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還想當朋友的話,你最好管住自己的沖動。’嘉子皺眉頭,‘海倫,你去找別人好不好?我只想跟你做普通朋友,不想跟你做情人。’
海倫撫著胸口做出傷心狀,‘唉,你總是這麼直接。’
‘我這麼直接有什麼用?兩個月來也不能改變你的想法。’無論她說了多少大道理,海倫還是對她眉來眼去的。‘海倫,真的,你這樣我覺得很怪——’
‘怎麼會呢?’海倫睜大雙眼,‘這種感覺是再自然不過了。’
‘就像……’嘉子拚命想著比喻,‘比方說,一個只是你普通朋友的男人很喜歡很喜歡你,甚至不惜每天都給你送便當、送花,找到機會還模你兩把……你會覺得怎麼樣?’
海倫被她形容的景象嚇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惡心啊!’
嘉子攤攤手,‘你看。’
海倫遲疑了,她神情矛盾地想了想,好一陣子才勉強出聲,‘我……明白你的感覺了……我會……控制的……只是我真的很喜歡你,也很喜歡跟你聊天說話,怎麼辦?’
‘那我們就像朋友一樣聊天,至于其它的遐想,就請你……’嘉子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OK?’
海倫嘆了一口氣,‘那我以後還可不可以關心你?’
‘可以,請適度,謝謝你。’她簡短地說道。
‘那好吧,’海倫沒精打采地,‘我盡量。’
‘不能盡量,一定要做到。’她堅持,可不想要再讓脆弱的雞皮疙瘩多掉幾次了。
海倫忍不住痴迷地望了她一眼,‘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這麼堅持、勇敢的你。’
‘我頭痛。’嘉子捧住了像脹成兩倍大的腦袋。
‘哈哈,別這麼沮喪嘛,我雲海倫最起碼也是個守信用的人,說了不會亂動你就不會亂動你。’海倫哈哈大笑,眉眼之間的女強人豪氣再生,‘別擔心,只是朋友……我記住了。’
嘉子松了一口氣,這才有點笑得出來。
看來今天的運氣……也不會太壞嘛!
第六章
郝北北醫院當然不叫郝北北醫院,正確的院名是‘郝北醫院’;不過人們還是喜歡跟著院長的名兒叫。
所以,最後大家都稱之為郝北北醫院了。
不過無論如何,郝北北醫院仁心遠播是不爭的事實,和隔壁的郝東東一樣馳名台北。
兩家郝院長勢如水火,更是幾十年來遠近皆知的事實。
因此兩家的病人也像是在互別苗頭一般,只要這一家一天有一百個,第二家絕對也是一百個左右,不會差太多。
這也算是一種奇怪的平衡吧。但是今天當三個同樣高大英挺、玉樹臨風、有冠玉之容雄鷹之委、氣勢卓絕的男人一起出現之時,大部分的人都給吸引到郝北北醫院去了。
酷似的英俊臉孔是那麼教人著迷,可是三個男人的氣質卻又有所不同,一個沉穩優雅、一個玩世不恭、一個神采飛揚……
郝北北站在大門口迎接他這三個最最寵愛的干兒子,嘴巴笑到幾乎闔不攏。
尤其看到人群的騷動把隔壁的郝東東也給引出來,臉上還充滿了氣惱和嫉妒的神色,郝北北更覺得人生真美妙,他好想仰天長笑三大聲啊!
炳!炳!炳!
郝東東登時被比下去了,氣得掏出手機就想要速Call干女兒們回來一別苗頭。
你有你的心肝兒子英俊郎,我有我的寶貝女兒美嬌娘,你北家有三寶,我東家也有三寶,看誰會輸給誰?哼!
就在他沖動的要撥號的時候,婦產科的護士長匆匆忙忙地跑出來,兩三個男女護士把他架回去——
‘院長,你接生接到一半,快點回去啦!小寶寶的頭都出來了!’
‘真是個頑固的老人家,快點回產房……’
護士們把他又推又拉又扯地送了回去,副院長連忙充當解說員,跟大廳和門口的病人孕婦們解釋院長臨時跑出來的行為。
郝北北全看見了,笑得胡子都跟著往上翹了,‘哈哈哈,老家伙想跟我拚,門兒都沒有。’
郝北的副院長忍不住拉了拉他,潑了盆冷水,‘院長您也差不多,不是還在幫人照超音波嗎?董太太涂了藥劑光著肚皮躺在那邊好一會兒了,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呃……’郝北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你幫我處理就行了,難得我的干兒子們來看我,不要打擾我們。’
‘是。’副院長任勞任怨地乖乖執行命令,回二樓去關心董太太的肚皮。
‘來來來,到我辦公室里,干爸爸泡茶請你們喝,還有上好的開心果喔,你們小的時候最喜歡吃開心果了。’郝北北興奮地拉著他們就往三樓去。
郝北北銀灰色的頭發修得短短的,短短的胡子也有些銀灰,再加上瘦高的身材,看起來就像只精明的老狐狸一樣。
至于隔壁銀灰發又胖嘟嘟的郝東東總是被他譏笑是只果子狸。
艾家三兄弟相覷了一眼,忍不住都微笑了。
郝爸爸還是跟以前沒兩樣,老人家脾氣跟個頑童似的,逮著了機會就斗來斗去。
不過他再怎麼說都是他們親愛的干爸爸,再怎樣都要站在他這一邊哪!
坐在整潔典雅的院長辦公室里,艾家三兄弟高大的身段、軒昂的器宇立刻成了郝北北嘖嘖贊嘆的對象。
‘好孩子,呵呵,長得這般好,好久沒見,還是這麼迷人。’郝北北好感動,拿起手絹兒擦擦眼角,‘簡直跟我當年一個樣兒。’
老二艾何人首先笑了,性感的唇畔微微一彎,把進來倒茶的護士迷得芳心怦怦跳,差點把手邊的煙灰缸當作杯子,熱水瓶就要按下。
秀人溫柔地取餅了她手上的煙灰缸,將杯子遞給了她,微笑道︰‘慢慢來。’
護士瞥見秀人儒雅動人的笑意,差點拿不穩杯子。
君人體貼地接過她手上拚命晃動的杯子,瀟灑一笑,‘我們自個兒來就好了,謝謝你。’
護士都快瘋掉了,輪番看著三個同樣英俊、性感到教人喘不過氣來的帥哥,她覺得自己的雙腿像軟掉的橡膠一樣,快化成一灘水了。
‘Miss劉,你可以先出去了,我們父子幾個要說說話。’
‘是……院長。’護士捂著狂跳的胸口,像是作夢般飄了出去。
還忘了要關門哩!
君人起身過去關門,不過在關門前還不忘投給圍擠在門邊偷覷的護士和孕婦們一抹奇俊無比的笑意。
然後趁她們還沒昏過去前把門關上。
‘呼——’君人露出滿意的笑容來,雪白的牙齒閃亮亮,‘好多了。’
‘你們三個怎麼過了這麼久才來看干爸爸?’郝北北不無哀怨地說。
‘抱歉,在忙公司的事。’何人的眸光慵懶卻燦亮如星,隨時隨地都是那麼閑適快意,‘干爸爸,這陣子好嗎?藥有沒有記著準時吃?您的心髒雖說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該保養還是得保養。’
何人的嘴巴還是甜到騙死人不償命,多年來功力有增無減。
‘我很好,我這顆心髒呀,比起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還有勁哩!’郝北北得意洋洋地自夸道。
‘干爸爸,今天那麼急地打電話找我們來,是為了什麼?’君人‘喀’地一聲咬開了開心果堅硬的殼,慢條斯理地將果肉拋入了嘴里咀嚼著。
秀人也有一絲疑惑地看著他,‘您在電話里說是大事,是什麼事?’
‘其實……’郝北北輕咳了一聲,‘還不就是郝家那三個丫頭的事嗎?你們預備怎麼辦?’
艾家三兄弟面面相覷,‘怎麼辦?’
‘我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可以削削她們的銳氣,順道可以向郝東東那老家伙討回一個公道來。’郝北北興匆匆地說。