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希望!」她大聲嚷道,緊緊地攀著他,「我才不要你再被任何女人當作一塊香肉垂涎。」
他輕笑一聲,「妳太看得起我了,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搶手。」
「是你閣下太謙虛了。」她故意哼了一聲,唇畔的笑意卻頻頻逸出來。「你的那一本帳都在我肚子里喲。」
「是是。」他笑攬著她往外定,「妳今天好美,怎麼會想到來接機呢?」
「來宣示主權啊。」她開玩笑道。
「嗯,那麼妳的確成功了。」他假意嘆了一口氣,「現在我的身價應該已經坐電梯咻地往下降了。」
荔女被他的話逗笑了,忍不住輕捶他的肚子一記,「嘿!老兄,很搞笑喔!」
「哎喲。」他假裝呼痛,揉著堅實的小骯道︰「謀殺親夫。」
「謀殺你個頭啦。」她又害臊又好笑。
「我們要先回家還是先去吃飯?」他愉快地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吃飯好了,我很餓。」她近乎著迷地看著他的牙齒,發現他那一口白牙可以去拍廣告。
事實上,她很懷疑他們公司怎麼沒想到將他拍成大型廣告看板,這樣一定能夠提高至少百分之五十的訂位率。
因為專心盯著他的牙齒,荔女愣愣地一頭撞上旁邊的機場專用行李推車,「哎喲喂呀!」
「當心。」靜權差點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幫她把腳拔出來。
「是哪個沒公德心的把車子亂推亂丟?」她覺得有點丟臉,暗暗咕噥。
「妳的腳痛下痛?有沒有哪里扭傷?」他緊張兮兮的問道。
「我沒事。」她抬頭笑看著他,「你對桃園熟,哪里有好吃的館子?」
靜權這才放下心,揉了揉她的紫發笑道︰「吃海鮮好嗎?」
「我要吃大螃蟹和蝦蛄。」她一臉興奮的說。
「好,我們就去吃大螃蟹和蝦蛄。」他寵溺地道。
她緊緊攀著他的臂彎,忽然覺得……好幸福。
第九章
荔女努力地研究著放在陽台上的兩盆挺秀蘭花,覺得似乎應該要澆水,可是她又听人家說蘭花不能澆太多水,所以在那兒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乖乖地把它們拿回去放好。
那兩盆可是靜權的心肝寶貝,弄死了不得了。
她又蹭回屋里,看著窗明幾淨的室內,覺得好象也沒什麼可以整理的,听說清潔公司三天來一次,所以根本就不用她拿起掃把胡搞瞎搞的。
最後,她還是只能像靜權說的,看是要看看五十二吋的大電視還是要打電動,抑或是看滿櫃子的書。
不過那些書都深奧得要命,若不是原文,就是一些她平常翻也不會去翻的。
「莎上比亞的十四行詩,嗯,听說很好看。」她點點書目,還是沒抽出來,繼續看下一本。「《基督山恩仇記》……听說有拍成電影,那我去租電影來看就好了……嗯,還有這個,《奧修大師的十二個故事》,奧修大師?奧修大師?」
她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曾在哪里听過這位大師,當然也就沒有可能再把書拿出來看了。
哎喲,無聊得要命,靜權回總公司辦點事,這麼大一間屋子就剩下她一個人,恭喜和發財則是在她家里。
「對了,我怎麼忘記我有帶任天堂呢?」
荔女倏然眼楮一亮,興匆匆地打電話訂了一個大披薩和轟炸雞腿與可樂,然後跑回房間取出任天堂電視游樂器,鑽到電視後頭插好電線頻率後,放入游戲卡匣,打開開關。
寬大如小型電影院般的屏幕亮了起來,她歡呼一聲,興高采烈地玩著「超級馬利」。
客廳登時熱鬧不已,回響著如彈簧般的逗趣音樂。
接下來是披薩來了,她邊咬著香Q的披薩,邊改玩只要一只手就能操控的「小精靈」,玩得非常痛快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手機曾響起過。
忽然,大門打開了,房爸、房媽與靜權站在玄關處,目瞪口呆地看著光著腳丫子、盤腿坐在柚木地板上,手上、臉上都沾滿了披薩醬料,還有那轟然巨響著的電玩游戲……
荔女興致正濃,驀然眼角余光瞥見了他們三個,大驚之下滿口的披薩都噎梗在喉間。
「咳咳……」她一手抓著喉嚨,拚命嗆咳。
房家老少三口慌忙沖過來,一時之間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焦心關切地大嚷著--
「哎呀,妳要不要緊啊?」房媽差點急哭了。
「小荔,妳喝口水,喝口水……」房爸焦急地將水杯遞到她嘴邊。
「妳還好嗎?有沒有好一點?有沒有好一點?現在覺得怎麼樣?」靜權更是臉色都白掉了,緊攬著眉頭糾結著心,趕緊替她拍背順氣。
如果是被披薩給噎死了,那麼她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荔女苦笑著,總算在水的幫助之下把披薩吞下去了。
「還、還好,我沒事,你們放心……房爸,房媽,你們怎麼來了?」
她有點心虛,自己剛剛那副完全沒形象的邁遢樣統統都被長輩看光了,不知他們會怎麼想?
萬一他們誤會她已經跟靜權同居,那就慘了。
房家二老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房媽笑咪咪地道︰「我是來問妳有沒有空去挑金子的。」
「我是想問妳比較喜歡吃哪一家的喜餅。」房爸殷勤地喜問。
她眨了眨眼,沒有注意到一旁臉色變得古古怪怪的靜權,茫然的問︰「誰要結婚了?怎麼會有喜餅?還要挑金子?」
「爸、媽,我想這件事還是先……」靜權試圖插入意見。
「閉嘴,你就是這樣拖拖拉拉的,才會耽擱人家這麼久,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房媽瞪了他一眼。
他哭笑不得。
「就是說呀,兒子,你這個性就是太斯文客氣了,應該要學學老爸,有魄力的給他決定下去。」房爸也落井下石,一點也不同情兒子。「考慮那麼多做什麼?萬一心愛的好人兒被別人搶走就糟了,你懂是不懂?」
「爸,媽,我是覺得……」他試圖解釋。
「房大頭,你怎麼不讓房爸、房媽把話講完?這樣半路插嘴很沒有禮貌耶。」她忘記自己也是忍不住跳出來半路插嘴的。
「對對對,果然好兒子還不如好媳婦。」房媽快慰極了。
房爸也笑得合不攏嘴,「我就知道小荔是個最貼心的好孩子。」
「房爸,房媽,你們不要這樣說啦,我會不好意思的。」她有點發窘,但也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起來。
靜權又好氣又好笑,「妳知道我爸媽到底來找妳做什麼的嗎?」
「問我要不要吃喜餅和挑金子。」她狐疑地看著他,「干什麼?你以為我有那麼笨嗎?剛剛說過的話馬上就忘?」
「他們是問妳要不要去挑『我們』結婚用的金飾,還有比較喜歡哪一家的喜餅,準備『我們』結婚時送。」他特別加重「我們」兩個字的語氣。
「啊?」她瞬間呆掉了。
房爸、房媽熱切的湊過來,齊聲共氣道︰「對啊,乖媳婦,妳比較喜歡哪家的喜餅和什麼樣式的金子啊?」
「我我我……」她急得滿頭大汗。
「千萬不要客氣,反正這件婚事是早辦早好,荔女,妳說是不是啊?」他倆又異口同聲的問道。
結、結婚?!
「房爸、房媽……」沒有心理準備又一時受了這麼大的壓力,荔女忍不住捂住耳朵,大叫道︰「我沒有要嫁給房大頭,我沒有啦--」
靜權原本又焦急又好笑的神色瞬間一僵,一顆心因極度的失望而迅速地冰冷了下來。
難道他在她心底始終越不了青梅竹馬的界線嗎?難道她口口聲聲說答應接受他,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所致,過後又全番不認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