷疑地挑起眉。

她兩眼亮晶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總、總經理,我、我……」

郝紈就在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里忽然氣喘了起來……搞什麼啊?她並不是氣喘患者啊!

就在她呼吸困難得忍不住想一拳打通喉嚨之際,陶遠已經看不下去了。

「深呼吸……」他走過來幫她拍撫著背,雙眸炯炯,聲線沉穩堅定地命令著,「深呼吸,慢慢吐氣……很好,就是這樣。」

他的手掌居然踫到她耶!

好暖和、好有力氣卻又好溫柔的一只手掌。

郝紈登時臉紅心跳起來,喘得更厲害了,還不忘緊緊攀住他的手臂,借機感觸到他結實溫熱的肌肉……啊!她模到了,真是卯死了!

陶遠疑惑又有一絲擔憂地看著這名小臉紅似隻果,滿眼陶醉又拚命喘氣的女孩,「妳等等,我去叫救護車。」

「不不!我沒事,我很好,我只要……」她半倚著他在樓梯上坐下來,這才發現雙腿抖得有多厲害。「坐一下就好了。」

「妳得了什麼病?」他盯著她,實事求事地問。

花痴病。

她險些月兌口而出,總算及時咽回去。「呃,謝謝你的關心,我沒有病,只是……呃,那個中暑吧。」

被他這顆熱力四射的大太陽電暈的。

「今天才二十度。」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妳確定是中暑嗎?」

「當然。」她很不要臉地繼續裝虛弱,「啊,我頭有點暈……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嗎?」

天啊,連她都佩服起自己的色膽包天!

陶遠遲疑了一下,本能地想拒絕,但也許是她清秀的小臉蛋上那一抹懇求,或是從她身上傳來的一縷淡淡乳皂幽香,不知怎地,他一時昏了頭。

他有點僵硬地點點頭,不放心地問︰「妳確定真的不需要救護車?」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過。」她硬生生把矜持和羞恥踹到心靈角落里去,因為她這一生從沒有渴望過比他還要渴望的人事物。

為了他,她甚至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也許這就叫為愛瘋狂吧。

「妳……要借多久?」

郝紈深深沉醉在他身上揉合淡淡煙草與刮胡水的清新男人氣息里,也深深依戀他堅實有力的肩膀,完全忘了時光的流逝,還有他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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